养阴血池,在华夏并不少见。
但林大鹏越靠近血池方向,就觉这里面的气息可怕的惊人,在这里,不知道殉葬了多少盛年兵士,不晓得有多少怨气、杀气,甚至煞气纠缠在一起,寻常人进入血地,绝无生机!
木老走了没多远,就有些吃力。
他气喘吁吁的,不时把陈老放在地上,然后休息一会,饶是木老元胎一转的实力,也被血池方向的气息压的难受不已,传说这种血池里的气息越强,那么诞生出来的怪类就愈发变态难缠。
不过这个传闻是真是假,木老跟林大鹏并不清楚。
但按照林大鹏的推测,这地方的阴地,起码能孕育出飞僵般的存在!
紫僵、白僵、黑僵,乃至跳僵,这些存在都不入林大鹏的眼,唯有跳僵之上的飞僵,当年在琼华仙宫,就让林大鹏记忆犹新,飞僵也叫飞尸,是跳僵纳幽阴鬼气而演变。
而它往往有百年以上,甚至千年的道行。
飞僵行动敏捷自然不用提,其僵身坚硬无比,就连林大鹏都忌惮万分。
而飞僵之上的“魃”则属于魔一类的范畴。
传闻没有大法力、大德行者,见之必死,而且这种魃也少在人世,所以林大鹏到现在也没见过。
而这些僵尸的形成,无一例外的,都离不开养阴地!
在人世间,有着这样一个传说。
如果活人在死前。
能把自己埋入养阴地,那汇聚的阴气,足以让自己的形体不灭,最后秉承天地精魂,重新塑造意识。
但林大鹏倒是知道,这种养阴地里孕育出来的僵尸,大多是没有意识的。
它们之所以会行动,很多都是泥土里的细菌附着在大脑。
这些细菌非常可怕,有些闯入墓葬中的倒斗家,离开墓葬以后,往往会得一些稀奇古怪的病,这种病也大多是由这种极难察觉的细菌引起的,除此之外,才有阴鬼纠缠,使人身形萎靡,最后死于非命。
可飞僵不同。
林大鹏之所以忌惮它,正是因为这种飞僵,已经诞生了自我意识!
它们可以忠诚于僵尸王,也可以背叛僵尸王。
它们甚至会选择杀不不杀遇见的人,并不会因为对方是人就滥下杀手——但大多数都是被杀的,因为常人在这些飞僵眼里,跟食物没有区别。
不过这种养阴地,依旧极少能诞生飞僵。
之所以无法诞生的因素有很多,可林大鹏看这血池的架势,十有八九能诞生出来恐怖的存在,所以一路上林大鹏都沉默不语,心里只在想着对策。
“……”
血光在池边闪耀。
一尊血人双手张开,他兴奋道:“这一世我要称皇达尊!”他无比激动的盯着血池内正跳动的血胎,这血胎莫约半人大小,血管、青筋,在血色的胎盘外不时跳动,而血池边的血人,正是张邦昌!
血胎!
乃是养阴血池中,所能诞生的最高成就!
传闻上古血魃,就是在养阴地内吞噬血胎,最后才能成就一代尸王。
血池边上。
倒在地上的五个人中,一名少女脸色涨红。
她对边上的青衣男子痛苦道:
“师兄……怎么办?这家伙好恐怖,我快要喘不过气了!”
剩下三人都莫约在四十多岁。
被少女称为师兄的男子,看上去才二十五、六,可这人在血池的气息下,反而一脸平静,只是他眸底闪过的惊惧,出卖了他坚守的表情,他喃喃道:“血胎出世,天下大乱,我们死定了——”
男子话音才落!
血池边上的张邦昌立刻说:“讲得好!”
张邦昌这具肉身一米七五左右,浑身的肌肉不是渗出鲜血,心脏在肋骨内有力的搏动,“砰砰”的心跳声,甚至在十米以内,都能清晰的听到。
躺在地上的男子神色复杂。
他想逃命,可眼前这个血人,根本不会给他机会!
若石天,若家小辈第一人。
他自负在年轻一辈中没有敌手,可眼前的血人,骨骼年龄看上去才不到二十岁,竟然轻易击败他不说,还将他若家的三名强者直接抹杀,这血人之所以留下他跟他师妹若小蝶,就是要让他们俩血祭当场!
传闻血胎出世,必须由童男童女作为祭品。
不过就算没有童男童女,只是成年的处子也可以当做祭品,之前若石天亲眼看到这血人将抓着的一男一女给丢进了血池子里,这血池简直比岩浆还要可怕,被丢进去的两个人,浑身的鲜血被生生抽干。
那画面是若石天,这辈子都不敢回忆的!
旁边的若小蝶听了若石天的话,早吓的花颜失色,她美眸凝泪,脑袋低垂。
她的抽咽声,不时在这血池边响起。
张邦昌笑了。
“哈哈哈!”
他畅快的大笑着,嘴里还狂喜道:“楚天河啊!你
看见了吗?你所付出的,不过是让我晋升鬼皇的垫脚石罢了!我乃张邦昌,这一世,我要扫清寰宇,威震天下啊!”张邦昌说完,猛地朝血池里跃了进去!
霎时间!
阴风暴走,血光掠影。
整个血池周遭,化出一片煞光!
红、紫、青,三色的光芒纠缠蠕动,光在这一刻,附着在池边的墙体上,像是一只只长虫在墙面聚生,血池内的温度剧烈增高。
可张邦昌的畅快狂声,不断响起。
他狂喜道:
“哈哈哈哈!”
“这一世,我要成为鬼皇啊!”
若石天彻底呆了。
他看到张邦昌跳进去时,他的嘴巴张了张,可浑身无力的他,知道张邦昌出了血池以后,第一个死的就是她跟若小蝶!
边上的若小蝶面颊清秀,原本淡粉色的琼鼻早吓的惨白。
她使劲想往外爬。
可红光忽的从手边炸开,灼热感立刻让若小蝶收回了玉手。
她吓的花容失色。
边上的若石天只失魂落魄的呆坐在地。
他愣愣着说:
“没用的……”
“我们死定了,没人能救得了我们了!”
可这时候。
“踏踏踏——”
两道脚步声忽然响了起来。
原本还在血池内,兴奋鬼叫的张邦昌,都停下了他狂喜的嘶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