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干,就是一天,直到天微微擦黑,才把麦子割完。
我跟李尘的皮肤又黑了一个色度,李尘的母亲心疼的说道:明天歇歇吧,别干了,等到后天再干。
李尘虽然答应着歇歇,但是我知道,他不可能歇的。
吃过晚饭,李尘又拉着我到院子里看星星,李尘对我说道:哥,咱们回北京去干什么?
我愣了愣,没想到李尘会问这个,于是说道:等到了北京再说吧,我现在也不知道干什么,如果真不行的话,我找罗秋婵帮帮忙。
李尘对着我伸出大拇指,哥,你总算迷过劲了,这关系不用白不用,现在一切都是钱最重要,能搞到钱,才有资本。
李尘这么一说,我也想明白了,这个社会,不管干什么,都要有些人脉,资源,就像我们摆地摊一样,有涛哥的照顾跟没有涛哥的照顾,简直就是两种结果。
第二天天不亮,我跟李尘就起了床,大西北风昼夜温差比较大,早上还是有点冷的,李尘找了两件外套,我们两个便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来到地里,已经有人在割麦子了,果然,最勤劳的还是庄稼人。
七点钟的太阳一出,烤的人顿时直冒烟,李尘对我说道:哥,你歇会,我先干着。
我摆了摆手,示意赶紧干吧,不差这一会。
大概八点来钟的时候,李尘的父母来到了地里,这次的早餐很丰盛,不止有煮鸡蛋,还有煎鸡蛋。
吃过早饭以后,在李尘父母的再三坚持下,我跟李尘休息了一会。
李尘的皮肤更黑了,现在犹如一个黑金刚。
炙热的太阳烤的我身上已经没有了汗水,只剩下火辣辣的疼。
十一点的时候,李尘的母亲来地里喊道:别干了,都回家。
我跟李尘本想再干会,但是李尘的母亲站在我们的前面,说什么都不让干,最终我们妥协了。
回到家,李尘脱掉衣服,打了一盆水,照着自己就冲了下去,嘴里叫着,好爽。
我也想试试,但是李尘的母亲对李尘骂道:你是不是傻?一冷一热最容易生病知道不知道?等会吃完饭我烧点水,你们哥俩好好洗洗。
吃过饭,洗完澡,身上的汗水依旧是冒个不停,来到窑洞里面,才有了一股凉意。
下午三点,我跟李尘准时出发,又来到地里,这个时候的太阳依旧很是毒辣,照的我头有些发晕。
镰刀落到麦子上,让我有一种快感,越干越有劲。
前前后后我跟李尘一共是忙活了十来天,终于把麦子全部割完,并且送到了麦场,剩下的就是碾麦子,这是个技术活,只能用牛拉着去干。
由于我跟李尘都不会使用牲口,只能李尘的父亲来干。
但是李尘的父亲腰上有伤,干的有些慢,我跟李尘只有帮忙打个下手。
又过了一个星期,麦子已经全部碾好,剩下的只有扬麦子了,就是把麦子壳加麦子都扬起来,风吹走了麦子壳,剩下的就是麦子。
这又是一个体力活,也是个技术活,我跟李尘不敢休息,在李尘父亲的指导下,我们花了两个小时,终于能扬好了麦子。
我们一边扬麦子,李尘父母一边装麦子,大约三天的时间,将近一百袋麦子,整整齐齐的摞在了李尘加的房间里。
李尘的父母高兴的合不拢嘴,一直夸赞李尘我们两个。
活干完了,李尘妹妹也回来了,由于现在是初三,一个月只能回来一次,看到李尘,李尘的妹妹非常的高兴,跟在李尘屁股后面,哥,哥的喊个不停。
李尘生的是五大三粗。但是李尘的妹妹却是生的小巧玲珑,跟李尘有些不大像。
李尘的父亲看着一屋子的麦子,有些激动,说道:今年的收成确实不错,收了这么多麦子,平时只能收到这些麦子的三分之二。
李尘的母亲望着我跟李尘,有些心疼的说道:人老了真是没有用了,可是苦了你俩了。
李尘说道:妈,你说什么呢,什么苦不苦的,我一点也不苦,就是苦了富贵哥了,今晚杀只鸡,咱们改善下生活。
李尘母亲瞪了李尘一眼,说道:还用你说啊,鸡我早上就杀了,都已经腌好了,等会就炒着吃。
吃过晚饭,我问李尘,准备什么时候返回北京,李尘说道:等等吧,等把地里的庄稼种上就回,庄稼人就指望这几亩地过日子呢,不种庄家吃什么?
这个时候我身上的手机响了起来,我嘀咕道:这么晚了,谁还打电话来了啊,真的是。。。
我拿起手机,里面传出来一阵急促的声音,对着我说道:你是李尘还是富贵?
我听到这是黑子的声音,现在立马说道:黑哥,我是富贵,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
黑哥说道:李尘,你什么时候回来?赞赞被人捅了。
我愣了两秒,没有说话,黑子喊道:富贵,你到底在听没有,赞赞被人捅了。
我急忙追问道:伍哥现在怎么样?谁干的?
黑子骂道:我t
李尘笑了笑,没有说话,直到汽车开动,李尘依旧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我坐在客车上,想着这段时间发生的一切,感觉有些疲惫。
到达市里以后我没敢停留,直接跑到火车站,买了一张前往北京的火车票。
火车票是中午的,我只能坐在候车厅里面等着,看着南来的,北往的,我心中充满了感慨,这些人哪个不是为了生活奔波。
这一年多来,我混的也就这个样子,钱,没赚到,甚至还在吃老本,回到北京,我还能做什么?
做了这么多的行业,已经让我知道了创业的艰辛,难道我真的就在北京赚不到钱?
这个时候火车已经进站,工作人员喊道:来往北京的列车已经进站,请大家排队上车。
但是人群好像不听指挥,一窝蜂的向着检票口涌去。
跟着拥挤的人潮,我终于登上了开往北京的列车。
坐在车上,我还嘀咕着这不年不节的为什么还是这么多人。
坐我旁边的老大爷说道:现在该收的麦子已经收的差不多了,地也种上了,都要出去赚钱了啊,所以人才会多,要是搁在平时,这趟车压根没有几个人的。
我恍然大悟,原来如此,怪不得这么多的人。
我把钱全部放到了内衣的口袋里面,包也放到了怀里,准备睡一觉。
但是嘈杂的火车声音,加上来自五湖四海的坐车人在不停的交谈,让我压根无法入睡。
晚上吃饭的时候别人都买了盒饭,唯独我,吃起了鸡蛋,我深知挣钱的不易,不敢乱花半分钱。
后半夜的时候火车上已经安静了许多,大家也许都累了吧,我也跟着迷糊了一下。
这一迷糊,直接迷糊到了北京,直到列车员喊道:终点站到了,大家提前准备下车。
大概五分钟以后,火车停了,我跟着人群走出了火车站,站在火车站的门口,呼吸着熟悉的空气,让我有种重回故乡的感觉。
我不敢在这里停留,我只想看看伍哥到底怎么样了,到底是谁捅的伍哥。
我本想打车的,但是我摸了摸我本就不太富裕的口袋,我选择了坐公交车。
等了大概半个小时,终于等到了前往通州区的公交车,不出所料,又是异常的拥挤。
跟着人群,我来到了公交车上,眼睛看着窗外,有些愣神。
要说北京的路就是好,我都没有感觉到颠簸,公交车已经到达了通州区。
看到离家很近了,我直接打了个出租车,往我的出租屋走去。
要说北京的司机,是真的健谈,一路上司机的嘴巴没有停着过,从三黄到无帝,没有他不懂的。
即使是路过一条路,他都能给你说出这个路为什么叫这个名字。
由于我担心伍哥,所以并没有怎么理他。
他说一句,我嗯一句,表示不是只有他在说,还有我在听。
大约半个小时的距离,我到达了我的出租屋,我下车以后打开房门,放下行李,就给涛哥打去了电话,因为这些人里面,我只知道涛哥有手机。
手机响了良久,始终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我想着涛哥应该是在忙吧。
站在屋子里,我有些不知所措,现在该怎么办?继续在这里等吗?
大约十来分钟后,涛哥的电话打了过来,对我说道,刚才在忙。
我急忙问涛哥,伍哥怎么样了?有没有生命危险?
涛哥有些疲惫的说道:没事了,已经脱离了生命危险,但是现在还没有醒。
我问道:涛哥,这个事是谁干的,你知道吗?
涛哥沉默了一会开口道:我不知道,当时我们发现的时候,伍赞赞已经倒在了地上,身边一个人都没有。
这件事估计只有伍赞赞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我也沉默了,到现在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那这件事到底怎么处理?
我开口问道:在哪个医院?我现在过去。
涛哥一惊,问道:你已经到北京了?怎么这么快?
我说道:我的伍哥都让人捅了,我能墨迹吗?
涛哥说道:那你过来了,随后便说了个地址。
挂断电话以后,我跑到了马路上,直接截了一个出租车,说了医院的地址,催促道:师傅,快点。
师傅也很给力,大约二十分钟,便到了医院。
到了医院按照涛哥说的地方,我找到了伍哥,此时的他还在昏迷,戴氏兄弟,黑子,都在。
相互问候以后,我坐在了伍哥的床边,说道:报警没?
众人皆是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