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那头暂时就没什么事儿了,这头杨元鼎带着王侍郎一路直奔皇宫。
甚至用上了自己的特权,直接要求面见官家。
官家听内侍禀报,说杨元鼎着急求见,还有纳闷儿。
心想也不知发生了什么,这样心急火燎的。
往深处一想,官家心里就生出一股不好的预感来,他想起张司九动了胎气的事。
这要真是因为这个事儿……
官家心里多少点忐忑起来。
等到见了杨元鼎和他旁边的王侍郎之后——
官家有点傻了。
这看着也不像是为了张司九来的??这王侍郎不是反对张司九最厉害那帮人之一?怎么他们两个走到一起了?
而且仔细看王侍郎脸上好像还有伤?!
不会是打架斗殴了吧?
官家狐疑地看了一眼杨元鼎,越看越觉得像。
所以,官家一开口就是:“多大个事情,也值得闹这么大?还动起了手来?”
君子动口不动手。
这打成这样多不合适!
要打也不该往脸上打!这也太明显了!
他都不好在中间说话了!
官家一面说着话,一面看杨元鼎,用眼神谴责他:就不能私底下解决吗?这种事情还要闹到朕跟前来?!
杨元鼎还好,一看官家这个样子,就知道他这是误会了。
但是王侍郎就没有那么好了。
毕竟官家一张口就说这件事儿不是大事儿。
他多多少少有点崩溃:这种事情不算大事,那什么样的事情才算大事?
原本自己家都要添丁了!而且还是儿女双全的大喜事。
这下倒好,一个也没捞着!
哪里是要添丁,这是要绝后啊!
都要绝后了,怎么就不是大事儿了?
王侍郎想着想着,就感觉人生都绝望了,看向官家的表情,也就更委屈了。
官家用眼神安抚王侍郎:稍安勿躁,朕给你做主!
杨元鼎那头已经解释起来:“官家,您误会了,他脸上的伤口不是我打的,那是他大舅子打的,哦不对,那是前大舅子打的!”
官家直接就被绕糊涂了。
什么大舅子前大舅子的,稀里糊涂!
官家忍不住开口:“你说慢点。”
于是杨元鼎又放慢语速说了一遍:“就是他妻子的大哥打的。不过现在应该也不算他妻子了,应该算前妻。他前妻刚刚把他休了。”
就这么几句话,王侍郎的脸直接长成了猪肝色,感觉自己的脸面被人丢在地上啪啪的踩。
而且这毕竟是官家跟前!
官家这头这样丢了脸面,官家怎么看他?!
这以后还能升官吗?
这个杨三,分明就是故意的!
想到这一层,王侍郎就更愤恨了。
偏偏这个时候杨元鼎还“好心好意”地劝了一句:“王侍郎啊,你也别不好意思,这都到了官家面前了,你有什么委屈就尽管说吧!”
官家已经听出一点儿味儿,此时心中无比震惊,下意识的也宽慰王侍郎:“是呀,爱卿有什么话直接说吧。怎么还闹出这样的事儿?”
不过说实话,一听说是王侍郎家出了事儿,官家心里还是松了一口气的:只要不是张司九的胎出问题,一切就都不是问题!
所以,官家态度都变得轻松了。
但这点微妙的语气区别,谁听不出来呢?王侍郎心里更郁闷了。
不过他都能当这么大的官儿了,多多少少还是有过人之处的,至少这会儿脸上就没显露出什么来。
反而一脸委屈的直接跪下了。
转头就哭诉起来:“官家您可要给我做主啊!”
杨元鼎乐得看戏:敌人倒霉的时候我就痛快,我就是这么没有道德素质的人!
官家喝了一口水,调整了一下情绪准备宽慰王侍郎:“你说你说。”
只要不是杨三郎家出的事儿,一切都好说!
官家美滋滋的想着,难得把道德也抛到了脑后去。
结果让人非常无语的是,王侍郎下一句话直接道:“官家,张司九她就是个妖女!她不做人啊!”
官家的一口茶水还没咽下去,听见这句话直接就喷了出来:不是,你不是说你自己家的事吗?怎么又扯到张司九身上了?!还要不要人安安稳稳喝口水了!
杨元鼎直接站起来了,不动声色的握住了椅子的扶手。
虽然脸上表情没有什么变化,但吓得旁边的内侍赶紧按住了椅子,磕磕巴巴的劝到:“杨郎君,杨郎君,咱们有话好好说,冷静千万要冷静啊,这可是在官家面前!”
要打你找个没人的地儿啊!
你当着官家的面打,官家该怎么说呀?!
内侍简直都要声嘶力竭了。
官家一听这话,赶紧也看杨元鼎。
这一看也吓了一跳,赶紧咳嗽两声:“杨三郎,冷静!”
杨元鼎松开了椅子的扶手,冷笑了两声。死死的盯着王侍郎。
王侍郎被这么一看,身上还有点发寒!
他忍不住往官家面前膝行两步,门口就来:“官家,您看呀!杨三他要行凶了!”
官家没好气瞪了王侍郎一眼:“你快住嘴吧!”
他这样好脾气的人都忍不住发了火。
没办法呀,王侍郎嘴太欠!惹麻烦不嫌事儿大!
这都什么局面了,还要火上浇油!
他现在都想甩手就走!让杨三先把这个王侍郎打一顿再说!
王侍郎显然没觉得官家这是在替自己说话,反而哭诉质问:“难道官家这个时候还要包庇他杨三吗??”
这句话给官家气得话都不想说了。
他那是包庇杨元鼎吗?不,那是在保护你王侍郎啊!
没看见人家都要打你了吗?
王侍郎见官家不说话,还觉得自己占据了高峰,当即瞪了一眼杨元鼎:“如果不是张司九,我那媳妇又怎么会和我和离?!怎么会做出如此离经叛道的事!”
“她一向都是贤惠温柔的人!是被张司九带坏了!”
杨元鼎实在是忍不住了,冷笑着嘲讽一句:“你说这话就说明你从来没了解过你媳妇。再说了,人家命都保不住了,做点儿这种事儿怎么了?不都是为了活命吗!”
顿了顿,他觉得自己好像有点偏题,于是又重重地说了句:“而且人家那个是跟你和离吗?人家那个是要休夫!休夫!休夫!”
重要的事情必须说三遍!
不然他怕官家和王侍郎听不清!
这两个字就像是铁巴掌,冷冷的拍在了王侍郎的脸上。
王侍郎涨红了脸,张口就喷:“呸,自古就没有这样的先例!只有男子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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