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头摇骰子的白兔,体力再也早就筋疲力尽了,她和另外两名荷官交换着伺候这桌赌局,一分钱没挣,还被冤枉,气的她兔子眼睛都红了。
“栾牛你输不起就直说,我又不会笑话你,你欠地下城这么多盐,只要你说一声,我都可以不要!但是你不能诬赖我,要不然你说说我们是怎么骗你的,你要是能说出一二个疑点来,我就再送你一倍的盐!”
栾牛鼓了鼓大眼睛瞪着白兔,最后啥话也没说出来,他要是发现疑点了还能玩到现在?
早就叫人把地下城给拆了!
他身后的鹰钩鼻兽人也是除了胡搅蛮缠,也说不出什么道理,只是每一把赌局开始,他都会把耳朵伸到骰盅旁边,妄图想听清楚里面骰子落地声音的细微差别。和林果闭着眼睛都要睡着了的模样,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玩到后来,只有栾牛这边输红眼的人还精神抖擞,屡败屡战屡战屡败,乐此不疲。
最后已经到达深夜,林果这边除了黑蟒,其他人都困倦的坐倒角落的兽皮长条椅子上,相互依偎着睡着了。
而赌桌上,支着脸都要睡着了的林果实在是熬不住了,终于高抬贵手输了一把,抬手就把小刀扔向对面。
对面俩兽人已经输懵比了,突然宣布他俩赢了他俩都没反应。
直到一把匕首从桌子对面笔直的射向,两腿之间那一块宝贝的地方,栾牛才惊恐回神,猛的一个越起,躲避飞来的暗器!
可他起飞太晚了,所以那把匕首就穿过他的裆下,透过两条腿,把银丝羽衣的裙子穿了个窟窿,差一点就扎子孙袋上了!
就感觉到这一股凉风,栾牛头发都吓得炸起来了!
低头看看裙子,然后再看看点着头已经闭着眼睛好一会的林果,他举起手指颤颤巍巍的指着林果,嘴唇都气得哆嗦了,说不出话来。
“噗,啊哈哈哈,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笑的,只是忍不住。”白兔压抑不住的笑声把安静下来的山洞给吵醒了。
此时外面地下城大厅都安静不少了,该休息的休息了,该住宿的住宿了,该撵出去的也都撵出去了,所以这一声笑就非常突兀。
林果迷迷瞪瞪的睁开了一只眼睛,抬头看看白兔,见她捂着嘴笑的不行,林果也跟着迷迷糊糊的笑着扯了一下嘴角,然后就头一低,彻底睡过去了。
甚至,大家还听到她的头砸在桌子上的声音。
白兔看着栾牛黑如锅底的脸色,强忍着笑意说道:“栾族长别着急,今晚就在地下城睡一晚上,明天再找林果族长一较高下。今天的运气不行,咱们回去好好休息,准备好了明天再战?”
栾牛有了台阶,输急眼了的他脑子终于慢慢冷静了下来,主要是被刚刚那夺命一刀吓出了一身冷汗,现在也冷静下来了。
突然,大厅里传来嘈杂声,紧接着就听到嘈杂声一路穿到了附近,然后就看到门口冲进来两个湿漉漉的兽人,一进来看到栾牛就急吼吼大喊道:
“族长,快回部落看看,雨越来越大了,许多石屋漏雨,一些族人还住的帐篷都被冲走了,那些换盐的其他部落的人,更是都被集中到了山洞里,要不然都没地方待了,到处都是洪水从山上冲下来!”
这大嗓门,所有人都被吵醒了,林果更是腾的一下站起身,用兽皮裹着,抱起睡眼惺忪的林豹,跟着人群呼啦啦走出地下城,来到了外面的岩石群。
只见外面的洪水深度都已经到达了人的小腿处,幸好这处比河流位置要高很多,所以水都往那个方向流,要不然这里被淹就是分分钟的事。
白兔指挥着手下把洞口的井边加高,看着栾牛带着人急冲冲往回走,兽皮都忘了披在身上,夜晚的暴雨更加暴虐,好像要把人吞噬冲走一样。
眨眼间就看不到远山部落的那一群人了。
听着”哗啦啦”的暴雨声,白兔担忧的问林果:“你说这场雨什么时候能够结束,这样大,我怕河水涨的太高,甚至会淹死很多猎物,影响到我们度过这个冬季。”
林果没有跟她说好听的安慰她,而是肯定的说道:
“白头领,兽神跟我透露了一点消息。说这场雨会下五六天,然后地势低的地方都会被淹,山林里发洪水,很多兽人在这场雨里都挺不过去,更别说度过今年的冬季了。”
“兽神跟你透露的?”白兔被林果的吹牛吓了一跳,无论她有多惊骇,好歹是相信了林果。
她转过头叫老熊过来吩咐道:“你现在就带人去囤积食物,越多越好,当然要白天去,趁雨水还没有涨来来,先去狩猎一部分猎物回来,然后留一部分人加固地下城,同样的越坚固越好,这场雨一时半会不会停了。”
老熊很信服白兔,带着人领命而去。
看着地下城开始忙碌起来,林果始终担忧族人在部落里不知道怎么样了。
熊壮阿父也走了过来和林果商量道:“族长,我们现在有盐了,我想先包好一部分盐,由我和冰猿先带回去,顺便看着部落,这雨太大了,我怕部落人手少了不行。”
他的妻儿还在部落里,看着这么大的雨,再听说会涨水,深知洪水的可怕的他,一时一刻也待不住了。
林果看看外面的雨势,伸出手去时间长了都会被雨砸的生疼,在大雨期间往回赶四五天的路程根本不可能,最大的可能性就是人走到半路就受不了倒下了。
更何况现在外面路况不明,来时的路兴许已经不能再走了,还要顶着影响视野的大雨,想想都觉得可怕。
看到林果摇头拒绝,熊壮阿父这个壮实的兽人眼圈都红了,他语气带了点更咽的说道:
“我实在担心我的伴侣,她胆子那么小,没有我陪着,我怕她晚上都不敢睡觉。”
可能感念于熊壮阿父的痴情,白兔手下一个同样有点鹰钩鼻的兽人走过来,仰着下巴冷嗤道:
“着急也回不去,我倒是听说远山部落里,好像有和你们一样语言的雌性被抓了过来,不如你们和她打听一下部落的近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