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问一下你爸，开发一个APP大概多少钱？”
佟雪笑说，“行！看你急的！我现在就打电话。”
佟雪从牛仔裤里掏出一个白色苹果手机，手机壳上挂着白韵桐送她的奶茶杯钥匙链，甩一甩头发，把长发拨到耳后，对siri说：“呼叫爸爸。”
接通以后，佟雪说：“喂，老爸？吃饭了嘛。。。我在食堂。。。下午排练呀。我向你咨询一个事情，我一个好朋友创业了，问你一下开发个APP多少钱？”
张无垠和白韵桐紧张的看着她，这方面他们都是外行，心里祈祷不要太贵。
佟雪“哦，哦”了几声，说：“我下午排练呀，要不晚上在你公司楼下等你？和你约饭有时间吗？”
“好的！拜，mua！谢谢老爸。”佟雪挂了电话。
白韵桐听了桐雪和她爸的打电话方式，心里羡慕极了。她与她山里的爸爸妈妈从来不是这个语调，电话里只说最实用最重要的事，比如房租多少挣钱多少补助领了没有，和妈妈还有一些闲话可以聊，和爸爸几乎没话。
白韵桐爸爸的所有心思应该是在她哥身上的。
张无垠问：“多少钱？”
佟雪说：“我爸说了，凡是直接开口问开发一个APP多少钱的，都是外行！随便修改一个简易APP模版去使用，只要几千块钱。但是一个完整的、各项功能齐全的APP的开发成本少说要几万。大的呢，比如美团饿了吗，开发和维护要一个亿。”
“天！那怎么办？”
“我和我爸约了晚上吃饭啊，他说想详细问问你。不过他下午出去见客户，我下午排练，所以我们晚上碰头吧？”
张无垠点头说：“可以！晚上请你们吃大餐，你爸公司在哪里？”
“CBD，城市商务区！”
张无垠和白韵桐互相看了笑一下，说：“那很方便，我们新店就在CBD。”
佟雪笑说，“对了，我爸这人有点严厉，如果他态度不好，你们别见怪。”
。。。。。。。。。。。。
吃完饭张无垠骑摩托车和白韵桐去了CBD区。
白韵桐喜欢这里。高楼林立，街道整洁，有绿树有灌木丛，女装精品店啊独立咖啡馆啊，装修别致静雅，来往的行人也都是干练的职业精英，给人现代都市的感觉。
张无垠却想，不知道佟雪的爸爸会严厉成什么样子，毕竟以后是自己未来岳父。
他们在街边非机动车位停好摩托车，找到了方柒夏说的不足20平方的小店，就在一座写字楼的侧面，临街，从各条路口过来都可以看到，确实地段不错。
方柒夏抱着双臂，在店里左看右看。
张无垠进了小店，说：“这个不错啊，以前的装修还留着，也不错！”
方柒夏皱眉说：“肯定得打掉重新装啊。要我们自己‘茶马咕叨’的颜色：淡黄和浅绿。而且这一片的装修都很高档，所以我们的装修也不能节省。”
“那当然，要符合白领对自己的定位，装修差了，白领们不来！”
“所以装修和设备又要花一笔钱，好在房租可以季付。”
张无垠说：“季付肯定不如月付，能不能和物业谈成月付？”
方柒夏生气说：“你别说了，你说话怪怪的！”
张无垠不知道哪里惹她生气，改口说佟雪的爸爸就是软件公司的，晚上约了一起吃饭谈APP的事，方柒夏听了并没有很开心，只是嘴巴里反复念叨着“季付不如月付”。
。。。。。。。。
晚上佟雪过来的时候天已经擦黑了，商务区高楼的轮廓被玻璃外墙的灯光勾勒出来，有橘色的灯光也有白色的灯光。而各家高级餐厅门口的招牌也亮起了灯光招徕顾客，十分热闹。
佟雪先参观了刚租下的小店，赞不绝口，说：“我能在这里上班就好了。”
方柒夏说：“比我们别的店，这个有些太小了，基本不可能坐下顾客了。”
佟雪说：“这里没人坐的，大家都很忙，买了就走。”
张无垠和白韵桐同时问她饿了没，晚饭请你们父女俩吃什么好呢？
佟雪笑说：“旁边一家日料店，我爸很爱吃的，我们投其所好，让他无法拒绝。”
“行，我请客。”方柒夏说。
佟雪笑说：“不，今天我请你们，我爸要来晚一点，让我们先吃。”
三个人锁了店铺，女生们提了自己的手提包，走到隔壁日料店。日料店有大落地窗，可以看到里面坐在实木桌上的客人男男女女在吃寿司。
推开双扇玻璃门，看到里面是日式设计：门帘上有艺妓的画像，实木桌椅与幽暗的灯光，纸做的灯笼到处悬挂，被吧台包围一圈里的厨师们正在热火朝天的制作各种刺身、寿司、手卷。
领班问他们是坐在“回转餐桌”还是“榻榻米”，张无垠比较感兴趣的是回转式餐桌，于是三个女孩跟着他坐下了。
其他客人们看见张无垠一下子带着三个大美妞吃饭，侧目看个不停。
服务员拿来了碟子和筷子，张无垠动作熟练，拿茶包放进黑色小杯子，打开开水水管冲泡茶水，拿出酱油瓶，倒在有芥末花瓣的碟子里，分别摆在方柒夏和白韵桐面前的吧台上。
白韵桐饶有兴致的观察穿着黑围裙的厨师是怎么制作寿司的。
佟雪给自己倒绿茶挤芥末，看见张无垠殷勤周到的服侍方柒夏和白韵桐，笑说：“你很体贴嘛。”
其实张无垠是担心白韵桐没有吃过，不会操作，怕她没面子，所以连方柒夏的茶水和芥末也一起准备好了。
白韵桐看着年轻厨师把三文鱼，金枪鱼，鳗鱼放在卷好的寿司上面，偷偷笑在方柒夏耳朵边说：“这个太简单了，我看看就会做了。”
方柒夏低声和她说：“都是生的，我可不敢吃。”
张无垠身先士卒，从移动的传送带上拿下三文鱼起司刺身，北极甜虾，八抓鱼，吞拿沙律寿司，鳗鱼寿司，水果寿司，天妇罗等等，蘸上芥末和海鲜酱油，和佟雪大快朵颐一番。
方柒夏说：“我发现你啥都吃得下，辣得也吃，臭得也吃，腥的也吃，生的也吃。”
“对呀，我一向兼容并蓄。”张无垠说。
吃了很久佟雪父亲才到，方柒夏和白韵桐分吃了一碗乌冬面，都很饱了。
佟雪父亲是个气宇轩昂的中年人，一看就是成功人士，他说要谈事情就去里面榻榻米坐，有私密性，叫服务员重新开席。
重新开宴。
盘腿坐在里间的榻榻米，氛围更好了，要了一瓶清酒，佟雪要陪爸爸喝。
服务员拿来了日式的酒壶和酒盅，张无垠跃跃欲试好想喝，可惜要骑摩托车，其他简单点了几份寿司。
方柒夏说，“谢谢佟叔叔能来，我想要一个奶茶店APP，可以成为会员，可以充值，可以手机点单，可以领优惠券，可以查看门店，可以阅读我们的推广文章，可以投诉和表扬某个店员，可以下单周边产品，将来还可以和我们点菜，我们要做预制菜生意，将来还要关联还有火锅店。”
“嚯，大手笔啊！”佟雪爸爸笑说，他仔细观看面前的三个人，想一眼看穿女儿朋友们的底细。
一个是卷发娇媚女生，侃侃而谈，说要扩大自己的奶茶店版图。
一个是清纯直发女生，全程只是微笑不说话，但总和自己女儿眼神交流，
还有一个男生，神采俊逸，镇定自若，却盯着托盘里的清酒咽口水，摸不清他的来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