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里之外,蓝月国帝都一处深宅大院中,首辅陈自冲负手而立,对着地上跪伏之人道:“鬼斧,这次幽云王朝的手伸得有点长啊,甘水城之事还要你亲自去一趟。”
鬼斧领命,那一夜一人一马出了帝都……
炼器师工会,会长牧神一态度谦和连声答应:“有我工会弟子孙鑫荣做保镖,定能保徐公子安全无虞!”
孙鑫荣一脸黑线,不过也不能违逆。
“还有件事,小侄初来乍到,无一技之长傍身,还要烦请炼器师工会,多多调教!”
岚清秋是真心替徐帆考虑,实力不行,掌握些技能也好,好歹能混口饭吃。
呃,学炼器吗?
徐帆有系统憨豆辅助,憨豆炼器技能本就不差,他身上的猩猿甲和五毒刃就是系统炼制。
不过这系统有些坑,还有事没事摆谱,求人不如求己,多一项技能也好。
牧神一脸色一僵,他对收徒的要求挺高,况且已经有了关门弟子冷岩,已不打算收徒了。
不过不收徒,不代表不能收的小师弟啊!
一念起,牧神一转瞬微笑,“岚阁主发话,炼器师工会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这样,我就替驾鹤西去的老师收徐公子做小师弟可好?”
“弟子也好,师弟也罢,只要我这侄儿有处落脚,有个好的前程,至于辈分,我倒不是很在意!”
但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在场的孙鑫荣、冷岩等一众弟子像霜打的茄子,这,这以后不是平白无故多了个小师叔,而且这个师叔还有些年轻……
徐帆还好,既然一时半会还要待在甘水城,能有炼器师工会的身份头衔好像也不是件坏事。
何况还有这么多师侄供他消遣,来赚购买点数,徐帆心底暗暗偷笑。
不过对于这女人对自己这样安排,非亲非故,徐帆始终摸不着头脑。
一切安排妥当,岚清风也不逗留,趁着晨曦就出了炼器师工会。
“我能陪你走走吗?”
徐帆赶紧跟上,他有太多的疑问压在心底,如鲠在喉,迫使他一定要弄个水落石出。
薄薄的晨雾中,岚清秋在前,徐帆在后,他们静静地走着,谁也没有开口。
良久,徐帆打破了沉默:“岚姨,我可以这样叫你吗,请你告诉我,你到底认不认识我的父亲徐承雄”
当听到“徐承雄”这个名字时,那雾中摇曳的幽莲明显一怔,岚清秋停下了脚步。
“小帆,有些事岚姨不是不告诉你,是岚姨不能说,除非你有足够的实力!”
“我已经不是孩子了,不是那个需要父亲保护的孩子了,我有能力去保护自己,守护自己的梦,还有父亲的的仇,我差一点点就报了……”
“小帆,我知道,你已经做得很好了,不过还是不够,有些事就是梦魇,甚至比梦魇还可怕……”
岚清秋叹了口气,想起过往她脸色苍白。
“那我的父亲呢,我父亲的遗骸呢,到底哪儿去了,还有那个雉尾花的味道,我知道晋武城那个送锦囊密函的人就是你岚姨!”
“啊,雉尾花,又是雉尾花,你是怎么发现的,你知道雉尾花多少?”
岚清秋情绪激动,眼角水光熠熠,强势如她也有伤痛。
“对,是雉尾花,是父亲告诉我的,有一次父亲从外面回来,我就病倒了,而且一病就是半年,我整天晕晕沉沉犹如深陷泥沼……”
一些陈年往事浮上心头,徐帆叙说这那段关于“雉尾花”的记忆。
“父亲背着我到处寻医问药也无济于事,看着还悠着一口气的我,父亲哭了,那是我唯一一次看见他流泪,他歇斯底里在雨中吼叫,谩骂声里说的全都是‘雉尾花’……”
“是啊,那次以后你父亲再也没有来甘水城找过我,虽然藏着爱和相思,为了不把这‘雉尾花’的厄运延续到你的身上,我们割舍这这份爱情!”
岚清秋泪流满面,低声呢喃道。
徐帆只知道这具身体的母亲早逝,还不知道这个便宜父亲有这档子的风流韵事。
“那雉尾花究竟是什么,岚姨,请你告诉我!”
“在很远很远的极西之地,有一个叫末日峡谷的地方,生长着一种犹如黄昏一般哀婉的花,那就是雉尾花!”
岚清秋整理了一下思绪,接着说道:“雉尾花很美,不过却又是诅咒之花,每一朵花就代表这一条生命,花谢命数尽,除非……,啊……该死的禁忌,还是不能说啊!”
岚清秋陷入了极度的痛苦之中,神志慌乱,似受到了惊吓,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徐帆轻轻地将岚清秋拥入怀中,抚着她的后背,柔声说道:“岚姨别怕,有小帆在呢,你只是累了,歇一下就好……”
已年过四旬的岚清秋,此时犹如一个孩子一般在徐帆的怀里啜泣。
天光渐明,当第一缕微暇照在岚清秋还在颤抖的睫毛上时,岚清秋挣开了徐帆温暖的怀抱。
“谢谢你,小帆,我只能告诉你这些,不过我可以向你保证,你的父亲还活着,因为他曾服用过一颗九死还魂丹……”
岚清秋脸色渐寒,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说完,他踏着晨光消失在清冷的街道上。
九死还魂丹,父亲还活着,没有什么比这个消息更为震撼的了,徐帆伫立好久,才回过神来……
“叮叮当当、叮叮当当……”
清晨的雾霾还未散去,炼器师工会内已经传来挥捶铸铁的声音。
徐帆踏门而入回到工会之中,先前夜里他只去过前厅,现在望去,工会内大大小小上百间房子看不到尽头。
“小师叔早,小师叔早……”
一路上,所有弟子见到徐帆都面露尴尬,抱拳问好。
牧神一生怕再生事端,连夜通知了所有弟子,这个小师叔的情况。
所以工会之中,对于徐帆此人,都有所耳闻他们个个上前问好。
工会内的长廊上,冷岩聚精会神的在看一本《铸造真解》。
“嗯嗯,你是哪门弟子,为何如此不懂礼数?”
徐帆恰巧从此处经过,他一眼认出了冷岩,故作腔调地质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