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功拿到江澈联系方式的一刹那,常遇似乎已经看到傅霆轩狼狈入狱的画面。
三管齐下中的两管已经打通,现在就差内部击破傅霆轩的防线。
江澈这样见惯尔虞我诈的人,都瞧不起苏棠玉的下作手段,可见她有多下三滥。
既然敌人不仁,她用不着义了。
苏棠玉的软肋是傅霆轩,傅霆轩的命门是自己亲妈。
她想起原主在傅家那些当牛马的日子,苏棠玉没回来之前,她要事必躬亲的伺候傅妈妈,苏棠玉回来之后,她更是连轴转,一天安稳觉都没睡过。
细想这些年,她一没名分,二没自由,还白白浪费女主天赋,真是憋屈。
有什么能一石三鸟的好办法呢?
常遇苦思冥想,眼睛飘来飘去,与江鹤正好对视。
对方语带嗔怪,“流产刚恢复,这又伤成这样,你要好好休息知不知道?”
有了!孩子。
之前让江鹤帮忙,把流产的死胎放在太平间是联想到常规虐文剧情,防止苏棠玉构陷她与别的男人有染。
现在她没能见面的宝宝还能起到更大的作用。
次日,傅氏别墅。
一个贵妇人虔诚跪在满屋牌位前,手中握着几百万请回来的佛珠,口中念念有词。
“列祖列宗保佑我傅家子孙绵延,全家人身体健康,事业顺顺利利……”
近日她总梦到死去的傅雷君唉声叹气,说什么造孽、劫难、命数有变这种听着就让她心惊肉跳的词。
一连两周,她每天命人买些鲤鱼放生积攒功德,也丝毫没有作用。
拜完列祖列宗,再拜佛,结束之后起身,她身形一晃,被眼疾手快的女佣扶住才没有跌倒在地。
“夫人,您怎么了?”
傅夫人手撑在额头上,感受太阳穴传来阵阵钝痛。
没等她缓过神来,一个女佣匆匆忙忙跑过来:“夫人,王管家有要事找您!”
“佛堂前冒冒失失,冲撞了佛祖,影响我傅家气运,揭了你的皮都不够抵的!死丫头!”
说着她戴满珠宝的胖手狠狠拧了女佣的胳膊。
女佣瞬间眼冒泪花,死死咬住嘴唇没有发出声音。
“王管家找我什么事?”
她剜了女佣一眼。
“常、常小姐回来了。”
傅妈闻言翻了个白眼,“她回来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至于你这么手忙脚乱?走,扶我去看。”
庭院中,常遇端坐在轮椅上,手里捧着一只精致的白色水晶方盒,身后站着江鹤以及江澈调来的四个保镖。
他们都是万里挑一的退役雇佣兵,只听命令不管其他。
光站在那里,便形成一道黑墙,令人胆颤。
傅妈见来者不善,保养尚好的脸立即拉下来,居高临下的神态与傅霆轩简直如出一辙。
“贱人,我还没找你算坑我儿子进拘留所的账,你今天还敢带这些阿猫阿狗登堂入室?”
江鹤俊脸紧绷,搁在轮椅上的手不断收紧,直到发白。
“你!”
他厉声喝道,刚要上前就被常遇伸手拦住。
“夫人,从走进傅家的那天起,我从没有忤逆过你,曾经的我,以为善良就好,坏人自有天收。”
常遇目光由她的脸,转向天空,眉头轻皱,神情怅惘。
“可是啊,我却落得现在这副模样,而你呢,佛口蛇心,却什么事也没有。”
她耸耸肩,突然放声大笑。
“哈哈哈哈哈老天爷大概是瞎的吧?”
傅妈见她一脸伤绷带缠身却笑得那般阳光灿烂,宛若疯癫,一只手捂住胸口,瞬间矮了气势后退半步。
“你在这里发什么疯?管家,叫人把他们都给我轰出去!”
常遇又放肆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你也有害怕我的一天吗?怎么这么快心虚了?”
十来个保安带着铁棍冲过来,迅速将他们包围。
她眼神冷了下来,红唇轻启。
“动手。”
简洁的指令传入每个保镖耳中,刹那间哀嚎声四起。
甚至有两个保安扔下棍子逃跑了。
五分钟不到,战局结束。
常遇扫视周围地上横七竖八的狗腿子,嘴角露出一抹嘲讽的笑。
“把她带过来。”
两个保镖走向傅夫人。
“你们干什么!?放开我!你们知道我是谁吗?”
傅夫人被反剪双手押到常遇面前,洋气的卷发凌乱不堪,珍珠耳钉也掉了一只,黑棕色旗袍因为挣扎显得皱皱巴巴。
“我当然知道你是谁啦,你是大名鼎鼎的商界巨鳄的遗孀,顶尖总裁傅霆轩的亲妈,哦对,你要是少干几件把海龟放进淡水湖,把锦鲤放回野外这种缺德事,你就能抱上孙子了。”
常遇近距离看着她脸上风云变幻的表情,看仇人吃瘪比看电影还有趣。
“你说什么?孙子?你说清楚!”
傅霆轩没有孩子,是她多年心病,她日日向菩萨祈福,唯恐傅家香火在她这里断了。
“夫人这么激动啊,我就知道你想孙子想疯了,呐,我特意带来给你见见。”
说着,常遇打开手中的小水晶盒,血淋淋的人形肉团直接冲击妇人所有感官。
“啊啊啊啊!”
傅夫人发出凄厉的惨叫声,双腿一软瘫坐在地,整张脸都失去血色,汗珠从她额头滚落。
“不、不、不是……”
她瞪大双眼,努力逼迫自己不去看,血腥气霸道的直冲天灵盖。
“它只有三个月呢,你看,要是长大了,应该跟傅霆轩很像吧?”
常遇一脸宠溺,笑吟吟的看着她。
傅夫人浑身发抖,大脑中不断闪回噩梦中傅雷君掐着她,咒骂她。
眼泪从她失去焦距的眼睛里流出来,粉底液遮不住皱纹变得斑驳,像风化后的墙皮。
“你在哭什么呀?它的死也有你一份功劳喔,苏棠玉诬陷我用花生米害她,你在旁边煽风点火,说什么我就是贪图傅家财产,叫傅霆轩多给我一点教训。”
常遇眼神一寸寸冷下来,一双勾人的猫儿眼只剩下狩猎时的冷漠。
“看啊!就在那,我跪在那!”
她一把抓住傅夫人的头发,迫使对方看向一片鹅卵石地板。
“你跟苏棠玉站在二楼看戏一样看着我流血、看着我肚里的孩子一点点死去,你们都是杀人凶手!”
“啊啊啊!我不是!我不是!”
傅夫人张开双手疯狂挣扎,手中的珠串被扯断,菩提子滚落一地。
“我的佛珠、我的佛珠……”
她慌乱的跪在地上捡着,眼神空洞,老态毕露,仿佛一日之间苍老了十岁。
常遇把怀里的盒子放在她身边,然后被江鹤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