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杨花费了一个上午的时间，清点了一下桌子上的卷宗，总算理清了这个社团乱七八糟的资产负债表。
“烂。”
随手把这一堆烂透了的报表扔在了一旁，张杨拿起已经凉了的咖啡喝了一口。
“烂透了。”
整个社团负债高达三千多亿韩元，实际上早就破产了，全靠一些有钱团员的接济勉强维持了下来。
这时有些无聊的金玄美醒了过来，扯了扯身上的黑色职业装和黑色短裙，有些发愁的问道。
“怎么办？”
“要不要先卖掉一些股票和房产，现在社团里的开支很大。”
张杨点点头。
沉吟着。
看了看桌子上摆着的几份报纸。
虽然张杨看不懂韩文，可还是很清楚如今的局势，随着民意的爆发，撕裂和对立中。
大举入侵的犹大资本开始大把撒钱，将目标对准了社团内的第二号人物李石，掀起了来势汹汹的媒体战。
就像是他们对甘凉茶做的那样，铺天盖地的抹黑。
或许一两个人，一两天的抹黑你有些不信，可是一万人，十万人，上百万人异口同声每天说。
你还信不信呢？
随着互联网行业的发展，一个新兴的行业开始出现，这个行业叫做水军以及公关公司。
没有钱请公关公司，社团的解散重组就不可避免。
张杨沉思了片刻便抬起头，决断的说道：“你去跟李公说，暂时不要变卖资产，我会想办法筹集资金。”
金玄美赶忙答应了一声，然后急匆匆走了出去。
然后陈静便走了进来，将一叠国内发来的传真搁在了桌子上。
陈静好像看透了什么，有些疑惑的问道：“这个社团到底和开公司有什么区别？”
张杨失笑连连：“没区别。”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
陈静翻了个妩媚的白眼，很快担忧的问道：“咱们还要继续出资嘛，要不要问一问瑶瑶的意见？”
看起来赵族资本如今的财力，无法支撑起这样一个社团，这似乎是一个无底洞。
张杨点点头，然后便站起身走到了社长办公室门外，吆喝了一声：“小强，你过来一下。”
随着张杨目光变得清澈起来，开始在心中盘算着，如今码头也拜了，也有了一定的根基。
是时候动点真格的了。
转过身。
张杨踱着步子走到了窗边，看着窗外的江景，忽然轻声说道：“是时候了。”
陈静好奇问道：“你说什么？”
张杨微微一笑。
“没事。”
微笑中带着一丝邪魅，张杨轻松的说道：“咱们是来做生意的，可不是来做慈善的。”
“你不会以为我花了这么多钱打通了人脉，当上了金主，是为了什么情怀吧？”
看着张杨脸上轻松的笑容。
陈静微微错愕。
片刻后。
耿小强屁颠屁颠的跑进了办公室，站在了张杨面前，从表情上来看，他这些日子真的玩嗨了。
啪的一下立正。
耿小强雀跃的说道：“老板，有什么吩咐？”
张杨走过去关上了门，然后便轻描淡写的说道：“小强，你听说过高频量化交易么？”
耿小强一脸懵逼。
“什么？”
天才黑客摸了摸头，显然从未听说过这新鲜的名词。
陈静自然就更加听不懂了。
一阵茫然过后，耿小强清澈的眼睛亮了起来，拍了一记马屁：“老板，听上去很厉害呀！”
张杨嘴角微微上扬，点了点头：“确实很厉害。”
在办公室踱着步子，再一次走到了窗边，看着街对面一家证券公司外墙上闪烁着的大屏幕。
看着那正在滚动的股票代码，张杨轻声细语的解释了起来，什么叫高频量化交易。
“时代变了呀。”
张杨开始给左膀右臂讲解着，这个时代到底发生了什么。
“网络时代来临了，你以为是在股市里买涨跌，赌大小，其实你是在跟冰冷的软件交易。”
“你的对手甚至不是人。”
“是机器。
此刻张杨面无表情，话音冰冷而又无情。
“用高频量化软件来做空股指期货，用微盘股对冲风险，本质上其实就是做空，并不需要通过涨跌来获利。”
“只要股价波动就可以获利。”
为什么再也没有牛市了，这就是答案。
说着。
张杨便转过身看了看，发现陈静和耿小强看着他的目光，似乎更加迷茫了。
“老板……什么意思啊？”
微微一笑。
张杨又轻松的说道：“就是开发一套软件，利用算法模型，通过科技来割韭菜。”
这下子。
陈静和耿小强同时恍然了。
“哦，原来是这样。”
而张杨目光变得深邃了起来。
如果说这个世界上有一个国家，散户的投机氛围比大A还要疯癫，更加适合高频量化交易。
那么这个国家就是韩国。
看着窗外的行人，张杨又轻声说道：“韩国人口五千万，却有着六千万以上的股票账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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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因为有的人开了不止一个账户。”
陈静惊呆了。
良久。
她才捂着嘴，吃惊的说道：“那岂不是全民都在炒股？”
张杨又点了点头，又看向了耿小强。
耿小强稍有些迟钝，却立刻兴奋的说道：“这么厉害的软件我一个人可做不了，不过……”
“老板，我在首尔大学有几个很厉害的黑客朋友，我可以把他们找来一起做。”
张杨心中一动，赶忙问道：“是哪国人，靠得住嘛？”
耿小强立刻慎重的说道：“放心吧老板，都是咱们自己人，国内来的留学生。”
张杨点点头，毫不犹豫的说道：“喊他们过来。”
耿小强答应了一声，兴冲冲的跑去了隔壁办公室，和他的黑客留学生朋友们联系去了。
不知为何。
陈静忽然打了个寒噤，然后小心翼翼的问道：“这种软件……合规么？”
张杨没说话。
陈静便可爱的吐了吐舌头，忽然觉得自己有点蠢。
而张杨却不紧不慢的走到了自己的办公桌前，打开了电脑，浏览起了财经新闻。
深邃的目光在一长串股票代码上掠过，最后定格在了一只市值十分恐怖的巨无霸身上。
“三星集团。”
张杨眼睛眯了起来，喃喃自语了起来：“你好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