这时候,闵剑宗弟子的注意力都在书掌门的别院内,没有人注意到初光已经安全的进入了冬莫寒的房间。
初光戳了戳自己有点冰冷的手,以为是自己太激动了,手脚都变得冰冷。
她向自己的手上哈了一口哈气后,从空间戒指中取出了书掌门的那一瓶精血,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书君亦所说的七心剑魂所在的地方。
只见冬莫寒的书房内,静静的躺着一个长长的匣子,匣子做工精细绝伦,封着封印。
她还来不及欣赏匣子上精美的图案,便取出了书掌门的精血滴到了匣子上。精血触及匣子之后,匣子发出一道柔和的蓝光,随着蓝光变淡,匣子上的封印也逐渐减淡直至没有。
初光很轻松的打开了匣子,取出了里面的七心剑魂,小心的放到了自己的空间戒指中。
初光做完这一切的时,明月已经高挂,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喷嚏,小声滴低语道:“难道掉入寒潭,体质也变弱了,竟感染了风寒?”
初光戳着自己冰冷的小手,也没有多想就朝着闵剑宗的大门奔去,她和书君亦说好了,在大门口汇合。
月亮渐渐明朗起来,冬莫寒浑身也开始变得冰冷,冒着白丝丝白气,头发也结了层薄薄的白霜。
圣洛见状,来到冬莫寒的身边,担忧的说道:“莫寒我们去寒潭吧,我们不下了,好不好?”
冬莫寒倔强的摆了摆手,艰难的说道:“师弟很久没有找我下棋了,就下完这一把,师弟,你觉得呢?”
书君亦并没有回答冬莫寒的话,自顾自地下着自己的棋。
冬莫寒的嘴里开始呼出雾气,但他还是继续道:“俗话说这人生如棋,走错一步就会万劫不复,师弟你若回头,这盘棋那便赢了。”
书君亦嘴角浅笑,明白冬莫寒在劝自己,浅浅的摇了摇头,不管不顾的继续落子道:“我若不回头,这棋我也赢定了。”
冬莫寒凄凉的笑着,嘴里的雾气越来越浓,身体也变得迟缓,他勉强的落子,不再劝书君亦。书君亦落子的那一刻,他的心已经明了书君亦的选择。
书君亦最后一颗棋子落下,胜负已分,他以子之差赢了冬莫寒。
书君亦能看得出来,冬莫寒一直在给他让棋,他很不悦的说道:“书某能赢今天这盘棋,知道这是大师兄让我的。大师兄自小棋艺精湛,我输给你本无憾,不过还是要多谢过师兄,让我赢了这局棋。”
书君亦说完,冬莫寒嘴角挂起宠溺的微笑,然后缓缓的闭上眼睛,睫毛上挂满了寒霜。
圣洛焦急不已,顾不得冬莫寒的反对,扶着他就要往寒潭处走去。
书君亦见两人走远,伸了个懒腰,看着冬莫寒的背影道:“感谢大师兄今日的放过,以后我们两不相欠,大陆朝天各走一边,最好永不相见。”
大家都在忙碌闵剑掌门的寒毒,没有人管书君亦,他凭借着对闵剑宗的熟悉,轻巧的躲过了众人的视线,披着月光朝宗门的方向疾跑而去。
他老远就看见一个瘦小的身影,在那来回的搓着手,嘴里呼着哈气,他快步的靠近那人。
当他来到那人身边时,握住了她冰冷的手,朝那人手心输入丝丝灵气,心疼道:“寒潭的毒居然侵蚀这么久?”
“没事的,会慢慢好起来的。”初光挤出一个宽慰的微笑,勉强的维持着。
书君亦点头应着,便没有多想,他靠近寒潭都会觉得冷,何况初光是水属性。好在寒潭不入骨,是可以根除的。
“君亦,我们把七心剑魂交给灼灼后要去哪?”初光拉着书君亦的手,两人疾跑在昆仑山腰上,他们不敢御剑,深怕被发现。
书君亦闻言,放慢了疾跑的脚步,对着阳光灿烂微笑,“找个地方隐居起来,种满你喜欢的向日葵,这世间的纷争就和我们无关,到时候你就负责非我生小初光和小书君亦。”
“讨厌。”初光羞红了脸,但对未来充满了期盼,恨不得现在就来临。
书君亦温柔的拍了拍初光的背,再一次看向了闵剑宗,“初光我们走吧。”
初光再一次开心的点了点头,两人就这样拉着手,借着月亮的光,摸着黑离开了昆仑山。
而此时的冬落寒,在寒潭内寒毒更加严重了。
圣洛着急的来回踱步,望着一众在为冬莫寒护法的弟子,“怎么回事?今晚的寒潭水怎么翻滚得这么严重?你们是不是在看管的时候出现了什么纰漏?”
闵剑弟子们没有人敢回答圣洛的话,谁都不想去触她的眉头,都默默的为冬莫寒护着法。
天边爬上一抹晨光,此时寒潭内的白衣少年才有所好转。
圣洛长长的吐出一口浊气,总算是度过了最危险的月圆之夜,“莫寒太好了,你总算是没事了。”
白衣少年睁开了寒冷的眼眸,没有没有回答圣洛的话,而是看向为他护法的闵剑宗弟子们,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的说道:“传我命令,所有闵剑宗精英弟子一刻钟后在前广场集合。”
“是!掌门!”众弟子齐刷刷的抱拳回应。
圣洛不明所以,疑惑地看着冬莫寒问道:“莫寒,这是发生什么事情了?”
冬莫寒起身,并没有回答圣洛的问题,而是自顾自的朝自己的别院走,去他知道七星剑魂已经不在了。
昨夜他没有阻拦书君亦,是对他与书君亦这十几年的情份的一个了结。今日他必以掌门的身份,追回闵剑宗镇中之宝,七心剑魂。
很快,闵剑宗的精英弟子们齐齐聚集在前广场,等待他们这个年轻的掌门自继位以来,第一次发号施令。
与此同时,信鸟一路高亢,也在这日的清晨,将信送到了沈灼的手上。
见到信鸟的第一时间,她没有像往常一样那么开心和兴奋,因为她知道,信鸟来初光必有大事。
所以,第一时间她并没有打开信纸,而是急匆匆的去找火明辰。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