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此去京城,山高水长,少说也得一个月的路程,这么长的时间,妹妹我一个人坐在马车里,会无聊死的……”
秦念拉着秦思的袖子撒娇,声音简直能腻死人。
勾引傅南堂的第一步,当然是从坐上他的马车开始,这一步必须成功!
秦思强忍着恶心,不着痕迹地将自己的衣袖从秦念手里取出。
她看了一眼正在跟下属交代事情的傅南堂,面上露出为难的神色。
瞧见她这神色,秦念不解:“怎么了,姐姐?”
“妹妹,不是姐姐小气,不想答应你,只是……”秦思慢吞吞地道。
“只是什么?”
秦思叹了口气,幽幽地开口。
“只是三郎他有很严重的洁癖,他的东西,向来不允许别人触碰。这辆马车是三郎特意找能工巧匠定制的,宝贝得很,更是不允许别人踏足。”
“我是三郎的未婚妻,自然是无妨,但妹妹你……怕是不能……”
秦念一愣,竟是这样……
她不死心,央求道:“可是,姐姐,我真的不想一个人坐马车啊,没人陪我说话,我会闷死的。姐姐你能不能求求傅公子啊,让他也允我上车。”
“你和傅公子感情这么好,傅公子一定会答应你的。”
“妹妹,你怎会是一个人坐马车?”秦思瞥了一眼不远处,秦念的两名贴身丫鬟,又瞥了一眼正在与秦如风说话的两个庶弟,“先不说你还有两名丫鬟陪你了,你若无聊,可以与之仁和之信弟弟同坐一辆马车。”
秦念咬了咬唇,心里不甘又怨恨。
秦思这贱人这般推辞,不就是不愿她和傅南堂有所接触,生怕傅南堂被她吸引了吗!
难不成她还想独霸傅南堂?不要脸!休想!
秦念忍着不悦,继续好言好语地道:
“姐姐说笑了,跟丫鬟们有什么好聊的呀,她们什么都不懂。至于之仁之信弟弟,他们毕竟是男子,咱们大宣国虽然开明,但男女大防还是不可扔的。”
“可是三郎那里……”
“思思,怎么了?”
这时,傅南堂走过来,亲昵地牵起秦思的手,温和地问道。
他刚交代完下属一些事项,走过来,就听到秦思的那句“三郎”,知道这两姐妹说的事跟他有关。
“妹妹,三郎来了,你自己跟他说吧。”
秦思不理会秦念的暗示,退开一步,眼底有着看好戏的意味。
秦念差点崩不住装出来的淑女形象,“姐姐,你……”
这贱人竟然让自己跟傅南堂说,她明明是让她求傅南堂啊!
傅南堂淡淡地瞥了眼秦念,漫不经心道:“什么事?”
秦念深吸了口气,不知为何,这个俊美非凡的男人,总给她强大压迫感,让她在他面前,呼吸都有些不自然。
她爹秦如风都没有这般强大的气势和威压,傅南堂如此年轻,就这般不凡,日后的成就更是不可想象!
傅南堂越是如此高高在上,目下无尘,气场强大,秦念就越是迷恋,她喜欢这样的男人,让她有心甘情愿臣服的感觉。
傅明义那样的废物,才征服不了她!
见秦念久久没开口,而是痴迷地看着自己,傅南堂眼底掠过一丝厌恶。
“既然无事,那便启程。”
话落,傅南堂让秦思让马车。
“等等,傅公子,我……”秦念急了,连忙奔过去,挡在傅南堂面前,面露央求,“傅公子,我可不可以与你和姐姐同坐一辆马车?”
不等秦念说出理由,傅南堂不含一丝温度的三个字响起:“不可以。”
再没有耐心搭理秦念,傅南堂回绝完就上了马车。
马车里,秦思憋着笑,几乎能想象到,秦念此刻的表情。
“你……唔……”
秦思刚开口,想打趣一下傅南堂,却不想,这男人竟然拿了一块桂花糕,塞进她嘴里。
她不满地拿下桂花糕,瞪着傅南堂,“你干嘛?”
傅南堂语气凉凉:“罚你。”
“罚我?我何错之有啊?”秦思不服气。
“你说呢?”傅南堂优雅地抿了口茶,好整以暇地道,“该你的职责,你丢给我来处理,就是失职。既已失职,我自然要罚你。”
“我的职责?”
秦思眨了眨眼,茫然的眼里浮现一丝了然。
悠闲日子过久了,她还真忘了,在与傅南堂交易期内,她得负责解决靠近他的烂桃花。
秦念显然也属于他的烂桃花之列,她方才的确把皮球踢向了他……
咳咳,那他罚她,也没毛病。
只是,用桂花糕堵她的嘴也叫惩罚吗?
看着手上的桂花糕,秦思不吭声了,默默地吃了起来。
傅南堂眼里划过一抹笑意,看着秦思这小媳妇的模样,心中柔软得不可思议。
马车外。
被傅南堂这般毫不留情地拒绝,秦念羞愤极了,整个人都僵住了。
知道秦念心思的姚氏,也没想到事情会这样,未免女儿更丢人,她赶紧推着秦念上了来时坐的马车。
然后厉声嘱咐秦念的两个丫鬟:“你们两个,照顾好小姐,若是让本夫人知道,因你们照顾不周,小姐出了什么岔子,仔细你们的皮!”
两个丫鬟战战兢兢地点头:“请夫人放心,奴婢定当照顾好小姐。”
“去吧。”
秦之仁和秦之信的马车处,秦如风也在做着最后的交代。
“之仁之信,记住为父的话,你们是秦家人,所言所行,必须为我们秦家着想。”
“若是念儿和秦思有冲突,你们必须站在念儿这一边,念儿若是有需要你们帮忙的地方,你们不能拒绝,知道吗?”
“毕竟,支持念儿,就是支持秦家人,支持真正的秦家人,获利的自然是我们秦家。”
最后一句,秦如风说得有些隐晦,颇有深意。
秦之仁立刻表态:“父亲放心,儿子必当牢牢谨记父亲教诲。”
他自小就将秦如风的话奉若圣旨,从不曾违背过他。
他知道,讨得了秦如风的欢心,以后秦家自然就是他的。
这般顺从的姿态,几乎已经成了习惯。
“儿子记住了。”
秦之信依旧是平平淡淡、却又让人挑不出毛病的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