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此时,另一个与苏婉儿玩得好的女子满脸兴味地开口道:
“咦,真是稀奇了,慕心妍她们这是交了个新朋友?这可真难得……”
她并不认识秦思,也没察觉到苏婉儿此时的异样,纯粹有感而发。
苏婉儿面皮抖了抖,愤怒的她很想一走了之,但她在人前完美的面容不容有失,只得生生忍住。
傅雨珊瞥了说话的女子一眼,在心中冷嗤一声。
蠢货,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
她不得不承认,那秦思还真是好命,被慕心妍所救,逃过一劫不说,还跟她们攀上了交情。
以后在这梅花阁里,看在慕心妍她们的份上,谁敢不给秦思几分面子?
口中的食物味同嚼蜡,傅雨珊想,为什么她就没有秦思那样的好运气呢?
最后冷冷地看了秦思一眼,苏婉儿收回目光,敛去眸底的毒意。
且先让那个贱人得意一下,下回,她一定要看到她凄惨的下场!
……
秦思感觉到一道不善的目光,下意识回望过去,却遍寻无果,那道落在她身上的目光消失了。
因着慕心妍三人的关系,关注她的人很多,可无一人,目光有方才她感觉到的目光那样令人不寒而栗。
“秦思,怎么了?”史明玉问道。
秦思皱了皱眉,到底是她想多了,还是真的有人毒舌般地盯着她?
是那个给小风下药,意图谋害她的人吗?
短时间也不会有什么头绪,秦思摇了摇头:“没什么。”
四人没有什么食不言寝不语的讲究,边吃饭,边闲聊着。
秦思也知道了慕心妍三人的身份——
慕心妍是镇北将军府的嫡小姐;宣宜是靖王殿下的爱女,封号云阳郡主;史明玉是御史台首座,史老御史的嫡孙女。
都是大宣国身世显赫的贵女。
得知她们的身份,秦思也没有半点拘谨,态度一如既往,不卑不亢,对待好朋友那样相处。
这让慕心妍三人更为欣赏她,她们果然没有看错人!
与在入学资料上填孤女那次不同,秦思对好友们说了实话,想要交心的朋友,就不该有所隐瞒。
“我是和州府米商秦家的养女,我不知道我的亲生父母是谁,是什么身世。”
小小米商的养女,这样的身份,与世家贵女相比,在世人眼里,自然是云泥之别。
慕心妍三人眼里却无半点鄙薄,她们不知道和州府在哪里,只关切地问道:“你的养父母对你好吗?”
“在我十岁之前,他们待我还算不错,与他们的亲生女儿相比,也没有多大差距。”原主的记忆浮现在脑海里,秦思微微拧眉,“只是不知为何,十岁之后,他们对我的态度就渐渐发生了变化。”
“啊?他们虐待你了?”宣宜紧张地问道。
“虐待倒没有,他们都是好面子之人,不会做的这般明显,给人落下口实。”
史明玉想了想,猜测道:
“是不是,对你的态度,一天比一天冷淡?你缺什么、想要什么,有什么心事,他们都不闻不问?”
“反正只要给你口饭吃,有几件衣裳穿,饿不死,冻不死,就行了?就算有刁奴欺主,他们也放任不管?”
秦思点了点头:“差不多吧。”
那几年原主的委屈,当然不仅如此,更多的,还是不说为好,免得三位小伙伴听了糟心。
尤其是秦如风夫妇联合傅明义谋害她的事,更是不能说,说了她们得炸了。
那太脏了,还是别脏了她们的耳朵。
秦思眨了眨眼,她的这三个新朋友,真是各有特色。
明玉这姑娘心细如发,心思缜密,善分析揣摩;心妍率性爽直,行事不拖泥带水,干脆利落;宣宜活泼俏皮,可爱机敏。
她们的共同点都是善良。
“太过份了吧,怎么能那样对你!既然决定了收养你,就该好好待你啊!”
三人气愤不已,为秦思不平。
想她们在家,可谓是千娇万宠,集万千宠爱于一身,谁敢给她们委屈受?
秦思心头一暖,笑了笑:“没事啦,都过去了。”
“对,过去了,你现在有我们呢,我们是你最坚实的后盾!”
“那就谢谢我的后盾们啦~”
气氛轻松了一点,慕心妍问出了最好奇的问题。
“思思,那你是怎么离开你养父母家,来到京城的啊?又是怎么进的梅花阁呀?”
“我想走,那还不是随时都可以,我养父母巴不得我消失呢,不用再养着我这个外人了……哈哈,开玩笑的,我不是自己一个人来京城的……”
秦思正了正神色,斟酌着道:“我是跟我那位……嗯,有好感的那位,来京城的。我养父母只想攀上他和他的家族,他要带我来京城,他们巴不得,哪里会反对呢?”
“我之所以能进梅花阁,也多亏了他。”
慕心妍三人听得激动不已。
“我去……思思,你家那位是谁啊?不简单啊!”
“是哪家的公子啊?你说说,我们或许认识呢。”
“这算不算英雄救美?他帮你脱离你养父母,给你全新的生活……”
秦思泼灭了她们的八卦之火:“不好意思啦,暂时还不能告诉你们,他的身份。等我考虑好和他的关系,征得他的同意后,再告诉你们。”
“好吧……”
纵使好奇的要命,慕心妍三人还是尊重的秦思的决定。
哼哼,她们迟早会知道,秦思金屋藏的娇……哦不,藏的夫是谁。
对了,说起金屋,还不知道秦思住哪呢。
她们连忙问道:“那思思你现在住哪?你那位的家里吗?”
秦思嘴角抽了抽:“当然不是,怎么可能住到人家家里去……”
“那住哪啊?总不会是客栈吧?”
“在xx坊xx街……”秦思报了地址。
史明玉迅速调动了一下脑内地图:“是那里啊,那儿与朝中大臣们的府邸所在的地界,就隔着一条街,以那里的地段来看,你所住的宅院还真挺贵的。”
秦思当然知道,贵是理所当然的,傅南堂不可能给她整个廉价简陋的住处。
那家伙可是首富,有钱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