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秦思强大的气场,以及摄人的目光逼视下,秦念身子抖了抖,不由自主地点了点头。
见秦念记住了,秦思不再看她一样,转身离开。
“等等!”见秦思要走,秦念惊醒,扯着嗓子道,“衣服!你好歹给我送套衣服过来,我这样怎么出去见人?”
“稍后我会让你的婢女给你送来。”
秦思倒是没有再难为她,头也不回地应下了。
秦念松了口气,能穿上衣服出去,总比裹着被子出去好。
再没有哪一刻,如此刻这般,令秦念如此直观地感受到,秦思真的变了。
以前的秦思,胆小怯懦,没有自己的主见,让她做什么就做什么,哪里有这么强的气场?
现在她看到的秦思,哪里有半分以前的样子?
完全就像另一个人似的!
若不是秦思相貌、身高、声音都与之前无异,就连一些隐蔽的小痣也还在原处,秦念都要以为,面前秦思是别人冒充的。
只是,为什么短短两个月不到,秦思就跟以前判若两人呢?
难道是醉花坊那件事对她刺激过度,使得她彻底转了性子?
想到此,秦念越发后悔。
她不该设计秦思进醉花坊的,若是没有这件事,秦思就还是以前那个,任她哄骗耍弄的蠢货。
更重要的是,秦思没进醉花坊,也就不会遇到傅南堂,更不可能飞上枝头变凤凰!
然而,世上没有后悔药。
便是再后悔,秦念也只能咽下苦果。
……
“砰——”
秦思一脚踹开秦之仁的房门,负着手走了进去。
这动静惊醒了正在呼呼大睡的秦之仁,神智尚迷蒙的他想说“怎么了怎么了”。
然而,嘴里被塞了一团布的他,只能发出“唔唔唔”的声音。
秦之仁下意识想起身,却从床榻上滚了下去。
“啊……”
疼痛让秦之仁彻底清醒过来,他也意识到,自己仍被五花大绑着。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只知道自己正要去把秦思支走时,突然被人打晕。
等他再醒过来时,就是在自己房间的榻上,整个人被五花大绑,嘴里塞着布团。
求救无门,最后困意也战胜了恐惧,秦之仁干脆睡了过去。
想着,明天早上大家出发时,发现他不在,自然会来寻他。
到时,他也就得救了。
可是,谁能告诉他,为什么秦思会以踹门的方式,进入他的房间?
“醒了?”秦思似笑非笑地看着秦之仁,上前扯下他嘴里的布团,“既然醒了,倒也省去我弄醒你的时间。”
“思、思姐姐,这是怎么回事?”
不知为何,秦之仁觉得,面前的秦思给他一种可怕的感觉。
“哦?你是想问,为什么你会被人绑起来,堵住嘴?这个嘛,我倒可以为你解惑。”
秦之仁瞪大了眼睛,“难道是你做的?”
“没错,是我让三爷的下属,把你打晕了,再绑起来堵住嘴的。”秦思爽快地承认。
秦之仁顿时疯狂地挣扎起来,奈何身上的绳子将他绑得严严实实,他压根奈何不得。
“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是你弟弟啊,有你这么对自己弟弟的吗?”
“弟弟?”秦思嗤笑,玩味地道,“那么,我的好弟弟,在你被打晕之前,你是想去做什么事呢?”
闻言,秦之仁撑起来的那点儿气势顿时弱了下去,目光开始闪烁。
“怎么?不好说出口是么?那姐姐我就替你说了吧。”
“你被打晕前,想故技重施,去把我支开,好为秦念与三郎创造机会。我说的可对?”
秦之仁脱口而出:“你怎么知道?”
话出口,他就后悔了。
他怎么这么蠢?这不是不打自招么!
“你承认了啊?承认了就好。那么,我也就废话少说了,现在来是通知一声……”
“我承认什么了?我不知道思姐姐你在说什么!”
秦之仁头一偏,不敢看秦思的眼睛,开始装糊涂。
秦思眯了眯眼,语气微冷:“你以为,你不承认,我就拿你没办法了吗?你不承认有什么用?秦念已经什么都招了,你再如何狡辩也没用。”
“什么?念姐姐、念姐姐她……”秦之仁目瞪口呆,连连摇头,“不可能,念姐姐怎么可能会……”
“别自欺欺人了,没意思。实话告诉你,自离开的和州府的第一天开始,你和秦念的所作所为,可以说都在我和三郎的眼皮子底下。你不会以为,就你和秦念那点儿不入流的雕虫小技,真的没人会注意到吧?”
“思姐姐,不关我的事啊,都是念姐姐她逼我做的,我也是没办法啊……”
见实在没法抵赖,秦之仁开始将锅都甩到秦念身上。
“行了,我没兴趣听你的废话,这话你对着秦念说去吧。毕竟,接下来,你有的是时间跟她相处。”
“什、什么意思?”秦之仁心里有股不好的预感。
果然,下一刻,秦思的话让他眼前一黑。
“意思很简单,我不会带你和秦念去京城了,你们俩就老实地回和州府去吧。”
“不!我不要回家,我要去京城!思姐姐你怎么能说话不算话呢?你答应了爹娘,要带我们去京城啊……”
秦之仁把头揺得想拨浪鼓。
开玩笑,他做梦都向往京城那片繁华之地,现在眼看着京城就要到了,却要他打道回府,这让他怎能甘心?
“你想去京城那也行啊,你自己去嘛。反正我和三郎是绝不会管你的。到时候你盘缠花光了,在京城饿死街头,我也不会替你收尸。”
秦思语气轻飘飘的,却让秦之仁的心不停地往下沉。
是啊,如果他在京城解决不了生存问题,他就只有死路一条。
“思姐姐,你为何这般狠心?”秦之仁语气已夹杂了些怨气。
“狠心?我向来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敬我一尺,我敬人一丈。秦之仁,要怪,就怪你自己吧。”
“你若像秦之信一样安分守己,便不会有现在的局面。”
秦思语气有些不耐,这秦之仁跟秦念还真是一丘之貉。
要不怎么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