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条曲折的山道上,一辆马车缓慢的行驶着。
车厢里面,李寻欢满是愁绪,又拿起酒瓶开始喝酒。
他年少成名,被誉为武林四公子之一。
十七岁进入朝堂,本以为可以施展自己的抱负,将大明恢复到往昔的荣光。
但一个人的力量终究太渺小,他根本无法扭转朝廷这种腐败的局面。
自己反而成为另类的存在,格格不入,被他人孤立。
十年的努力,毫无建树。
惆怅是在所难免的。
“吁!”
前方的道上有人,赶车的车夫赶紧勒住辔头。
道上站着的是一个少年。
锦衣华服,腰悬紫玉,眉宇之间,有一种说不出的傲气。
“在下上官飞,家父乃金钱帮的帮主上官金虹,特奉家父之命,在此恭候李探花。”
少年对着马车躬身行礼。
一副彬彬有礼的模样。
车厢里面,李寻欢有些不耐烦。
之前已经有十几股势力来拉拢他了。
这些人简直就像是苍蝇,特招人烦。
“让开。”
上官飞并没有让道:“我金钱帮现在正是用人之际,有意邀请李探花加入。家父说了,若是李探花能来,可出任帮中的副教主之位。”
很多人跟着金钱帮出生入死多年,都爬不到这个位置。
可李寻欢一来,就是一人之上,万人之下。
不得不说,这条件很丰厚。
但李寻欢却是丝毫不动心,语气有些冷:“莫要挡我的道。”
上官飞依然不罢休:“李探花不妨先考虑考虑,我金钱帮虽然现在在江湖上还不怎么出名,但……”
话突然被打断。
一把飞刀从车厢里疾射而出。
穿过上官飞的衣领,插在远处的树上。
上官飞也被刀上那股强大的力量裹挟飞去。
人砸在树上,吐血不止。
车厢里传出李寻欢冰冷的声音:“再敢挡我的道,就不是警告这么简单。”
话落,健马一声嘶鸣。
马车向前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转弯处。
上官飞脸色一片惨白。
这李寻欢的武功果然厉害。
如果不是他手下留情,自己这条小命已经没了。
摆脱了上官飞,李寻欢又拿起酒瓶开始喝酒。
突然他放下酒瓶,用鼻子嗅了一下。
一双深邃的眼睛,陡然变得格外明亮。
“好香的酒。”
说着,人已从车窗窜了出去。
一个斜坡上,茂盛的松树下。
一名身穿红色官服的知县,正在用梅花煮酒。
“好酒。”
李寻欢大笑。
然后走了过去。
坐在沈红叶对面。
火在烧。
火炉上的酒咕噜咕噜的冒着泡。
香溢十里。
“看来你是懂酒之人。”
沈红叶将一个舀酒的器皿递过去。
李寻欢也不客气。
舀起满满一杯,一饮而尽。
酒那么烫,可他一点事都没有。
连续喝了十几杯,他才停下来。
“哎!”李寻欢突然叹了一口气。
沈红叶问道:“阁下为何叹气?”
李寻欢放下舀酒器皿,道:“如此好酒,担心以后没得喝啊。”
沈红叶笑了:“这酒是我长乐县杏花街的酒坊酿造,就算你喝三天三夜也喝不完。”
长乐县只是一个小地方。
李寻欢并没有听说过。
但这个地方产如此美酒,让他不由心向往之。
“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喝了。”
他笑了。
又舀了十几杯,喝得十分痛快。
两人一见如故,相谈甚欢。
笑声时不时响起。
酒过三巡,沈红叶突然说道:“古有刘曹青梅煮酒论英雄,今日我也想问一下李探花,当今天下,何人可称之为英雄?”
李寻欢思索片刻,道:“闯王高迎祥领导农民起义,如今已占据西北三省,乃三十六营的盟主,麾下有四大闯将,此人可否称之为英雄?”
沈红叶否定道:“三十六营不过一群乌合之众,不足称道。”
李寻欢又道:“大清国皇帝努尔哈赤,白手起家,缔造大清帝国,麾下谋士如云,猛将如雨,此人可称之为英雄?”
沈红叶摇头道:“努尔哈赤不过一介莽夫,更加称不上英雄。”
李寻欢又说了一些大人物,但都被沈红叶否决了。
他问沈红叶:“以阁下之见,何人可配称之为英雄?”
沈红叶盯着他,很认真的说道:“你。”
李寻欢苦笑了一下:“我算什么英雄,快三十岁了,一事无成。”
沈红叶跟他讲了一个故事。
从前有两个人去当官,其中一人不愿同流合亏,辞官归隐,从此寄情于山水之间。另一人虽然也不愿同流合污,但仍坚守在岗位上,排除万难,做了很多利民的好事。可他不被人理解,甚至会被人曲解。
说完之后,沈红叶给出了自己的评价。
“前者可以称之清高的隐士,虽然很多人钦佩他们,但这类人于社会其实并没有什么贡献。后者却在艰难险阻的朝堂,做了很多利国利民的好事,这种人当然可称之为英雄。”
李寻欢心中一热。
虽然他不觉得自己是英雄,但是有人理解自己,挺欣慰的。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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