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言子瑜做了件大事,那日他设圈套,让赵景然他们落网的时候,他便以堂堂京城屡次遭遇暗杀之事做由头,提议再成立一只新的皇卫军,维护京城治安。
能变相分割六皇子在京城的兵权,太子当然愿意。
太子在皇帝那里费了些口舌。
至于皇帝那边,他自己就是将军出身反了前朝,他登了皇帝后,最忌讳的就是沈家军一方做大。
他也早就有心分割沈家兵权,只是北疆又离不开沈家军的镇守。
但他又怕六皇子有一日,镇不住沈家军。
太子提议后,皇帝没怎么犹豫,便也同意了。
皇卫军和京城禁军同职,同时守护京城门户。
太子叫十一皇子楚岚,给九皇子楚煜当帮手,其实,就是对他还有提防之心。
言子瑜表现的越出色,他那边越是忌惮。
不过楚岚是个不学无术的纨绔子,前两天还做做样子,跟在一旁。
没两天就嫌无聊了,报个卯,就去逛楼子去了。
楚岚不在,言子瑜才更好在兵权里面安排自己人。
最近忙这件事,每日回去的都很晚。
回去后,会如常打听一下阮凝香一天的所作所为。
阮凝香并不是很安分,身体恢复一些,就开始留意煜王府的防卫布局。huci.org 极品小说网
言子瑜只让她在她住着的后院行动,阮凝香试探过,这里连下人都是隐藏的武功高手。
自从自己肩膀受伤后,被她引以为傲的功夫都搁下,她连阿奴都打不过,更别说面对这么多人。
她只能再想别的办法。
不管哪种,功夫她都得在拾起来。
安安跟着齐昊霖学了一年的剑术,拿着木剑,比划起来像模像样,就是气势差了些。
阮凝香边看边指导,暗暗将那些招式记了下来,她有功夫底子,加入了自己的理解,成了自己的功夫。
只是换成了左手拿剑,左手不如右手灵活,使出来的和安安差不多,花把势。
这天,言子瑜回来的早了一些,就看到了院子里一大一小的两个身影,拿着木剑正在耍,
他心里顿时涌出无数的情愫。
如果他的孩子还在,过几年,是不是就是这样一副场景。
只是,他的孩子……
阮凝香看到了言子瑜,她手中木剑一收,拉着安安就去了洛清漓的屋里。
言子瑜跟过来,“安安,休息会,一会小姑父教你写字。”
“不用了,洛姐姐会教他。”阮凝香直接拒绝,将他关在了门外。
言子瑜面上扫过淡淡失望,站了一会儿便也回了房。
直到天黑,言子瑜才派人将她“请”回来,“洗洗手,吃饭吧。”
阮凝香坐下来。
言子瑜给她盛了汤,如往常一样,俩人谁也没多说什么。
吃过饭,阮凝香就想上床。
言子瑜道:“夫人,出了一身汗,不洗个澡么?”
“洗过了。”阮凝香不想理他。
言子瑜靠过来她身边嗅了下,淡淡的皂角香,居然在洛清漓那里洗了澡,连衣服都不是刚才的那套了。
居然这般戒备他。
言子瑜面上一笑,苦涩的,“看来夫人身子已经好利索了。”
热气喷在阮凝香耳畔,阮凝香转身躲过,又被言子瑜拉住了胳膊。
言子瑜贴着她泛起淡淡薄红的耳鬓,声音低低的,带着些小心翼翼的祈求,“阿香,我们再要个孩子吧。”
阮凝香身体僵了一瞬,没有歇斯底里,而是很冷静地转过身,“言子瑜,你觉得我心脏得有多强大,隔着七千多条的人命,你叫我怎么心安理得的接受你!”
言子瑜想说,那些人也不是你的家人,他们只是生活在云渡山上而已。
其实,你没必要把这些仇恨,强行压在自己身上。
他自然是不敢说出这些话。
他哑声说:“可我就是不想放手,我怀念曾经的日子,陷在有你的美好里,走不出去了,阿香我走不出去的。”
阮凝香闭了闭眼睛,既而睁开时,又恢复一片清冷模样。
她掰开拉着她胳膊的手,“可我只觉得那是欺骗,无数的谎言编织的恶梦。”
言子瑜小心翼翼地维护着俩人脆弱的关系,不敢强行越举。
不过,他觉得一直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当初阮凝香是怎么让自己一点点爱上她来的?
言子瑜思考了一个晚上。
生出了个拉进俩人关系的主意。
接下来的几天,言子瑜病了。
以前,他吸食半梦的时候,这人可是心疼极了,对他照顾的无微不至。
阿香心最软了。
为了病得真实,言子瑜故意淋了一场雨。.qqxsnew
一身湿淋淋地回到府上,本想在阮凝香面前,将自己的可怜模样展现给她看,换取她眼里的一丝波动。
可回到房间,人呢。
他夫人又不在房间,去了洛清漓那。
“去把夫人叫回来。”言子瑜吩咐道。
片刻后,屏风后面换着衣服的言子瑜听到动静,只穿着一身松松散散的白色里衣,故意打了两个喷嚏走出来,“夫……”
言子瑜声音徒冷,“夫人呢?”
进屋的是刚刚去叫人的那名下人。
他头都不敢抬,“夫人说雨太大了,晚上就住在那边了。”
那个下人犹豫着又小声道:“……王爷用不用给你烧点热水,再熬点姜汤?”
言子瑜脸色铁青,丢了毛巾,心烦气躁道:“不用,下去吧。”
外面风雨不断,雨点坠落溅起无数水花。
言子瑜换了衣服,直接打着伞去了洛清漓那。
阮凝香正在和洛清漓摘着菜。
正在一旁安静写字的安安,抬起头,“小姑父,我们今晚上吃古董羹,你要不要留下一起吃饭?”
言子瑜看了一眼阮凝香,走过来,“还缺什么,我叫人下去准备。”
“都已经备好了。”
回答话的是洛清漓。
洛清漓将摘好的菜,拿去了厨房。
阮凝香仿佛没看到他一般,跟着洛清漓去了小厨房帮忙。
最近两个多月,阮凝香对他眼里的那种恨意没了,每日便是这般视他为透明人般薄凉的眼神。
言子瑜只能咽下所有的冷漠,希望有一天能守得云开见月明。
“今日小姑父教你一首新的古诗。”
他来到安安面前,和这个不会排斥他的小家伙,靠近乎。
晚上,热腾腾的涮菜下肚,言子瑜觉得他今日的雨白淋了。
没办法半夜踹被子,晾了一宿,又硬生生把自己搞生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