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自己被蛇咬了,走投无路,还不是靠人家救的。【】关星痕顿时气馁。
雷叔看着他们几个垂头丧气的模样,又叹气:“陪着我这么个老头子,也确实难为了你们。”
顾盼立刻道:“哪有,这里山清水秀,空气新鲜,多待几日,我觉得挺好的。”
雷叔道:“还是你这丫头可人,他们两个,哼,就是过河拆桥的。”
两个被认定是过河拆桥的男人面面相觑,很是无奈。
雷叔发了一会呆,站起身来,他看起来一副下了很大决心的表情:“这城里的戒严不知道何时撤了,哎,罢了罢了,既然你们归心似箭,我就不强留着你们了,老汉我再给你们指条道吧。”
方萧和关星痕大喜:“您又有路了?”
雷叔叹气:“我老头子就是不招人喜欢,听见有路,瞧把你们给乐的。”
顾盼乐了:“他们两个就是没良心!”
见两个没良心的男人一起瞪她,她越发乐不可支起来。
原来翻过这座山,就进入了钟石山。再过了钟石山,再翻过小凉山,就过了慎王的第一道防线-恭城。
只要过了恭城,过了慎王的管辖地,就没人能奈何他们了。
只是钟石山山高险峻,并没有山路可走,不熟悉的,很容易在山里迷路,再也走不出来。
关星痕:“山路我可是不怕,我打小就是山里长大的。”
雷叔哼了哼:“这山可不是别的山!”他不屑地看着关星痕:“我不是小看你,就你,进去了连骨头渣子都剩不下。”
顾盼发愁起来:“这可怎么办?”
雷叔嘿嘿一乐:“这却难不倒老汉我。这一带的地形,我可是了如指掌。冬季还未到来,还没封山,我倒是可以带上你们走上一走。”
这真是个好消息,可是方萧和关星痕再不敢面露喜色了,免得又被老人家抓把柄。
雷叔瞥了瞥他们,还是很嫌弃的样子:“想乐就乐呗!这样子装着。不觉得假?”他摇着头叹气:“真是虚伪啊。”
两个过河拆桥的没良心的假模假样的虚伪的男人:“......”
顾盼笑得腰都直不起来了,这雷叔,还真逗。
雷叔看了看方萧,终于认真道:“只是你这伤。还没痊愈,原本还是需要养上几天的。”
方萧道:“这伤已经不碍事了。”
雷叔道:“大碍是没有,但是行动多多少少会有些不便。”
方萧道:“这慢慢的走,也是在养伤。”
雷叔叹了口气:“总是要走的,留也留不得。我就送你们一程吧!”他的目光落在关星痕身上,似乎很舍不得这头骡子的样子,看着他直摇头:“可惜啊可惜,实在是可惜。”
关星痕就怕他还要挽留自己,吓得低着头不敢说话。
第二日,几个人开始准备一路上需要的物事。
干粮,防身的武器,伤药等等。
雷叔又叫他们换上了轻软的爬山靴和避寒的衣帽。
几个人心里一热。
这些东西竟然都是关星痕昨天背回来的,原来雷叔早就有了带他们走出去的打算了。这面冷心热的大叔。
到了第三日,四个人两条狗就出发了。
这座山容易翻。等进了钟石山,几个人的速度就慢了。
原来这山长年累月被瘴气迷雾笼罩,又有泥沼,迷了路的就再也出不来了。
所幸雷叔对这一带是了如指掌,能避开那些凶险的地方。
这天夜里,雷叔挑了个避风的所在,几人生了火,啃着干粮,准备在这里过夜。
黑虎又围着关星痕打转。
自从第一次闻过了关星痕的死人味,它就对关星痕有了种特别的好奇。总是围着他东嗅西嗅。
顾盼笑道:“雷叔,您这条是母狗吧?”
雷叔看了黑虎和关星痕,又叹气:“女大不中留啊。”
几人笑了起来,关星痕伸手摸了摸黑虎的脑袋:“成。那您让它跟我走吧,我保证不会亏待它,当媳妇儿一般供着。”
雷叔瞪他一眼:“真是狼子野心,救了你,还妄想拐跑我的黑虎。”
说到“狼”这个字,黑虎突然竖起了耳朵。夹紧了尾巴。
紧跟着黑豹也靠了过来,两条狗炸了毛,一副如临大敌的架势。
关星痕脸色一沉,道:“有情况。”
他话音一落,就听得山谷里一声长啸孤傲得响起,划破寂静的夜空。
方萧眉头皱了皱:“狼!”
紧接着凄厉的叫声漫山遍野得响起,层层叠叠,绵绵不绝。
关星痕和方萧都变了脸色,这动静,自己这几个人,不知道被多少头狼包围。
雷叔笑了起来:“你们这两个男人,还没小姑娘镇定。”
顾盼倒是没什么惊慌,主要她听不懂,也听不来。
关星痕苦笑:“这么多狼,叫我怎么镇定?”
雷叔掏出了烟袋,就着火吸了一口,脸上一副不以为然的表情。
这时,黑虎抖了抖身子,挺了胸膛,扬起了头,“嗷呜”得叫了一声。
它这叫声更响更强悍,竟将那头狼的声音盖了下去。黑豹不甘示弱,紧随着叫了起来。
两条狗和群狼的叫声此起彼伏,,犹如在对话一般。
关星痕嘴张得合不拢:“您这养的究竟是狼是狗?”
雷叔道:“自然是狗。”
这般持续了一会,黑虎突然窜了出去,黑豹又是紧紧跟着她,消失在夜幕里。
关星痕大急:“它们去哪了?”
雷叔一脸镇定:“见朋友去了。”
关星痕愣了:“朋友?您说狼群是它们的朋友?”
原来这两条狗竟是由头狼喂奶长大。待渐渐大了,狗性终究不同于狼性,不能融于狼群,才被雷叔收留。
这两条狗竟然有着这样传奇的故事,听着雷叔娓娓道来,关星痕满脸羡慕:“您收服它们,可是费了好大一番力气吧?”
雷叔摇头:“这可是缘分,它们是我的朋友,是我的孩子,哪是收服的关系?”
关星痕叹道:“我竟是又俗了。”
雷叔打了个哈欠:“困了,睡吧,明天还要赶路。”竟不再搭理他们,躺下了沉沉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