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陈静戏谑的娇笑声中,张杨悻悻的走进了浴室,刮掉了胡茬,又变成了一个翩翩美少年。
晚上。
金府。
金玄美换上了一套传统的韩服,带着独自一人前来赴宴的张杨走进了家门。
在门口规规矩矩的脱下了鞋子,换上了一次性拖鞋。
提着礼物。
张杨走进了这栋价值数百亿韩元的豪宅客厅。
客厅里。
曾经有过一面之缘的金检察官,和一位穿着传统韩服,样貌娇美的中年女人站了起来。
张杨按照传统礼仪鞠了一躬,金氏夫妻还了一礼。
张杨便放下了礼物,端端正正的坐到了沙发上,轻声细语的和男女主人寒暄了起来。
一边闲聊,张杨一边用眼角余光,看了看墙上挂着的汉字书法,扇子……
古朴的气息扑面而来。
而这对检察官夫妻同样说一口流利的普通话。
在古香古色的客厅里,闲聊了大概十分钟。
随着金检察官接到了一个电话,从客厅里走了出去,把一个穿着朴素的老人迎了进来。
看着这老人似曾相识的脸,张杨心中立刻释然了,心中默默的念叨了起来。
“李石。”
那位在罢工现场绝食抗议的在野社团大佬,已经被放出来了,看上去略有些萎靡。
并且这位在野大佬,果然和金检察官关系很深。
于是按照辈分重新落座,又寒暄了几句。
关系很快理清了。
这是一对师徒。
一个在朝,一个在野。
标准的文阀作风。
随着金夫人和金玄美起身从客厅里走了出去,精心准备起了晚饭,宽敞的书房里只剩下三个男人。
“吸烟吗?”
“戒了。”
随着金检察官取出一盒昂贵的茶叶,开始在长辈和客人面前摆弄起了茶道。
张杨忽然觉得气氛十分怪异。
一脉相承的文化是断不掉的,从这韩国高官和在野大佬的做派,张杨真的看到了大明文化。
文阀可不只是姐妹兄弟,可不是什么二代或者三代,那叫世家又叫婆罗门。
可文阀不一样,一个文阀派系里的核心人员可不只是爷孙三代,主要是由同窗,同学,座师组成的。
并不一定要有血缘关系却十分团结。
一杯茶递了过来。
张杨接过热茶,道了声谢,嘴角却又微微上扬,在心中默默的念叨了起来。
还说不是东林党?
“请。”
古风盎然中。
当着老师的面,金检察官委婉说道:“张先生对小女的厚爱,只怕小女担待不起。”
紧接着。
这位监察厅本部的高官,便走到了书房里,将那张精美的入职邀请函递了过来。
“真是抱歉。”
看着这原封没动退回来的邀请函,张杨眼皮跳了一下,预料中的事情发生了。
这对师徒虽然是亲中派,也是很守着传统文化的人,可压根看不上自己这个小字辈。
虽是中资,亦有区别。
显然这对师徒有些心高气傲,看不上一个屈居于偏僻临海的新崛起资本。
张杨此时却忽然说道:“茶泡坏了可以重来,可是……做犹大的朋友会死的。”
话音落。
金李这对师徒,便同时皱起眉头。
金检察官不悦的说道:“张先生请把话说清楚。”
张杨便放下了茶杯,眉宇间露出了几分不爽,毫不客气的说道:“如今贵国,甚至连犹大的朋友都算不上。”
“是看门狗,还是自带狗粮那种。”
一阵安静。
眼看着金检察官勃然大怒,气愤的瞪圆了眼睛,气的连母语都飚出来了。
张杨却不动声色的说道:“韩国还有多少利用价值,当韩国没有利用价值了,下场会很惨的。”
“给自己找一条退路吧。”
话音落。
金检察官有些难以掩饰的心虚,就像是一只被点中了穴道的木偶,张口结舌了。
“嗯?”
这时一直保持着沉默的在野大佬,却忽然抬起头,看着张杨的眼睛说话:“说下去。”
张杨便微微一笑,略带嘲讽的说道:“二位如今还有多少利用价值,这可真是说不好呢。”
站起身。
张杨踱着步子走到了窗边,眉毛一挑,看着夜色中悄然掠过一架黑色无人机。
深邃的目光又看向了远方,好似看破了时空,看到了窗外的汉江之畔,那一幢幢高楼上空的阴影。
以及……
此时此刻。
正在摩拳擦掌的那一个个西装革履之辈。
你以为有钱人玩的是钱,其实有钱人玩的是政治。
而那些并没有政治嗅觉的蠢才,就像是小丑一般可笑,注定是昙花一现,是过眼云烟。
因为有钱这件事,其实不是因为一个人的本事有多大,纯粹是因为站在了时代的风口上。
或许是无意间站上的,或许是筹谋已久。
在沉思中收回了视线,张杨口中便又喃喃自语了起来:“一旦失去了利用价值,你们会被推上战场……会死的。”
“而这里将变成废墟。”
客厅里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
直到外面有人敲门,穿着传统韩服的金玄美推开门,端着一个餐盘走了过来。
韩系美女先看看父亲,又看了看师公,又好奇的用会说话的眼睛看了看张杨。
张杨冲着她眨了眨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