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国威从里面走出来以后,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崔召,一脸的冷笑。
这个时候,一道急促的刹车声响起,我看了一眼,是一辆崭新的帕萨特轿车。
崔召看着这辆车,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有些失神的说道:他。。。他怎么来了。
帕萨特轿车还没有停稳,就从副驾驶上面下来一个中年人,看他的穿着,并不像普通人,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脚上的皮鞋擦的蹭亮,下车以后快速的朝着我们走来。
他一路小跑,直接到了吴国威的面前,弯着腰,伸出手,一脸笑意的对着吴国威说道:吴。。。吴先生,您怎么在这里?
吴国威皮笑肉不笑的说道:崔章显,你养了一个好儿子啊。
我抬头看了一眼崔召,这个时候的他,嘴巴张的能吞下一个鸡蛋,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我和吴国威。
听到吴国威这么说,崔章显陪着笑声说道:这。。。这话是怎么说的,犬子有什么冒犯的地方,我让他给您道歉。
哈哈,谁敢让崔大公子道歉啊,一个大比兜,眼镜都给我打飞了。
说完,吴国威指了地上已经破碎的眼镜。
崔章显慌了,这下是彻底的慌了,我甚至都看到了他的膝盖已经稍稍有些弯曲了,如果现在不是人多,估计他都能给吴国威跪下去。
崔章显咬着后槽牙,缓缓的转过头,对着崔召缓缓的吐出两个字:过来。
此时的崔召哪里还有刚才的神气,现在的他犹如一具行尸走肉,迈着机械的步伐朝着崔章显走去。
崔章显颤颤巍巍的对着崔召说道:你。。。干的?说完看了一眼地上的眼镜。
崔召低着头,不再说话。
很明显,他默认了。
我明显的看到,崔章显得眼角有一滴眼泪流出。
他转过身,一拳,狠狠的砸在了崔召的脸上。
崔召身后的小弟有些不乐意了,对着崔章显骂道:卧槽,你打我们大哥,兄弟们,给我废了他。
崔章显一下子气乐了,颤抖的手指着崔召,愣着说不出来一句话。
崔召对着他身后的那群小弟吼道:都tm给我滚,这是我爹。
崔召的小弟一听,这原来是传说中的大boss,你望望我,我望望你,一瞬间,跑了个一干二净。
吴国威此时背着手,抬头望着天,对崔章显说道:崔爷,我看您这家教,也不太严谨啊。
崔章显听到这话,双腿一弯,差点跪下去,对着吴国威说道:吴先生,您。。。别这样说。。。我。。。
什么叫我别这样说啊?刚刚你儿子可说了,他是我老子,我连你一声崔爷,不为过吧?说完,吴国威一脸笑意的看着崔召。
崔召坐在地上,张着嘴巴,眼神一片茫然,不知道在想什么。
吴国威继续说道:哦,对了,刚才你家儿子还辱骂了我妹妹,这要是传出去。。。
扑通一声,崔章显跪下了,现在的他,完全放下了一个男人的尊严,直接跪在了吴国威的面前。
崔召懵了,我也懵了,就连我身后的贝奇尔跟蔡成也懵了,吴国威到底是什么人?居然能把崔召的老子都收拾的服服帖帖的。
吴国威笑了笑,对着崔章显抬了抬手,说道:起来。
崔章显很听话,直接站了起来,耷拉着双手,低着头,站在吴国威的面前,犹如一个犯了错的小学生。
崔召这个时候不在在犯什么病,伸手拉了拉崔章显,说道:爸,咱们不求人,一人做事一人当,有什么事,我一个人承担。
吴国威笑了,笑的很灿烂,对着崔章显说道:你看,我就说吧,你有个好儿子,你还不信,这下相信了吧?
吴国威的话像是一把无情的铁锤,不断的击打着崔章显的心,我觉得如果这个时候时光可以重来,崔章显宁愿吊死在家里,都不愿意来这里。
崔章显得脸色已经成了变成了猪肝色,我总感觉吴国威是在有意的戏耍他们父子俩。
但是我一点都不觉得他们可怜,曾经他们以势压人,欺负罗秋蝉家,而后伍赞赞又差点死在崔召的手中,此时我对他们的恨意直达顶峰。
如果伍赞赞在这里该有多好,可以亲眼看看,曾经差点将他捅死的人,如今像一条丧家之犬一样。
崔召说话了,一瞬间他仿佛苍老了许多,对着吴国威说道:吴先生,所有的一切,我认,我会自首,只希望你能放过犬子,我会将他送回老家,今生今世,绝不踏进北京一步。
崔召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神中充满了不甘,但是他又无可奈何。
吴国威笑了笑,对着崔章显说道:有些事,可以错很多次,但是有些事呢,一次都不能错,如果错了,就将自己送到了万劫不复的地步,你说呢?
是是是,吴先生说的对,但是请吴先生高抬贵手,放过犬子,下辈子我给您当牛做马,说着,崔章显竟然流出了眼泪。
吴国威一脸笑意的看着我,说道:富贵,这个事你怎么看?
我没有想到,吴国威会将这个皮球踢给我,一瞬间,我愣住了。
后面的贝奇尔用手顶了我一下,我才反应过来,对着吴国威说道: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吧,就像吴先生说的,有些事能错,有些事不能错。
崔章显有些绝望的闭上了眼睛。
吴国威拍了拍崔章显的肩膀,说道:带着他回去吧,你的事,我考虑下。
崔章显仿佛抓到了一根救命稻草,对着吴国威说道:谢谢,谢谢,谢谢吴先生。
说完又对着崔召骂道:畜牲,还不过来跪下谢谢吴先生。
吴国威摆了摆手,说道:不必了,赶紧带他回去吧,我要回家吃饺子了。
崔章显不停的说着谢谢,倒退着拉上了崔召。
吴国威皱着眉头说道:赶紧带他走吧。
崔章显像是如蒙大赦一样,拉着崔召就走。
看着他们的背影,我皱了皱眉头,说道:吴先生,你真的打算放过他们吗?
吴国威笑了笑,对我说道:听说过狗急跳墙吗?我只是给他们个幻想罢了,你放心吧,这一次,我会让他一辈子翻不过来身。
听到吴国威的这话,我才稍稍有些放心,如果真的这样放过崔召,那他在报复我的时候,一定不会留守,瘦死的骆驼比马大,虽然他爹倒台,但是我跟他比,还是有一定的实力差距。
吴国威对我说道:好了,我也该回去吃饺子了,不然我妈该等着急了。
我有些谄媚的说道:吴先生,我送您回去吧。
不用,你在这好好待着吧,说完向着马路上走去。
我赶紧跟在后面,说道:吴先生,您看什么时候一起吃个饭,让我表达一下谢意。
吴国威一边走一边说道:行了,你那些花花肠子收起来吧,你先回去吧,等我有时间再说。
吴国威都这样说了,如果我在喋喋不休的话,就有点不识好歹了。
跟吴国威道了个别,我转身回到了公司。
这个时候的蔡成跟贝奇尔一脸好奇的看着我,贝奇尔说道:卧槽,卧槽,这家伙什么人啊,这么牛逼?
我摇了摇头,超表示我也不知道。
贝奇尔又说道:你有这么牛逼的关系,你昨晚怎么不用?这样我们昨晚也不用像丧家之犬一样,被他追的到处跑。
我白了贝奇尔一眼,说道:当时没有想起来。
其实并不是像我所说的没有想起来,但凡有一点机会,我都不太想动用吴国威给我的这次机会,我想将这个关系留到最重要的时候用。
但是今天崔召误打误撞的,居然找上了门,而且正好碰上了吴国威,那他不输的一点都不冤。
但是他们所有人都不知道,吴国威只会帮我一次,并不会帮我第二次。
回去吧,说完我带头向着公司里面走去。
一进门,我看夏竹看我的眼神有些不一样,对着我吐了吐舌头。
我笑了笑,没有说话。
回到办公室,贝奇尔仍在说道:m的,简直像做梦一样,昨晚被追的像条狗一样,今天来了个大反转,怎么感觉像是在做梦一样?
蔡成对着他竖起了中指,说道:瞅瞅你那点出息。
我想把这个消息分享给罗秋蝉,赶紧拿出手机,拨打了罗秋蝉的电话。
电话接通后,罗秋蝉说道:富贵,怎么了?
听着罗秋蝉不太开心的声音,我抑制不住心中的喜悦,赶紧说道:秋婵姐,我刚去你一个天大的好消息。
罗秋蝉有些迷茫的问道:富贵,什么好消息啊?
我“嘿嘿”一笑,说道:崔家,倒台了。
罗秋蝉有些没反应过来,追问道:富贵,你在说什么啊?
我又对着电话说道:崔家,崔章显,崔召,倒台了。
罗秋蝉笑了笑,说道:富贵,你没事吧?是不是崔召又去找你了?你。。。你不要太激动啊,我现在就过去,送你去医院。
我内心一阵mmp飘过,原来罗秋蝉以为我又被崔召欺负,疯了。
我稳了稳心神,将刚才发生的事给罗秋蝉讲了一遍。
罗秋蝉听完以后,沉默了,大约有半分钟,没有说话。
但是我明显的听到罗秋蝉那边有抽噎的声音,我想,应该是喜极而泣吧,毕竟这么些年,他们家一直受到崔家的压迫,最后甚至不惜转型。
罗秋蝉对着我说道:这件事我要告诉我爸去,我想最高兴的人应该是他。
挂断电话后,我难以掩饰心中的喜悦,对着贝奇尔跟蔡成说道:蔡哥,贝哥,你们想怎么玩,今天我请客。
贝奇尔眼珠子一转,对我说道:富贵,我能去做个养生吗?
我愣了愣,好奇的问道:贝哥,什么是养生?
蔡成一巴掌拍到了贝奇尔的头上,骂道:你在胡说什么呢,小心染上艾滋。
一听艾滋这个词我就明白了,对着贝奇尔就竖起了中指。
我从抽屉里拿出所有的钱,也没数,直接塞到贝奇尔的手里,说道:去,拿去花,今天花不完别回来。
贝奇尔惊呼一声,说道:卧槽,这种要求还没有见过,蔡哥,如果我们要是完不成任务,那岂不是打富贵的脸吗?走走走。。。
我对着他们两人说道:去吧,快去吧。
贝奇尔好奇的看着我说道:怎么,你不去?
不去了,我要回家好好睡一觉。
贝奇尔有些像看外星人一样看着我,小声的说道:富贵,你不会是。。。不行吧?
我懵了一下,随即反应了过来,笑骂道:你放心,我一点问题都没有。
贝奇尔说道:哦哦哦,那我就放心了,那啥。。。需要去看男科找我,去西安,提我的名字,打八折。
贝奇尔刚说完,就被蔡成拉了出去。
我笑着摇了摇头,这个贝奇尔,想象力还真是丰富。
可能是喜悦冲昏了头脑,我并没有觉得饿,只是觉得有些困,想回去睡一觉,但是又不想走那么远,只好躺在沙发上将就一下。
下午三四点钟的时候,涛哥的电话打了过来,吵醒了正在睡梦中的我。
电话接通,涛哥说道:富贵,周浩那一家同意了,但是要七万块钱。
这个时候,我并你不着急了,李尘住在涛哥家,深居简出,谁也发现不了,现在着急的应该是周浩。
即使发现了也无所谓,有李佳明在,并不会出什么差池。
我对涛哥说道:不急,慢慢来,使劲往下压,最好压到两三万,我们慢慢跟他玩。
涛哥犹豫了下,对我说道:富贵,这么做。。。有些不太好吧?
我点了一根烟,抽了一口,缓缓的说道:涛哥,有些人,就得这么对他,说实话,欠周浩的钱,过年我都不想给他,如果他敢去堵工地,我就敢把他送进去。
涛哥不解的问道:为什么?
因为有些人,容易给脸不要脸,如果我们不狠狠的收拾他一次,只怕他还有下一次,或者觉得我们怕他。
涛哥笑了笑,说道:富贵,你成长了,说的也有道理,但是我总觉得这样不太好。
顿了顿,涛哥继续说道:那就按你说的办,也许你说的是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