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编制
“戚右监，是想拉我和刘监司一起贪腐吗？！”
东京铸钱监的监舍里，冯平冷着脸向戚文吼道。他已经点明了自己是宫里派来监察铸钱监的，这右副监竟然还敢暗示刘湛和吏员一起搞钱。
刘湛听了冯平的话，心里也反应过来，冷脸说道。
“我才刚刚上任，戚右监就敢打铸钱监的主意，是觉得我看起来很好说话吗？”
戚文一脸委屈，连连向刘湛和冯平作揖。
“下官就是个专司铸钱工匠的副监，哪里有动铸钱监铜钱的胆子。
下官说的让铸钱监养吏员的法子，是说可以让这些吏员去铸钱监里做工。”
刘湛和冯平对视一眼，异口同声的问道。
“做工？”
“正是。”戚文说到自己专业的地方，明显从容了很多，“下官近日发现一个法子，可将铜钱铸钱工艺，分为八步，步步相扣，连绵不绝，可以将人力用尽。
只是这样一来，铸钱监的工匠就不够了，下官想着能不能让监里的吏员也进去做工，即可领些工钱，又能多些增加铜钱产出。”
刘湛听到这里，不禁说道，“你这是……做出了铸钱的流水线？”
“流水……线？”戚文挠挠头，表示不解，却还是尽力在捧上司的场，“刘监司说的真是精准，用此法铸造铜钱，正如曲水流觞，让铜水随之流转，称之为流水线，恰如其分。”
冯平却发觉不对，“你把吏员都拉去做工了，铸钱监里的事务，又谁来做？而且这些吏员又不是熟练的工匠，怎么能去铸钱？”
“设流水线后，每个人只需要懂一部分的匠作事宜即可。监中吏员多有识字的，教个三天就能上手。
而且近日户部急缺铜钱，已经特许东京铸钱监晚上也开炉铸钱。
监中吏员和工匠轮转，得闲便可来监中做事，也好过他们去高德抬轿子。”
好家伙，刘湛直呼好家伙。
这戚文不仅搞出了流水线生产，还顺势要搞夜班白班轮转，这要是哪位不幸的兄弟穿越到这个世界的大宋东京铸钱监，怕不是直接要怀疑人生了吧。
在前世没进厂，好不容易穿越到古代，反而开始三班两倒拧螺丝了？
刘湛差点笑出声，不过还是维持着自己作为上官的威严。
“戚右监所说，我已经明白了。只不过吏员做工的事情还是暂时缓缓，毕竟很快东京铸钱监就不用铸铜钱了。”
戚文和武茗听得大惊失色。
“监司此话当真？”
“这可如何是好！”
刘湛微微笑道，安抚一下下属，“两位不用担心，以后印纸币，铸钱监的事情也是一样做，和现在的区别不大。”
武茗微微放松了些，如果只是铸造的钱币种类不同，和他这个主簿确实关系不大。
但戚文就苦脸了，他管理的工匠都是做熟了铜钱的，但印刷纸币几乎是另外一个行业，他积累的经验未必能派上用处，在未来的铸钱监里，恐怕就要边缘化。
刘湛自然明白他的担忧，继续说道。
“戚右监还是要继续发挥自己在冶铜方面的专长，尤其是这个流水线要继续做下去，以后戚右监的前程，可就在这流水线上面了。”
戚文又惊又喜，笑着敬了刘湛一杯酒，想问问具体以后做什么。
刘湛也不隐瞒，直接伸出两根手指。
“我知道现在的铜钱并不是纯铜，而是你们用各种金属试出来的合金，可以让铜币色泽更亮，硬度更强。
未来的大宋纸币也好，河曲纸币也好，都需要在纸币之中加入特制的铜丝，以便防伪。
这种铜丝要足够柔软，保证纸币可以正常折叠，但同时也要保持铜丝的色泽度，保证辽国和西夏这种土包子，也能一样看出来纸币的技术含量。
这事情并不简单，戚右监做好了，我立马为伱向上请功，这是第一件。”
戚文连连记下，他不怎么懂官场钻营，在铸钱监副监的位置呆了好几年没动，如今遇到个肯提携自己的上官，又是发挥自己的特长，自然要好好表现。
“第二件事更加重要，但事情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需要你去试出来。”刘湛一边说一边用手蘸酒，在桌上画了颗子弹的形状，“铸铜钱的那些老师傅也不要放走，继续研究一下，如何用模具批量生产这种铜子弹，要求顶部尖尖，底部挖圆孔。”
刘湛所说的正是以后的米尼弹，子弹的前端是圆锥形，底部挖出一个放火药的孔，点火后就能发射子弹，比大宋目前装弹丸的火枪还是要厉害一点。
但刘湛作为一个键盘侠，所了解的火枪知识也就仅限于此了，最多再加个膛线，其他就一无所知。
偷偷问过chatgpt，却显示该问题不适合回答，也不知道这玩意是不是又被加入了什么伦理限制。
但眼前的戚文既然连流水线都能琢磨出来，或许给点时间，也能造出更好的子弹呢？
当然，还需要找个会造枪管的，至于黑火药和无烟火药，那就得等王韶王璞他们河湟开边后，从新疆运硝石矿进来，才有批量生产的可能。
反正是部闲棋，下了也就下了。
现在的关键是，如何收服手底下这帮吏员。
刘湛想想前世的做法，官职是不能给了，那事业单位编制，能不能给呢？或者国企铁饭碗能不能给呢？
除了铸钱监，其他部门也存在大量的吏员，是不是应该开一家专门为朝廷服务的公司，主营业务就是给各类官员提供行政类服务呢？
刘湛越想越兴奋，连忙和冯平说了下自己的想法，让冯平带自己进宫和皇帝说说这事。
冯平却很冷静，说道。
“刘监司初来乍到，还是以本监的事务为首要目标。
要开商行，铸钱监自己就可以先试试，有了成效再和陛下提不迟。”
刘湛想想也是，一拍手掌，和戚文武茗说道。
“兄弟们，动起来，给我们的手下人，来点编制！”
刘湛的世界突然从宏观变成微观，让我写的有些不适应。周末要多查查资料，把欠的章节补上～感谢大家的打赏和月票支持，请多多评论，非常感谢～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