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多大工夫船家进来了,这时候众人才知道自己都想错了,船家从船舱中间翻下一块板子,顿时就将船舱隔成了两边,完颜泓只觉得浑身上下瞬间轻松了,而徐子桢则无比的失望。<strong>WWW.</strong>
一个晚上睡觉睡得波澜不惊,徐子桢总不能把板拆了摸去那半边,又加之有阿娇睡在身边,完颜泓这一觉睡得安稳之极,可是当第二天来临之时,她的噩梦又开始了。
徐子桢的没皮没脸在这条小船上发挥得淋漓尽致,一会儿说要和她谈谈人生谈谈理想,一会儿说她昨夜没睡好要给她做个面部四八,完颜泓不知道什么叫作四八,但能肯定绝不会是什么好事。
“红姑娘你看哈,其实这四八挺简单,就是用我的手指,喏,就是这样……哎你别跑啊,我这给你做按摩呢。”
“公子你……请自重!”
高宠在旁笑嘻嘻地问阿娇:“阿娇姐姐,姐夫怎么见美女就调戏,却偏偏从不调戏你呢?说起来你可也是个大美女啊。”
阿娇撇了撇嘴:“他眼光有问题,再说了,鬼才稀罕他调戏。”
高宠看了看徐子桢,又回头看了看阿娇,忽然笑得有些古怪地说道:“阿娇姐姐,我怎么觉着你这话是在吃醋呢?”
“吃你个大头鬼!臭小子胡说八道什么?看姑奶奶不撕了你的嘴!”
阿娇顿时暴怒,咬牙切齿地挥着小拳头朝高宠扑去,高宠嘻嘻哈哈地转身逃出船舱去。.
这边徐子桢和完颜泓的纠缠也被打断了,完颜泓正要借机跟出去以逃避徐子桢的纠缠,却被徐子桢拉住了:“哎呀,外边在揍熊孩子呢,你出去干嘛?咱们继续研究这面部按摩的问题……”
“公子你……啊!”
阿娇追着高宠来到船后,高宠忽然站住了脚,接着小心翼翼回头看了看,低声问道:“阿娇姐姐,你是不是在想着怎么解决那妞?”
“小鬼头,没看出来你倒也有些小心思。”阿娇有些意外地赞了一声,接着恨恨地说道,“以前倒是知道五姑娘的才名,没想到她还这么有狐狸精的潜质,虽说徐子桢只是跟她做戏,可那家伙定力太差,天知道最后会不会真的被勾走。”
高宠认真地点了点头:“我觉得会。”
“就是啊。”阿娇道,“而且梨儿姐姐对咱们这么好,咱们总得做点什么才是,小宠你过来……”说着她拉过高宠,在他耳边低声说着些什么。
过不多久,阿娇揪着高宠的耳朵回进了船舱,徐子桢又粘在了完颜泓身边不知在说些什么,而完颜泓则一脸又羞又恼的神情,想来徐子桢没说什么好话,阿娇过去一把将徐子桢扯开,瞪眼道:“你们一大一小两个男人都不正经,走开,我要和红姑娘下棋。”
完颜泓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连忙答应,徐子桢一脸不快,说道:“大上午的下什么棋啊,这船晃啊晃的你也不怕眼晕。”
阿娇叉着腰恶狠狠地说道:“你要不让开我回去就告诉高姐姐她们你欺负我!”
“呃……好好好,让你还不成么。”徐子桢看似悻悻地让开,他已经意识到了阿娇这么维护完颜泓似乎有她的用意,因此也很配合地做出一副惧内的模样。
徐子桢和高宠出了船舱,完颜泓一下子觉得世界清净了,现在阿娇在她眼里简直就是她的守护神,是专为防徐子桢的守护神。
说起来完颜泓身为天罗白堂的掌堂,徐子桢身边有些什么人她几乎了如指掌,而阿娇要是不逃婚的话现在就已经是她的大嫂了,完颜泓又怎么会不认识她,不过她到现在还以为阿娇并没有认出她来,因为她从小就被完颜蓟单独放于别处抚养,寻常人根本见不到她,五姑娘的才名在上京名声赫赫,可是见过她庐山真面目的人却屈指可数。
可惜完颜泓到现在还不知道,这世上有一种东西叫作摄魂术,而她的底细早已在摄魂术下完完全全摊在了徐子桢的面前。
徐子桢的骚扰让她烦不胜烦,可是她又不敢彻底翻脸,只能强撑着应付,但徐子桢的脸皮之厚难以想象,完颜泓现在肠子都已经悔青了,好几次她甚至想跑出船舱外一头扎进滚滚运河中,哪怕游不回去,死在河里都好过被徐子桢天天这么骚扰着。
好在这时候阿娇挺身而出护在了她的身前,而徐子桢似乎对阿娇颇有几分忌惮,完颜泓自然而然地将这个差点成为她大嫂的前金国小公主看作了最能信赖的人。
在接下来的大半个月里,完颜泓寸步不敢离开阿娇,因为徐子桢简直是无孔不入的,只要阿娇走开哪怕片刻,他都会象阴魂似的出现,然后嬉皮笑脸地粘上她,完颜泓简直不敢相信,全大宋天下奉为英雄的徐子桢竟然是这么个无耻之极的登徒子。
不过徐子桢这么粘着完颜泓,也让她在心惊胆战之余对自己的计划更有了信心,她暗暗发誓:“徐子桢,我一定会让你对我真正的死心塌地的!”
就这样,这条小船慢悠悠地朝着扬州驶去,整条船上除了那个老实木讷的船家之外,其他人全都各怀心思戴着面具,这一路徐子桢始终在纠缠着完颜泓,而阿娇始终不遗余力地护着完颜泓,高宠则始终充当一个合格的酱油党在旁边看着热闹,这样的日子终于在半个月后结束了。
扬州,到了。
徐子桢下船后伸了个长长的懒腰,伸吸了一口气满足地道:“到底是江南,连空气都是甜的。”
高宠看了看身后,低声问道:“姐夫,咱们什么时候去找信王殿下?”
徐子桢道:“不急,那妞好歹是白堂掌堂,我不信她对我来扬州干什么一无所知,所以让她继续等着就是了,你陪我去趟苏州先。”
高宠一愣:“去苏州干嘛?”
“去看望一个兄弟。”徐子桢的眼中流露出了一丝缅怀与伤感,他想起了当初死也不愿出卖他的花爷,接着他又笑了笑,说道,“当然,还有件最重要的事。”
“啥事?”
“招兵买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