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时间象是停止了所有人的目光全都集中在徐子桢身上卜汾和大野双眼充血五百神机营面如死灰温娴身子一颤本已恢复了些许血色的脸上再次变得苍白如纸
噗噗噗……
一阵沉闷之声响起宋军所有人的心顿时一沉完了
那黑甲将抬头死死盯着那片箭雨眼中难掩惊喜之色这声音他再熟悉不过了正是利箭射入**时发出的声音
但是很快他眼中的喜色猛然间变成了惊色箭雨消失半空中的那个人影又再浮现了出來但是和他预想的有所不同徐子桢正面朝金城关反向对着他飞來整个身体蜷缩着背上插满了密密麻麻的箭
黑甲将立刻反应了过來失声惊呼道:“不好”
半空中一声朗笑徐子桢猛一扭腰身子來了个一百八十度转弯再次面对他扑來:“哈哈哈老子觉得很好孙子看刀”
话音未落徐子桢的刀已迎面砍來这一刀带着他全身的力气再加上飞跃而來的重力加速度以泰山压顶之势狠狠劈落
西夏军的弩箭已來不及再次发射黑甲将脸上终于露出了惊惧之色但他毕竟身为一军之将反应极快右手一抬举刀向上格去
一记尖锐的破空声响起不知从哪里射來一支长箭精准无比地正中他手腕黑甲将闷哼一声长刀脱手飞出而就在这时徐子桢的刀已经到了噗的一声唐刀从他头顶劈落将他的脑袋连同头盔一劈为二
徐子桢一脚将黑甲将的尸体踢开落到马背上他背上插满了弩箭胳膊和腿上也有不少鲜血流遍了全身但他一点都不在意就这么端坐着刀尖斜指地面双目炯炯威风凛凛
他看了一眼地上的黑甲将啐道:“老子是狗屁战神你他妈连狗屁都不是”
卜汾惊得眼珠都快掉了出來这变化也太快了本以为徐子桢必死的结果沒想到是那黑甲将挂了而且还死得这么干净利落他反应很快立刻一挥手大吼道:“神机营变阵冲”
大野已将长弓再次挂了起來换成了那把加长的马刀刚才那一记飞來之箭正是出自他的手笔黑甲将原本可以抵挡一下的结果被他给破了防御
这一下变故兔起鹘落西夏兵还沒回过神來就发现他们的主将死了而徐子桢的身上插满了箭却依然好端端地活着甚至斩杀了他们的先锋大将这下整个前军顿时慌乱了就象一群掐了头的苍蝇谁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西夏大军后方芏嗣泽端坐马上面如沉水他怎么都想不通今天这一战照理说必胜无疑三绝堂在关内及兰州城里动手他率大军从关外压上内外夹攻之下兰州城焉有不破之理
可是现在一切都与他的计划背道而弛城内的三绝堂一众高手杳无音信而自己的先锋大将甚至连名字都沒通报一声就被徐子桢当头一刀劈死前军近万人马已现溃像
芏嗣泽紧紧握着双拳视线穿过人海锁定在了徐子桢身上一字一顿地道:“此人不除我大夏难安”
令旗招展数万人之众的中军终于动了步兵、骑兵、驼兵象海浪一般朝着关前冲了过來
温娴不敢置信地看着昂然端坐马背的徐子桢惨白的脸上瞬间恢复了神采一咬牙又将鼓槌抡了起來照着大鼓重重槌去
咚咚咚
一连串沉闷的鼓声远远荡出神机营将士只觉心脏被狠狠挑动了起來浑身血液全都涌向了头顶随着卜汾一声令下紧密的球形阵哗的散开再次变成雁翼这次那两百多新兵沒有再让马贼们护着全都冲到了最前沿
徐子桢回首大喝:“兄弟们告诉夏狗子咱们是谁”
五百人齐声大吼:“老子是神机营老子的老大是战神”
徐子桢朗笑一声:“沒错老子是神机营兄弟们杀”
“杀杀杀”
震天般的吼声中五百人如同五百头狰狞的猛兽朝着四周的西夏骑兵们反扑了过去沒人在意远处冲杀过來的西夏大军因为他们的老大就在面前引领着他们
惨叫声顿时连番响起失去了主将的西夏前军在神机营面前完全不堪一击五百把唐刀就象绞肉机似的收割着性命只片刻工夫冰冷坚硬的地面上就已血流成河尸横遍野了
关上种师中早已看得热血沸腾他只是个文弱书生但这时候却恨不得夺一把刀來也杀下关去和徐子桢以及他的神机营并肩战斗他深吸一口气用足气力大喝道:“火炮准备放”
早已调整好角度蓄势待发的火炮在他的喝声刚落下时就轰然响起金城关上爆出一排灿烂夺目的火光一发发炮弹带着尖锐的呼啸之声砸入急冲过來的西夏中军顿时爆炸声四起火药的巨大威力炸得西夏军人仰马翻
芏嗣泽面色不变沉声道:“传令下去胆敢言退者斩”
西夏军很快调整了过來被炸乱的阵型又恢复了原样继续朝着关前压來徐子桢率领神机营就在原地小范围追杀來不及回撤的西夏前军这叫作痛打落水狗天下还有比这更爽的事儿么
温娴将关外的战况看得清清楚楚她的身体在颤抖牙齿已将红唇咬得渗出了血可她却浑然未觉徐子桢身在重围之中虽然眼下看似占着上风但远处那一眼望不到边的西夏大军……
她不敢多想只能一下接着一下抡着鼓槌她的力气已将耗尽只有一股坚定的信念在支撑着她
温承言不知什么时候來到了关上他看了一眼温娴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最终却只是轻叹一声來到种师中身边:“小种相公那两路……何时出现”
种师中的脸上也难得的沒了轻松之色咬牙道:“再等等还未到火候”
一道青影闪过水琉璃出现在了关上垛口边她眼望关外握着长剑的手背上青筋凸显咬牙道:“你这呆子为何每次都要如此以身犯险”
“他若不犯险那险的便是身后数十万兰州百姓了唉……好一个徐子桢”一个低沉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一身葛袍的玄衣道长出现在了她身边
水琉璃沒有回头迟疑了片刻问道:“师父你说他……他会沒事么”
玄衣道长微微一笑:“傻孩子这西北隅只是徐子桢初露锋芒之所他又怎会有事”
水琉璃望着徐子桢的背影喃喃道:“初露锋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