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才是他的白月光(穿书)》全本免费阅读
即便有前面的铺垫,当张杰书看到带有“弑父”二字的字条时,面上血色依旧褪得一干二净。他没料到会关系到建永帝登基之事,更没料到背后竟牵扯到父辈的恩怨。
李欣悦九死一生,好不容易才捡了条小命回来,会不会是她惊慌错乱中听岔了,随口胡诌想以此立功呢?可是看将领瑟瑟发抖的模样,却不像记错。
若说她一个养在深闺的姑娘还能有此能力,随便乱说的一个词就把他们一群七尺男儿给唬住,传出去当真可笑。
倘若都没错,确实是这个意思,那说明主导此事的无疑是自己某位“逝世”的叔父……
张杰书不由得吓出层冷汗,他不敢再往下细想,也顾不上礼节,攥着纸条匆忙离去。
“你先回去吧,此事有待商榷。”张杰书走后,任铭浩便成了此处最大话语权的人。
充当译者的将领抖如糠筛,生怕熬不过下一刻。直至任铭浩发话,他头也没抬,飞快远离这个是非之地。
任铭浩却站着没动,他的眼神在嬷嬷身上轻轻一点,两位老仆人立即明白,默不作声地把婢女们都带出去,守在账外。
他自己则从容绕过屏风,熟门熟路地坐在凳子上。
“我做得很棒吧!”李欣悦一双杏眼亮晶晶的,骄傲得如捕捉到猎物后特地叼着跑去向主人炫耀的狸猫,自豪的神情里又带着一丝不屑,仿佛在说这个任务太简单了。
这件事一日没盖棺定论,任铭浩一日也不敢松懈,但他并不想把这份沉重带给李欣悦,她只需像她的名字,欣喜愉悦地生活一世便足够了,余下的自有他来扛。他换上一种轻松的语气,“方才问话没有犯迷糊,确实很棒。”
这人,又拿昨晚的事来笑话她!李欣悦瞪他一眼,气嘟嘟道:“我这儿可不兴口头奖励!”
“嗯,这样的确不对。”任铭浩点头认可,“所以今日我陪你用膳。”
“这算哪门子的奖励!”
任铭浩笑意吟吟,说出的话却不容拒绝:“我说的是,我亲自服侍你用膳,难道这也不算奖励吗?”
李欣悦一愣,意识到他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后,余下反驳的话语全部卡在喉咙,憋得小脸红通通的,支支吾吾了半日,才磕磕绊绊道:“世、世子昨晚预、预支了奖励,今日就不、不必了……”
“不行。你朝我讨赏,我也答应你了。一言既出驷马难追,我应当做到的。”任铭浩一脸正色,暗地里却早已布下陷阱,等着李欣悦在不觉间跳进去。
李欣悦觉得哪里不对,但又说不出来,试图想再挣扎一下:“……要是被侯夫人知道,这样不好吧?”
任铭浩见她态度有所松动,轻声道:“阿娘不会跟病人计较的。”
“那……好吧。”
任铭浩眼底迅速滑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他状似不经意,伸出指尖碰了碰李欣悦手侧,他那好看的眉毛担忧得微微蹙起,不悦道:“手怎么这么凉?冷不知道喊丫鬟给你找个汤婆子?”
说着,任铭浩想喊人进来吩咐,李欣悦连忙阻止他,面上泛着古怪的潮红:“不碍事的,我……有些时候手就是凉的。”
任铭浩怔了一瞬,他仿佛猜到李欣悦说什么,脸颊泛起一丝薄红:“咳咳,不要紧吧,要不要请陆院判来看看?”
“不、不必了!”李欣悦羞得满脸通红,恨不能直接略过这个话题。
这件事极私密,本不好与男子说,她怎么就一时脑抽,近乎明晃晃地说出来?她万分迫切地想回到上一刻,重新找个理由去糊弄他。
李欣悦正胡思乱想着,手背突然被另一只大手所覆盖上,炙热的温度透过皮肤,奇异的触感被层层放大传至脑中。眼前一切似乎与昨晚记忆渐渐重合,她杏眼微微睁大,似是不可思议,又似是疑惑。
等她再次想起男女之礼,想要把手抽回来时,却被大手的主人牢牢扣紧,无论如何也挣脱不开。
“我只是看你的手凉,想把你捂捂。”任铭浩一脸严肃,耳尖却一点点烧起来。
李欣悦盯着那抹可疑的绯色,很是不信。可惜她力气不够,推不开他,只能当做看不见,任由他握着。
她坐在床上百无聊赖,低头看着锦被繁杂花纹的眼眸不知何时开始,注意力慢慢转移到那只根骨分明的手上。
任铭浩数年从军,手上有着薄薄一层的茧子,搭在她手背时有种粗沙的质感。手指修长,修剪得干净的指甲露出淡淡樱色。与自己小巧的手交握在一起,有几分说不上的般配。
般配?
李欣悦眼角捎上自嘲。任铭浩能为他的白月光隐忍十年,手刃仇人,他又留了几分力气再去为她做些什么?
她知道即便这样想毫无意义,但她还是忍不住,如果她能够再多讨些侯夫人的喜爱,再自私些透露她的心思,哪怕他只把她当做妹妹般看待,是不是也能嫁给他呢?
她甚至在想,任铭浩现在这般细致,是因为她跟那位姑娘有相同地方吧。他看着自己时总联想起那姑娘,才不知不觉地对她好。就算是替身,她相信在他心底自己是不同的。
只是……终究还是有些不甘和遗憾罢了。
“世子,侯爷有事找世子商谈。”不知过了多久,石子站在屏风外低声禀告。
“嗯。”任铭浩应了声,看她肉眼可见的低落,不明白她又想了些什么害得自己不开心。但他还是想替她抹去烦恼:“悦悦,别多想,那都不是对的。”
李欣悦却飞快别过脸,或许是许久没说话,她的声音带着低哑:“我哪有什么好想的,该多想的人是世子才对。”
任铭浩没再多说,只是小心用锦被抱住她:“有事就喊丫鬟,你现在情况特殊,别觉得不是什么大事。”
“知道了。”
她语气平淡,任铭浩一时分辨不出李欣悦的真实情绪,但他不能再继续留在这里。父亲要找他商量,只有细作一事。匆忙间他仍旧安抚她:“我去去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