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霄程刚换完鞋子就看见姜念啃着一个苹果问他。
他笑了笑,“怎么?想打听他?你给他打电话啊。”
“我才不。”姜念噘嘴,“他都不给我打电话。”
“你们两个出去聊什么了?他跟你说什么了吗?”
姜念倒是不担心温祠会被姜霄程揍,就温祠那个伸手,谌也都不是对手,没理由会被姜霄程揍。
除非他故意让着姜霄程。
“没有。”姜霄程语气淡淡的,抬手就揉了一下姜念的脑袋,“这么晚了不睡觉干嘛?”
“看电视啊。”姜念眨眨眼睛毫不在意的回答。
“究竟是在看电视还是等我回来?”
他很了解姜念这丫头,无非就是想问问温祠怎么样了,他什么态度。
“你跟我说实话,昨天晚上他是不是过来找你了?”姜霄程忽而问了一句。
姜念啃着苹果,动作突然顿了顿,清澈的眼睛盯着他。
他怎么知道?
姜霄程见姜念这个反应,就知道是实锤了,温祠晚上一定找过姜念了。
不然,温祠回来了,不见她,依照他的那个性子肯定会闹,而不会像现在这样沉静的问他,他跟温祠聊了什么。
他一笑,拉着姜念坐在了沙发上。
“你跟我说说昨天晚上他跟你聊什么了?”
“或者是说他跟你说什么了,你又是怎么拒绝他的?”
姜念,“……”
“哥,我觉得这是我们两个人的私事。”
她不大想和姜霄程说,又不是闺蜜,不会无话不说。
尤其还是和温祠。
“不说我也清楚。你无非就想让他多陪陪你。”
姜霄程笑了笑,拿起桌子上的水,轻轻的抿了一口,就是这么一下,他拿水的时候从姜念身边掠过,距离极近。
她闻到了一股酒味儿,她盯着姜霄程,“你跟他出去喝酒了?”
“嗯。”姜霄程没有反驳,“喝了。”
“喝了多少?”姜念皱眉问。
心里开始隐隐不安。
“不多。”姜霄程拧眉,“也就一打啤酒而已,没有来白的。”
他无非就是想跟温祠聊聊,关于他和姜念的将来。
其实温祠是很有规划的。
他说他是男人,怎么都得赚钱养家。
类似于这一次的这种事情不会在发生,并且他赚钱养家的同时一定会陪到她。
若实在不行,他可以把办公室搬到家里。
他很迁就姜念,迁就到了一种让他做什么,他都愿意的地步。
也确实证明了,姜念交给温祠,没有交付错。
这一次的疏忽,也会给温祠敲响一记警钟,温祠那样谨慎细微的人,一定不会再犯。
“一打啤酒?”姜念声音提高了几分,整个人都站了起来,“他都不能喝酒,你跟他喝那么多干什么?”
姜霄程觉得姜念有点儿莫名其妙,“怎么不能喝?”
“我看他几瓶啤酒下去,面不改色,他酒量应该是不错。”
姜念现在顾不上姜霄程究竟和温祠聊什么了,她拿出手机就给温祠打电话。
结果那边提示关机——
本来她就在家里想,公寓那边太久没有人住,又没有人收拾,温祠会不会回来的时候忘记了叫人去收拾。
还想着要不要交一个钟点工过去,不然到时候他没得地方睡怎么办?
最后她又想了想他那么细心的人应该会料理好这些。
她说她想静一静,也确实想静一静。
可更多的成分是,她也想温祠多哄哄她。
让他知道她也是会生气的,不然,下一次他还去做那么危险的任务瞒着她怎么办?
那么他每一次出差,她都会提心吊胆,或者说,她根本不知道哪一次见他会是最后一次见了,万一任务中,出现了意外。
他又恰巧没有跟她说,她并不想一个人在家什么也不知道却突然收到不好的消息。
她根本接受不了那样的晴天霹雳。
姜念顾不上回答姜霄程,起身就上楼了。
姜霄程觉得有点儿莫名其妙。
温祠怎么不能喝酒了?
他妹妹是不是对她自己的老公有点儿什么误解?
姜霄程还在沉思之际,姜念已经穿着一身大衣下楼来了,面色匆匆的像是要出门。
“你这是要去哪里?”
“回家。”
姜霄程,“……”
这不是家么?
“你先跟我说说究竟怎么回事?”
姜念步伐迈的很快,走到客厅被姜霄程一把拽住。
“哥你松开我,我得回去看看。他电话都关机了。”姜念眉头皱的死死的。
“他有胃病,前些天出去,作息饮食肯定又不规律,又操心,你今天跟他喝那么多酒,胃病犯了怎么办?”
“没人管他,他是会死在家里的。”
【你得管管我,不然我会死的。】
温祠不知道什么时候说的这一句话,突然又回荡在了姜念的脑海里。
现在想来,他不是开玩笑,真的是说的实话。
“他没跟我说。”
姜霄程听言立即皱眉,“那我送你过去。”
他知道胃病严重的时候会有多严重。
以及,喝酒喝多了,有胃病的人,会导致胃穿孔的。
而胃穿孔不及时救治,确实是会死人——
“不用了哥,公司刚刚上市,你肯定很忙,我自己开车就行了。”姜念拒绝了。
她说完,不等姜霄程回答,转身就离开了。
“你开车小心点儿。”
姜念头也没回的回应,“我知道了。”
……
公寓外,姜念把车停好。
抬头看去,他们家里,灯火通明。
她提着一颗心快步坐电梯上楼。
又快去开门。
温祠刚把屋内的化妆品收拾好,手里抱着那些没用的瓶瓶罐罐正下楼。
门突然就被人推开。
他抬眸就看到站在门口的小女人。
穿着黑色的大衣,系着红色的围巾,长靴到达她的膝盖底下,一张小脸满是慌张。
他微微的怔在了原地,没想到姜念会在这个时候回来。
姜念开门就看到正抱着一堆东西的温祠从楼上下来,还是那一身衣服,没有换,绕是这样,他一身出尘清傲的气质,仍旧没有被掩埋。
只是多了几分颓靡,几分憔悴,眉目间不是温淡的笑意,是少见的疲倦。
她也站在门口愣了愣。
四目相对,相顾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