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思觉得,傅南堂对她还真不赖,基本有求必应。
初来这异世,能跟他有段交集,也挺不错的。
最后,一桌菜、一壶酒被两人消灭了个精光。
“嗝……”秦思打了个饱嗝,“好饱啊,我去院里走走,消消食……”
她肯定是不能刚吃这么撑就去睡觉的。
傅南堂起身,不由分说地牵住了她的手。
“我陪你。”
秦思下意识想把手抽出来,她真的不用他陪啊……
傅南堂好整以暇地开口,理由很充分:“你当这傅家很安全吗?那背后的人算计不到我,难保不会去动你。”
“你确定不要我陪你?”
“呵呵,要,当然要,三爷你可是答应过我,要保障我的人身安全的。”
对秦思来说,没有什么比她的小命更重要了。
命没了,等于什么都没了。
傅南堂眼底划过一丝得逞的笑,这丫头有时候精明至极,有时候又相当容易唬弄。
这个院子被他的手下严密把守,若是有贼人闯进来,跟自投罗网没什么区别。
两人慢慢走在院子里的羊肠小道上,凉风习习,好不惬意。
看着自己的小手被傅南堂的大手包裹,秦思想说既然他就在她身边,可以不用这么尽责地牵手的,毕竟院里也没外人,不用做戏。
不过她还没开口,就听到傅南堂充满磁性的声音响起。
“我有件事要跟你说。”
“什么事?你说。”
“在去傅家村的前一天,我已经把我们的事修书一封,送往京城我家里,现在我已经收到了家里人的回信。”
听着男人波澜不惊的话,仿佛在说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秦思目瞪口呆。
“你说什么?你你你还把这件事捅给你父母知道了?”
秦思脑海里想起那天傅南堂对秦如风说的话——
“现在我便修书一封送回京城,待我祭祖回来,想必家中回信也就到了。到时候小婿再宴请和州府的诸位亲朋,正式宣布。岳丈你此次便可派人一同进京,与我父亲商议生意之事。”
晕,她以为傅南堂只是客气一下,唬弄秦如风,没想到,他竟然真的这么做了。
大哥,他们两个人的交易,就不用让家长也掺和进来吧?
想也知道,假扮夫妻这种事,傅南堂不可能直接跟他父母言明,那他在信中说的,就是他在和州府看上了一个姑娘,想娶她为妻……
“你、你父母怎么说?”
秦思思忖着,他父母肯定不同意吧?哪有自行决定自己婚事的?
然而,傅南堂却微微一笑,“我父亲向来尊重我的决定。”
这意思是他父亲同意了?
秦思不死心地再问:“那你母亲呢?她没意见?”
“我母亲向来听我父亲的。”
即便有意见,他父亲拍板了的话,他母亲也没办法。
看着秦思纠结成一团的脸色,傅南堂勾了勾唇。
这丫头还是放弃挣扎吧,她已经被他傅家定下了!
“你干嘛要这么做?这不是牵扯了更多人进来吗?”
秦思以为,他们俩的交易不应该是越少人知道,越好吗?
为何这么做?
傅南堂垂下眼帘,让人无法窥见他眼底的思绪。
那时候,自然是想着做戏做全套,若是连父母都不告知,叫人如何相信,他是真的要娶秦思?
现在么,他已经明了自己的心意,十分庆幸将这事告知给了父母。
有了父母的支持,那他在追求秦思这事上,就再无任何顾虑了。
见傅南堂不说话,秦思不爽地再问:“你不会真的要宴请和州府的所有亲朋,当众宣布我是你未婚妻吧?”
“而且,还真让我那渣爹派人跟着我们一同进京?这不好吧?”
傅南堂捏了捏秦思的手指,回答了她的疑问。
“我向来言出必行,话既已出口,自然不会再收回。你准备一下,明天我就着人列出宴请宾客名单,给他们发请帖,后天正式宴客。”
“至于你那个爹安排人跟我们进京,由你决定,你愿意带他们进京就带,不愿意带也没事,我保证他不敢对你如何。”
秦思木然地开口:“你还真是……安排的明明白白啊……”
都到这个地步了,她显然不能拒绝,必须坚持到到京城后交易结束。
算了,反正和州府与京城相距甚远,即便以后这里的人知道,她与傅南堂是假扮夫妻,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至于傅南堂父母那里如何交代,自有傅南堂去解释,用不着她操心。
秦思是个特别能适应新环境和突发状况的人,想通后,也就不再纠结了。
正好,消食消得也差不多了,她扔下一句“我回屋睡觉了”,便转身走人了。
傅南堂不由微微拧眉,秦思这是生气了吗?
他很清楚,秦思是为了摆脱秦如风那一家子对她的迫害,才选择与他做交易的。
她是个目标清晰、知道自己想要什么的姑娘,这也是他欣赏她的一点。
只是,经过这段时间的相处,秦思就当真对他一点感觉都没有吗?
无论相貌、才学、家世,抑或武功,他傅南堂都是这其中的佼佼者,秦思就真的一点儿都不动心?
平生第一次,傅三公子对自己的魅力产生了怀疑。
在院里站了好一会儿,傅南堂才回屋,见秦思已经睡着了。
他低低地叹了口气,帮她将被子盖好。
……
翌日。
一大早,秦思刚睁开眼,就听到傅家的下人来禀告。
说是秦如风夫妇和秦念来了,正在前厅等她和傅南堂,傅家夫妇在那招待他们。
秦思眯了眯眼,果然如她所料,渣爹一家子还真一大早就赶过来了。
挥退了下人,傅南堂淡淡地开口:“你若不想见,便不见。”
秦思摇了摇头,起身,边不紧不慢地穿衣服,边懒洋洋道:“见肯定是要见的,别人又不知道我和他们之间的龃龉,若我不见他们,传出去,别人肯定要说我攀上了高枝儿,就不认亲生父母和妹妹了。”
“那你是要晾他们一会儿?”
“嗯。”
穿戴整齐后,秦思便去洗漱,之后和傅南堂慢悠悠地用早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