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连又是很多天,陆小小又一次消失了。
杨海他们换了个地方,继续他们的直播。
因为他们几个人,之前给大家的印象就是整天没事儿,泡网吧打麻将无所事事。
现在都听说他们开始搞直播赚钱了,竟然一个个都挺支持,晚上还有人张罗聚在一起看杨海他们的直播。
方驰也算是松了口气,只要杨海他们不再出事,这样发展下去,真说不定成为网红。
其实,现在已经很红了,粉丝每天都在增加,而且,道观也有人过来打扫了。
挺好的!
时间又过去了一周,陆小小还是没有出现,方驰觉得她应该放弃了。
今天没事儿,供应商把货送来后,他就在香烛店里整理东西。
门外,松子爸爸来了。
“方驰!”
“叔!”方驰放下手里的东西,把人让进来,“刚进的货有点儿乱,您先坐!”
松子爸爸看了看店里堆着的东西,走到茶海边儿坐下了。
方驰把最后一摞黄纸搬到后面的架子上后也走了过来,“叔,您找我有事儿?”
“是有件事。”松子爸爸说道,“最近我们单位出了件怪事。”
“怪事?”方驰倒了茶问道。
“我们配件车间不是有个办公室吗?”松子爸爸开始说了起来。
松子爸爸单位,是个零配件厂,专门生产各种汽车用的零配件,他是装配工。
他们班组连带着他们部门经理一共有六个人,不干活的时候,就在配件仓库那里休息。
那边摆了六张桌子,全都挨在一起,靠墙是一排更衣柜和工具柜。
办公桌过去一点儿,就是拦了一道铁丝网的配件儿仓库。
怪事第一次发生的时候,是在一个多星期之前。
有天上班后,大家发现六张桌子上,经理的那张桌子上多了一层薄薄的黑灰,而其他人桌子上干干净净的。
刚开始,大家都以为是仓库上面是不是有什么东西,就搬了梯子上去检查了一下,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然后经理就认为是不是有人恶作剧,也没当回事,拿着抹布擦干净了就没再理会了。
然而,从那天开始,几乎每天早上都是如此,别人的桌子干干净净的,只有经理的桌子上一层黑灰。
一来二去的,经理就有点儿心里不舒服了。
你说恶作剧吧,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可每天都是这样,就有些过分了。
“到底你们谁干的?”经理问松子爸爸他们五个人。
五个人都摇头,谁都不承认。
经理就开玩笑道:“别让我抓到啊!要是让我抓到了,就请大家吃饭!”
大家哈哈一笑,谁都没有当一回事儿,都以为是其他几个里面的谁干的。
那天晚上,有一批活催得急,大家都留下加班。
松子爸爸和经理最后离开的,锁上了门后,就跟前面的门卫打了声招呼说着话走了出去。
然后,两人一左一右在大门口分手了。
松子爸爸往左,穿过挨着一片农田的小路上到大路上,坐公交回来。
而经理则往右,从围墙绕过去到另一条路上去坐公交。
可经理才走了两步,就看到前面不知道什么时候搭了个戏台子,两个穿着戏服的人在台子上面咿咿呀呀地唱着,可是台子前面没有一个人,也不知道唱给谁听。
他路过的时候,还扭头看了好几眼,两个唱戏的唱的什么也听不懂,身体还有些僵硬,眼睛直勾勾地看着他。
因为天色不早了,蒙蒙黑的,经理着急回家,虽然感觉这个地方摆着戏台子有些奇怪,也没多想就离开了。
第二天上班后,松子爸爸掐着点儿来的,其他几个人都来了,经理的桌子上依然一层黑灰。
经理的脸也黑了。
“你们别开玩笑了,再这样,就过分了啊!”经理说道。
松子爸爸最后来的,经理自然就把他排除掉了,指着另外两个人说道:“我是第三个来的,你们两个都比我早,到底是你们谁干的?”
那两人脸色也有些不对,其中一个说道:“经理,真不开玩笑,我们两个搭伴儿来的,进来就这样了!”
六个人一起工作都超过十年了,谁是什么样的人都门清儿,实话谎话,一看就知道。
所以,几个人沉默了能有十分钟,脸色都变得很难看。
最后,经理说道:“先不说了,大家先干活吧!”
这天,大家也都没怎么开玩笑,活紧,白天干不完,晚上又要加班。
六个人为了能今天把所有活都结束,就一起加班到了晚上十一点。
结束后,大家都很疲惫,骑自行车来的都先走了,又是松子爸爸和经理两人最后离开。
而就在两人收拾完工具,换好衣服后,经理一扭头,就看到仓库里起了一层白雾,一个穿着大褂的男人从门外走了进来,然后又走进了仓库里,没入白雾不见了。
他吓得用手拍松子爸爸,“你你你你,看到没有?”
“什么?”松子爸爸回过头问道。
“一个男人走进去了……”经理牙齿都跟着打架,发出“咯咯”的声音。
进来贼了?
松子爸爸第一反应就是仓库里进了贼了,转头就从工具柜里摸出一把扳手出来。
“别过去!”经理拼命拉着他,什么都不说,打开门就往外走。
到了外面后,松子爸爸才问道:“经理,你怎么了?进了贼了,我去看看,不然我们报警吧!”
经理脸色煞白,颤抖着说道:“别说了!赶紧回家!”
松子爸爸莫名其妙地在大门口跟经理两人分头回了家。
可是,第二天,经理的桌子上黑灰依旧,所有人都有些不对劲了。
“经理,不然你找个高人看看吧!”有人说道。
“是啊,这事儿挺怪的,是不是有什么讲究啊?”
“别是你七月半没给家里老人烧纸吧?”
松子爸爸没说话,只是紧锁眉头,因为头天晚上和经理分开后,他琢磨了一下。
他们这个配件厂外面有道大门,周围围墙也很高,他们这个班组因为和仓库放在一起,出来进去门都是随手就带上的。
而里面摆配件的那道铁丝网,也有道门。
经理说看到有个人进来,又进了仓库里面。
可是,两道门都是关着的,那个人怎么进来,又是怎么过的铁丝网?
越想,松子爸爸越是后怕,一夜都没有睡好,结果早上一来,又看到经理桌子上的黑灰,再加上同事们说的话,也感觉是不是经理出了什么问题了。
经理的脸色一直都不好看,白天带着大家该怎么干活怎么干,就算上面又送来了急件,他也坚持不加班,到了时间就把人放了。
然后,他把松子爸爸叫上,去街上找了个小饭馆儿吃饭。
“我们两个这么多年了,这几天的情况你也了解,你不是一直说你们家门口有个道观,里面有高人吗?你回去帮我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经理苦着脸说道。
松子爸爸安慰道:“行,晚上回去我就去帮你问去!”
“听说,要是请人家来做法,要花钱的,你再帮我问问解决我这个事儿需要多少钱,我心里好有个数。”
“放心吧!他收钱都凭主家随意,心意到了就成!”
就这样,松子爸爸回来后,就直接过来找方驰来了。
方驰听完,手抬起来,掐算了一下。
“你们经理是不是属牛?”方驰问道。
“是啊!”松子爸爸点点头。
“他应该是阴历七月生人,父母皆是阴历七月去世的。”方驰又道。
松子爸爸很惊讶,但这个他真不知道,就说道:“我打个电话问问。”
电话接通了,松子爸爸直接就问了经理他的生日和他父母去世的时间是不是和方驰说的一样。
结果,电话那头的经理吓坏了,赶紧问道:“不是你告诉他的?”
“这么详细我哪儿知道啊!就问你人家问的对不对?”
“……都对!”经理的声音又变了,松子爸爸在电话里又听到了他牙齿大家的“咯咯”声。
“经理,别担心,我问问这事儿怎么解决,我等会儿再给你打电话。”松子爸爸说完,刚要挂电话,不料经理那边又说话了。
“别挂!你跟大师说,不管多少钱我都认了,求他救我……”
挂上电话,松子爸爸把经理的话跟方驰说了。
方驰点点头,说道:“这事儿不要紧,因为他是阴月出生,父母也皆是阴月去世,鬼月的时候,本就是他阳气最弱的时候,所以才会看到不该看到的东西。”
“那怎么办?”
“你们哪天下班没人后,带我过去看一看,这事儿好解决。”方驰说道。
“好,那我就这么回他了,有了消息我给你打电话。”
送走了松子爸爸,方驰想了一下,这件事情还是有些奇怪的。
以前在有些农村地区,会有人讲究在鬼月的时候,在村里空地处请戏班子过来唱鬼戏。
说白了,就是给出来溜达的鬼看戏,这些鬼里可能就有自家死去的人。
还有那些孤魂野鬼。
我给你们看戏,你们就不要出来找我们的麻烦了。
总之,这种习俗现在已经很少见了,只有在一些偏远地区,可能还有。
但是,按照松子爸爸说的,他们经理看到的戏台子,明显不是人请来的戏班子唱鬼戏,而是鬼唱戏!
再加上他们经理遭遇的一些奇怪的事情,和看到仓库里起白雾,一个男人穿过两道门走进去这种情况。
都说明,那个地方可能存在一个不是鬼门的通道。
地府里有些不安分的,可能就会寻着这个通道出来溜达溜达。
而松子单位的这个领导,正好是阴月出生,又赶上鬼月刚过,身上的火焰还不够旺,也就很容易看到那些东西。
他桌子上的黑灰,明显是有一些魂魄不够强的鬼通过那个不是正规的鬼门的时候,被阴阳两种力量硬给扯散了魂魄留下的痕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