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时而糊涂,时而清醒。
我也不知道我所谓的清醒是否清醒。
但我总有灵光一现的时候。
我找了半天虎妞,终于发现了问题。
不对,逻辑告诉我,减速空间是阴天,没有主光源。而且没有天际线。
我挥舞着翅膀,翱翔在半空。
我望向远方,看着地平线,多多少少还能看见远处城市的剪影。
好美啊!
我诗兴大发。
但我感觉我好像忘了什么重要的事。
接下来我该怎么办?
我到底会什么技能?
唉?我身上的光标都哪去了?
毕麒麟破图而出,道:“哈哈哈!太好了,我的麒麟臂变成灰色的了,一点能量都没有了!青黄不接的接力终于不用继续了!”
啪!
接二连三的有人从土里往外钻。
红发地中海露头道:“快给麒麟臂充能!否则白眼狼的拨乱反正就不灵了!”
狼崽子露头道:“拨乱反正没了无所谓,其他debuff也失效了。白眼狼和咱们一样啥也不是了。”
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
在我的感知系统里,我的扇子可不是靠麒麟臂支撑的。
我开始快速开合扇子,扇面上出现了滚字的描边。
但是这样的充电速度还是太慢。
我灵机一动,拿起手上的钢笔开始给滚字手动上色。
毕竟这是马大哈给我的钢笔,也许会有神奇的效果。
大概涂了一遍,看起来是个滚字后我就迫不及待地实验起来。
万一不好用我不就白涂了。
然,我发现我涂反了。
由于我在高空,又由于阳光的透射,滚字的黑色描边在另一面,只是背着阳光看也影影绰绰能看清,我就误认为是正面。
但是我也不打算再重涂一遍了,我打算实践出真知。
事大了,失去了逻辑思维方式以后,我无法计算道具的正确使用方法。
我搞不清拨乱反正是反是正,更判断不出搬弄是非的是是非非。
我分不清这是减速空间还是现实世界,更分不清这一切是梦是醒。
我急了,我停留在半空,对着地面,毫无章法的挥舞着逍遥扇。
我道:“儿子!出来!~”
呼呼!
扇子还真灵。
所有的二货和动物们破土而出,连咳带喘,变成了废墟上的废墟。
这都是我的儿子吗?
我道:“孙子!回去!~”
唰唰!
我再次狂舞宝扇。
一颗金色的蛋从废墟中脱颖而出。
但是,这颗蛋太大,不想是阿拉灯神丁变化的。
更好像是程晶晶遗留下来的地头蛇。
我生气了,也焦急了。
我不管三七二十一了,疯狂对着地面扇着扇子,把能想起来的口令全用上了。
我边扇边道:“神灯!神灯!显灵吧!~芝麻!芝麻!开门吧!~巴巴爸爸!~姨妈拉萨!凯布塞纳!霍克斯、霍克斯!咪狗咪狗!临兵斗者!武装起来!~我代表月亮…燃烧吧,我的小宇宙!爸比!我们去哪里呀,你会唱小星星吗?…我疯了!……疯人把酒论豪迈!醉卧沙场我求一败!人不风流枉少年!大风车呀之悠悠地转!这里风景呀真好看!天好看,地好看,还有一群快乐的小伙伴!嘿!……”
再看这场面,不比宋疯子的音乐会差。
众人终于体会到了我的怒气。
毕麒麟呼喊道:“北风洗浴的千百倍体验太可怕了!我再也不张喽去北风洗浴了!我错了!”
我长久以来的压抑得到了歇斯底里的释放。
我根本不管什么是创意什么是反正,只要天崩地裂山呼海啸就高兴。
我拿着扇子单臂大回环,卷天卷地卷空气。
好一个大风车,激烈的程度不亚于昨晚所有风暴能量的总和。
黑雾遮天暗,愁云照地昏。
四方如泼墨,一派靛妆浑。
先刮时扬尘播土,次后来倒树摧林。
扬尘播土星光现,倒树摧林月色昏。
只刮得嫦娥紧抱梭罗树,玉兔团团找药盆。
九曜星官皆闭户,四海龙王尽掩门。
庙里城隍觅小鬼,空中仙子怎腾云?
地府阎罗寻马面,判官乱跑赶头巾。
刮动昆仑顶上石,卷得江湖波浪混。
宋疯子的龙卷风通常都是竖轴卷,人和物像是在直筒波轮洗衣里横着被卷飞。
而我的大风车是横轴卷,天地人像是在滚筒洗衣机里上下翻飞。
闪电一会勾勒出轮胎和龙骨架的造型,一会刻画出电风扇的叶片,一会所有刻画出的画面产生联动,形成每秒二十五格画面的动画片。
不识庐山真面目,只缘身在此山中。
我放飞新的小飞眼采集器,开始远距离眺望大风车的全貌,欣赏起异彩纷呈的闪电动画片。
动画片讲述的是一个胚胎细胞不断裂变最后形成婴孩的全过程。
闪电点燃了能点燃的一切,用熊熊烈焰给动画片润色。
被卷入这个风火轮的众人算是倒了大霉。
惨状无法一一列举。
当然,最倒霉的还是倒霉蛋。
但是,众人就算再齐心,想把倒霉蛋送走,也已经是有心无力,力不从心了。
而且他们之间已经丧失了沟通的能力和所有一切自理能力。
他们就像是高速公路上快速行驶的车胎里的小小石子,被无情碾压却无法逃脱。
他们的能力和气力都被阿拉灯神丁吸光了,也你能被我暴虐了。
但是,我始终还是无法翻找出阿拉灯神丁的下落。
最后,我的手臂酸麻难忍了,风终于停了。
然,地下还是有一股无限的吸力,把我翻炒起来的一切又全都聚拢回去。
废墟之上一马平川,尘归尘、土归土,地面上还剩一群二百五。
二百五们好辛苦,再也不敢跳街舞。
我一顿操作猛如虎,填平了盆地大坑。
不知道从哪里挪过来的篮球场、足球场、网球场、棒球场、橄榄球场、停车场,这些场地错乱的交织堆叠在一起,把地面填得平平整整。
我也彻底傻眼了,越想深挖就埋得越结实,看来自己的孩子要难产了。
场地的正中,有一堆由篮球架子足球球门和网球球网组成的小废墟,各路人马从这堆废墟里向外挣扎。
吸力在,就说明阿拉灯神丁还在。
只是扎根得太深,已经无法挖掘。
这就坏了,我不能把虎妞弄出来。
我没办法向她交代我的过失。
我竟然把她的种子弄丢了。
我的逻辑错乱,暂时也只能想到这个问题。
我只感觉自己的魂魄被被人镇压了,注意力无法集中了。
但是我整个人都放松了,感觉自己的使命减轻了。
谁的话我都可以不听了,我可以自封精英了。
我现在最想干的事是聘用几名女佣,服侍我抽烟喝酒烫头,吃着喝着赌外围,输赢无所谓,爱他妈谁谁,我就是喜欢消费。
嗯?我好像没有钱!
不对啊!我怎么感觉我曾经很有钱?
我感觉我抬手就是钱,钻石随便送。
难道那只是一场忘却了的梦?
也不对,感觉不是梦,但就是想不起来细节了。
我再一翻兜里,分文没有。
啊?我竟然是个穷光蛋?!我对这点很震撼。
我是从哪个时代穿越过来的?
我这个宿主怎么可能这么穷?
我明明记得有很多钞票绕着我飞,轰都轰不走。
我还记得我就连赊账买东西都是上亿上兆的单位,眼皮都不眨一下。
我好像还是什么皇家钻石会员VIP,貌似有什么贵宾的待遇。
哪去了?
我越想脑子就越乱,最后我放弃思考了,感觉再无烦恼了。
我的大脑不再提出任何问题了,我也懒得解决什么,我就赏景。
有个小矮子,好像是叫狼崽子,他高呼道:“我的七十万呢?!~”
所有人恢复了平静,冷静了下来,安静的互相巡视,静静地查看自己,敬佩竞争对手们竟然还活着。
九尾的八柄剑变得灰暗脆弱,锈迹斑斑。
小丑的左手手套灰暗干瘪,残破不堪。
乌鸦最惨,尸骨散落一地,雨打沙滩。
上帝之子变得骨瘦如柴,一碰就翻。
红发的头发更少了,他也无法悬浮了,双脚落地,如坐针毡。
白发变速齿轮也无法加速,他依然一瘸一拐,步履蹒跚。
就连毕麒麟的麒麟臂都黯淡无光,又沉又重,无力承担。
总之,现场的所有人都变成了普通的小白,失去了超能力,油尽灯枯、河涸海干。
我在空中滑翔,俯视整个场面,但由于逻辑思维混乱,我推导不出因果,所以我也无法推断事情的走向,猜不透接下来会发生什么。
三大神兽从昏迷中慢慢苏醒。狼崽子也挣扎着起身。
狼崽子对三杀神兽讲道:“兄,兄弟们!~根据我的逻辑推断,接下来是打群架的时间!而咱们几个就是实力最强的团队。”
我觉得眼前的形势确实如狼崽子所判断,若想分出胜负,就得实施肉搏。
蒙头转向的三大神兽还使劲敲打着自己的脑袋,虽然他们也很疲惫,但不至于筋疲力尽。
其他人都被摄取了能量,顺便也都被榨取了体力,基本全都丧失了行动力,变成了生活不能自理的瘫痪。
真要肉搏的话,四大神兽就成了最强大的存在。
我试着分析,我自己虽然有翅膀,但也不是社会青年的敌手。
在肉搏领域,自己的经验几乎没有。
冲上去也只有抱头挨揍的份。
拳脚无眼,肯定会被打到脸。
危险。
我还是赌外围吧,虽然没人跟我赌。
我就自己押注赌着玩。
所有选手都东倒西歪,没有一个像样的。
虽然我懒得分析问题,但我就是有一种思维惯性,被动帮我思考。
四大神兽破天荒的成为这里最大的黑马,让所有人都胆颤的强劲打手。
众人做梦也没想到,最弱的闲散人员摇身一变,成了最恐怖的威胁。
看来今后要对任何人都必须刮目相看了,二货这东西确实不可控,无法界定,无法归类,无法防范,无法预料,无法根除,最气人的是他们还无法无天。
无奈,众人和我都只好委屈求全。
所有人此时此刻都虎落平阳了,就看犬先欺负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