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降临。
梁津驿馆。
张少勇正在向秦征汇报战果:“大人,共查抄梁津府百官三千三百九十三万四千八百五十两银票,五百万两黄金票。纹银一千五百二十五万八千四百三十三两,黄金一百九十一万六千一百九十一两。古董、字画三千七百六十四件……”
夏末凝凤目圆睁,不可置信:“这么多?”
吴小悠似乎见怪不怪。
秦征也很坦然:“小悠,你带特勤护送这些财富送到需要的地方。”
“是!”吴小悠起身离去。
秦征看向张少勇:“愣着干什么,去交接啊?”
“是!”张少勇这才反应过来,赶紧跑了出去。
夏末凝目不转睛盯着秦征:“你要把这些财富送到哪里去?”
秦征随意道:“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夏末凝惊讶:“都给老百姓分了?”
秦征看傻子似的看着她:“分给百姓?那还不是早晚都得花光,之后呢?”
夏末凝不解:“那你送哪去,朝廷?”
秦征嗤笑:“给他们?还不如给百姓呢。本官是要为梁津做点实事,这点财富未必够!”
说着,在屋里踱步:“上哪再坑点钱呢?”
夏末凝差点趴地上,做什么实事需要这么多钱?还不够?
上次那笔钱,她还不知道送哪里去了呢,袁伯还没回来呢。
要是查不到,姐姐还不得打烂她的小屁股啊?
夏末凝坐不住了,今天,是和袁伯见面的日子。
“你想吧,我困了!”夏末凝打着哈欠回了房。
夏末凝回到房间就打开了后窗。
不久,一个人影跳进屋内。
“袁伯,查到了吗?”夏末凝急切问道。
袁伯点头:“查到了,已经给陛下传过去了。那笔钱,秦征送给了杨平郡的代理知府田福安。”
夏末凝大怒:“岂不是相当于给了红彤县,秦征他留下了?”
袁伯摇头:“不是,我跟踪了几天,发现,田福安总往左凤山跑。那里被红彤县的特勤封锁,我也废了些周折才潜入进去。”
说着,从怀里取出一个布包,打开,露出一块不规则的亮晶晶的东西。
“这是什么?”夏末凝拿在手里,很轻,十分光滑,晶莹剔透。
袁伯说道:“听他们议论,这东西叫塑矿石。说是可以做窗户,做镜子,做各种物品的包装,用途广泛……我听见了,但没听懂。我也给陛下传去了一些。”
夏末凝爱不释手:“这东西真好看!”
袁伯伸出手:“你不能留在身边,否则被他们发现,你怎么解释?”
“袁伯!”夏末凝可怜兮兮地看着袁伯。
袁伯苦笑:“小公主,我给你存着,回到帝都,就给你。”
夏末凝这才恋恋不舍地交给袁伯。
这才想起刚才的事情:“袁伯,秦征今天抄了梁津百官的家,好几千万金银呢。”
袁伯大吃一惊:“这么多,我们国库现在也没这么多啊?”
“所以说,吴广贵他们这些大坏蛋都该杀!”夏末凝咬牙切齿。
又说道:“袁伯,秦征派吴小悠把这些财富运走了,还得辛苦你去追查去向。”
袁伯点头:“如我所料不差,应该还是给田福安送去了。我偷听到,田福安要在杨平郡成立一个什么塑料制品公司,需要很多资金。说是要改变杨平郡甚至整个梁津省贫困的现状,造福千家万户!可是资金不够!”
夏末凝突然醒悟:“怪不得秦征说,这钱要取之于民,用之于民,但不能直接给老百姓,那样会花光的。他说要给梁津做件实事,原来是真的。”
袁伯一怔:“他真这么说的?”
夏末凝点头:“如假包换!”
袁伯点点头:“倒也不枉陛下对他的宽容和重视。小公主,我走了。”
说完,越窗而去。
夏末凝关上窗户,打着哈欠,上床睡觉,嘀咕道:“秦征还是很不错的……”
巡抚吴广贵老年痴呆了,梁津府人人自危。
那些被抄了家官吏欲哭无泪,对秦征有恨又怕。
秦征却犯愁了,妈的,吴广贵变成傻子了,梁津府群龙无首,他想走,也走不了。
他怕他走了,赈灾功亏一篑。
只能继续留在梁津,等着女帝派人来。
农田里,秦征用冰凉的井水洗了把脸,突然询问张少勇:“消息传进宫里吗,怎么还不来人?”
扑通!
张少勇就跪地上了:“大人,我……”
秦征摆摆手:“起来吧,你也是奉命行事。”
张少勇站起,老脸通红:“大人,你是何时知道的?”
夏末凝翻白眼:“张校尉,你真是榆木脑袋,你没看秦大人一直不曾给女帝传信吗?你都传了,他还有必要传吗?”
“啊?从一开始,大人就知道了?”张少勇傻眼。
夏末凝偷笑,嘿嘿,我传的比你还多呢!
秦征问道:“张校尉,你的快马几天能到帝都?”
张少勇老老实实答道:“马歇人不歇,至少十天。”
秦征蹙眉:“来回就是二十天,太慢了。”
“秦大人,你担心什么?”夏末凝问道。
秦征看向北方,也没隐瞒:“这里距离北疆,快马加鞭不过五日路程,我担心的是北境王!”
夏末凝和张少勇,都是脸色一变……
北疆,雪门关。
北境王府内,程坤吃惊地看着探马:“吴广贵老年痴呆了?被秦征气的?”
探马禀报道:“是!秦征先是火烧百花楼,随后,奉女帝口谕抄了梁津府百官的家。吴大人气急攻心,病倒了。不过,秦征并未将他们革职查办。”
程坤好半天没说话。
许久挥挥手:“再探!”
“是!”探马离去。
程坤思索片刻,突然喝道:“来人,备马,调集五千精兵,随本王连夜开赴梁津府,探望吴广贵!”
他此行就是震慑,梁津府是我北境王的,就是你女帝,也别想染指。
梁津府的巡抚大权,可不能落在别人手里。
也想会会秦征。再次拉拢,要是这小子再不识时务,他不介意杀了这小子。
当然,他不会亲自动手。
也不会在秦征还是钦差的时候动手。
自古,哪怕被处死,也没有几人敢刺杀钦差。
因为,刺杀钦差等同于行刺帝君,肯定彻查到底,到时候九族三卿都得遭殃。
“报!”程坤还没走出房间,一名校尉禀报:“王爷,帝都丞相府密信。”
程坤大吃一惊,夏比图怎么来密信了。
接过迷信,赶走校尉,坐在书案前,拆开密信。
看过之后,程坤一脸的不解之色:“他要将秦征收于麾下?他,也看好秦征?”
“来人,行程取消!”程坤不甘心地对着帐外吼道。丞相看上的人,他也不敢动!
心里十分不爽,我北境王和你只是合作,我可不是你的下属,你不让我动我就不动?、
我的损失,谁来赔偿?
虽然对夏比图所为很不满,但也不敢直接拒绝。
不过,也绝不能就这么放过秦征。
程坤坐在那,望着帐外的夜色发呆。
女帝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让一个官场小白来恶心我?
不对,女帝怎会这么愚蠢?
“坏了!”程坤突然站起,脸色难看:“女帝这是要召秦征入朝啊!这是想复制红彤县啊!”
“燕子李五!”程坤吼道。
“王爷!”
一个身穿紧身黑衣,身材矮小瘦弱的男子跑了进来。
李五的亲哥就是燕子李四,他对秦征恨之入骨。
要不是丞相让他隐忍,他早就去杀秦征了。
是否能干掉秦征,他也没把握,但必须报仇。
“通知帝都那些人,不惜一切代价,阻止秦征入朝。”程坤吩咐道。
“是!”李五咬牙切齿地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