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白天没事的时候李学文就抽空出去给好人打了个电话,里面响了几声才有人接,李学文有点紧张,他忽然想起来还不知道怎么称呼对方呢,就赶紧说:“50……”
那边哦了下,然后就是笑声。
李学文放松下来,对方说:“你真固执,你在哪还我?”
李学文说了公园的名字,放下电话的时候李学文心说,我这个是还钱还是找人约会阿?!
早早就到了,那个人换了身衣服,李学文差点没认出他来,淡粉色的上衣,灰裤子,看上去干净利索。
李学文忙迎上去说:“上次谢谢阿,我还不知道你名字。”
那人笑了下,小酒窝看上去斯斯文文的,“他们都叫我阿南。”
李学文也忍不住笑了下,“我叫李学文。”
那人说:“那天你吃包子吓了我一跳,我心说这个人是饿死鬼阿。”
李学文傻傻的笑了下,说:“是真饿了,那个王家乐也饿的够呛,哦,就是我身边的那个孩子。”
李学文这天穿了身干净的白衬衣,李学文本来就瘦瘦的,穿着白衣服跟个刚毕业的大学生似的,带着温软的调子,眼睛没有了肆无忌惮的无赖,含蓄的有点内敛。
两个人在公园慢慢的走,李学文买了一瓶红茶一瓶绿茶问阿南要喝那个,阿南选了红茶。
两个坐在公园的长凳上,李学文说:“你是外地人?”
阿南眼睛正看不远处的一个小孩,停顿了下才说:“恩,来这讨生活。”
李学文跟着说:“我也是,你来这多久了?”
阿南说话的声音不紧不缓,“刚找了房子,好多东西还没买呢。”
李学文来劲了,差点露出原型,热情的说:“还有什么要买,你找对人了,我可是砍价高手,你想买什么吧,最便宜最好的地方,我都知道,我带你去。”
阿南笑了下。
李学文才想起来,他们只是刚认识,甚至这个人连全名都没说,李学文尴尬的笑了下,从口袋里掏出钱,递过去,“你看,我都忘记正事了。”
那人也没推辞接了钱,放到上衣口袋里,眼睛看着不远处的喷泉,这个公园的喷泉不是时常开,李学文就唠叨着:“今天公园的怎么了,我来十次也赶不上一次开的,你命不错嗷,难得开次,上次开是半年前吧,不过是晚上,灯光一打贼漂亮。”
那人笑笑,这个人虽然长的不是那么显眼,可说不出的味,让人看了就是觉的舒服,笑起来很干净,带着点说不出的熟悉,李学文心差点都蹦出来。
李学文知道自己再这么待下去非显眼不成,就跟着笑了下,很快的站起身说:“那个时间不早了,不耽误你了。把钱给你,我就放心了,我总怕欠了什么。”
那人抬起头来看着李学文,夏天的阳光很刺眼,他抬眼的时候阳光打到了他的脸上,他微眯起眼,清凉的没有起伏的声音邀请着:“忙嘛?不忙的话帮我带个路吧,我连卖卫生纸的地方在哪都不知道。”
李学文做这个不是盖的,讨价还价能把卖东西的气的高血压了,卖东西的一个劲的说:“你怎么也得让我赚点阿?!”
李学文一边挑着东西一边说:“再绕我快抹布吧,一块破布值多少阿!?”死说活说扯出来块。
阿南远远站着,插手边笑边努嘴。
李学文就说:“你这人真是甩手掌柜的。”
阿南笑了下,两个人已经熟悉了些。
阿南的家在挺偏僻的一个小区,环境不错,李学文提着东西进去的时候,还有保安问,小区的绿化很好,李学文说:“你这个房租的虽然远了点,但环境不错,一个月多少?”
阿南说:“哦,六百。”
到了门前,李学文扭头说:“你丫骗人不带打草稿阿,这个房三百给我,我都不要。”
阿南没说什么,还是一径的笑,打开门,里面空荡荡的,一张凉席铺在地上,叠的跟积木似的被子一条,连个枕头都没有。
李学文说:“你家可够简陋的,你真是六百租的?”一脸吃惊的看着阿南,“你上当了,赶紧把这房退了吧,我现在住的地方就在市中心才五百,还带家具,你这个肯定是不值,上了中介的当吧,就是骗你们外地的。”
阿南没怎么在意的走到厨房拿出两个一次性杯子,倒了新买来的啤酒,慢慢的喝下去半杯。
李学文跟着走在凉席上。
阿南忽然说:“你做什么的?”
李学文刚要喝啤酒,到了嗓子呛到嘴里,咳嗽着,半天才缓过来,李学文说:“还能怎么着,给人打工,老板他妈黑着呢。”已经渐渐露出原型,李学文深吸口气,走到阳台,向外望了眼,外面暗了下来,黑乎乎的,阳台是半悬空的,视野很好,能看到天空,星星一眨一眨的,比市中心的要亮。
李学文驻着阳台的边,打开窗户把头探出去,肚子有点饿,骨碌碌的。
李学文猛的想起还有活呢,赶紧说:“我得走了。”
刚说完手机就响了起来,洪桐县里没好人的声音,丁零咣当的一阵敲,李学文赶紧去接,边接边往门外走,阿南起身送他。
李学文边对着电话说:“马上就到,马上就到,我的孟老板,我是那样的人嘛?”边打开门,阿南已经送到门口,李学文要出去的时候,觉的有点不舒服,他回过头来说:“那个,今天没陪你买到卫生纸,那个老娘们要价太黑,你晚上……”
阿南扶着门框,笑的露出酒窝。
李学文从第一眼开始就知道,这个人看他的眼神和别人不一样,李学文手里还握着手机,李学文也笑了下,匆匆的走了出去。
出去的时候,夜已经深了,走了二十分钟才拦住出租车,李学文坐到车里的时候就在想,自己这是做的哪一处阿,还不如接个私活呢,白挨了孟老板的骂……
李学文把头埋在手掌中。
美丽说:“婊子无情戏子无义,咱们是算婊子还是戏子?”
凯子说:“老子钱够了就洗干净**做人,干嘛整的个低人一等似的,又没偷没抢的。”
李学文抬起头来,出租车还在开着,路灯多起来,渐渐的市中心纸醉金迷的一道道的跟风景似的,迷醉人的眼,李学文小声说给自己听:“活着,都他妈为活着。”
***
孟老板对李学文的态度始终都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
所以当李学文出现在孟老板面前的时候,孟老板就打法李学文去陪个胖子了。
胖子对李学文很满意,李学文嘴甜活干的好,就多给了二十,李学文拿了钱,回去的时候在路边买十块的烤羊肉串。
美丽吃着肉串,李学文没什么胃口的发呆。
美丽说:“哥,你咋了?”
李学文用手捂住脸,半天才放下,依旧的嬉皮笑脸,“看你吃的,都吃下巴上了。”
美丽摸了下下巴,才知道上了李学文的当。
买羊肉串的是个瘸子,跟老婆离婚了,带个跟煤球里的钻出来的小孩,大半夜的街上烤羊肉串,美丽嫌这家的脏,但李学文只要吃羊肉串就在这家,美丽看着不远的地方人头攒动,等李学文结帐走出去就嘟囔着:“还在这家吃,味也不好,你看他家的孩子,脏死了,你还吃的下。”
李学文就笑着说:“你不喜欢吃,都吃下巴上了。”
美丽说:“你不问凯子去哪了?”
李学文这才想起凯子来,忙问:“对也,他去哪了?”
美丽盯住李学文的脸,“还能去哪,接了个大活,伺候去了。”
李学文到了家才想起来,家里还有个带嘴的呢。
王家乐把猪窝收拾的一尘不染,美丽都不适应了。
王家乐还把美丽的两双破球鞋给刷了。
李学文就钻到厨房给王家乐煮了面条加了鸡蛋,王家乐大口吃起来,李学文说:“饿了,就自己弄着吃,别客气。”
王家乐腼腆的笑了,孩子一样干净。
凯子回来的时候天已经亮了,凯子神色有点不好,脸色蜡黄,李学文知道他接了不好伺候的主,就特别小心,弄了吃的送过去,赶紧着找了机会就跑出家门。
正巧孟老板的电话也到了,孟老板说,给王家乐找到买家了一万,让李学文给王家乐讲讲规矩什么的。
李学文嘴里答应着心说有狗屁的规矩,随后就叫王家乐跟他一块出去逛逛,李学文对王家乐讲,记住一定要戴套子,王家乐说:“我知道。”
李学文说:“也没啥,闭上眼就过去了。”
王家乐说:“哥,你第一次买了多少?”
李学文阿了声,半天都没说话。
王家乐觉的自己说错话了的时候,李学文忽然笑了,拍拍王家乐的肩膀,一把搂住摸着他的头,“老子的‘第一次’卖了都有他妈十多万了,这个是本事,以后我教你。”
王家乐看着这样的李学文有点说不出话来。
李学文走在前头,“买这个的都有毛病,现在女的都有假的,何况男的,买个什么劲头,全是脑子进水的,不就是有两臭钱烧的嘛。”
王家乐静静的听着。
李学文带了王家乐吃了顿好的,花了一百多,最后绕来绕去才绕到孟老板的小酒吧里。
里面有点冷清。
孟老板见了王家乐很高兴,李学文以为要让自己带王家乐去,没想到孟老板把脸一绷说:“你都卖了多少次了,少掺合吧,真的让你搅和也成假的了。”
李学文没办法,就叮嘱了王家乐几句。
王家乐走出去的时候一步三回头,李学文把自己窝在沙发里,打着手机上的俄罗斯方块。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孟老板气急败坏进来的时候,李学文就知道出事了,赶紧迎过去。
孟老板说:“妈的吃屎的东西,有这么做的嘛?”
李学文知道孟老板在骂王家乐,却没看见王家乐在哪,正在纳闷的时候,听孟老板骂街才明白过来。
这个王家乐又犯毛病了,临到头上死活不脱裤子。
把这个孟老板给急的,幸好买家是个斯文人。
孟老板说:“活活气死我,到手的钱没了,还折了我的名声,以后叫我怎么混,我**去的孩子就这么不听话,不砸我买卖呢嘛?!”
眼看见李学文,一股子邪火没出发,指着李学文的鼻子就骂,“都是你捡这么个破人,白花了我三十从金沙酒店打个来回。娘的,我要不是看他瘦干似的,打断他的腿。”
李学文知道肯定是孟老板生气了,把王家乐丢马路上,李学文隐隐有点着急,那个王家乐身上有钱没有阿,黑天半夜的知道回家不?!
孟老板骂够了,李学文赶紧找了个机会跑出去,可又不知道王家乐在哪,就打了车到金沙酒店,金沙是个大酒店里面都是有头有脸的人,住一晚上标间都要一千多,李学文就跟要饭似的往里走,刚到门口就让保安给轰出来了。
李学文垂头丧气的沿着路边走,心想这样也许能遇见那倒霉孩子,刚走出去没几步,就听见有人叫他。
李学文回过头去看见阿南穿着一身休闲的衣服正在走过来,李学文有点意外,他以为再也见不着这个人了。
李学文笑了下,说:“挺巧的。”
“你在这做什么?”阿南说,看了眼李学文,李学文想起自己穿了个骚包的紧身裤子,小**鼓鼓的,冷汗一下就顺了后背流。
阿南倒没说什么,跟李学文一起走,李学文没话找话,“这么晚了去哪阿?”
“去找个地方散散心,本来找了乐子,结果搅黄了,就自己跑出来找点乐子。”
李学文哦了声,眼睛在路两边看。
阿南说:“你学摸什么呢?”
李学文说:“我……一个熟人的弟弟跑了,说是在这附近,我得找找。”
阿南点下头。
李学文刚要说什么,手机就响了,那头美丽小尖细的嗓子说着:“学文哥,那个王家乐回来了,哭的一脸的鼻涕,说让我给你打个电话,让你给孟老板说下,他不是有意的。”
李学文这次放下心来,有心说几句王家乐,阿南又在边上,李学文觉的自己好像被定在了什么板子上,通身的不舒服,就赶紧说:“行了,行了,我有点事,一会儿回去。”
阿南在边上,看了李学文一眼,问:“是朋友?”
李学文说:“是,专门打电话告诉我,人找到了。”
阿南就不再说话了,李学文觉的有点尴尬,就说:“你知道要去那嘛,现在社会可乱,你一个人知道去哪嘛?”
阿南说:“不知道,要不你带我去,我请你喝酒。”
李学文赶紧着说:“那多不好意思。”说完一招手拦了出租车,抬起头来看了阿南一眼,随口的问:“我请你喝吧。”
阿南没说别的,两人上了车。
在车上的时候,阿南的手就摸到了李学文的裤子上,李学文没吭声,看着车窗。
迷迷糊糊的下了车,李学文都不记得阿南是什么时候让司机转的道,到了上次的那个郊区小区里,阿南边开门边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李学文。
李学文有点口渴,亲到一起的时候,李学文忽然想起,自己更骚包的裤衩,可已经顾不上了,李学文急的自己脱下来,亲着阿南的脖子。
阿南在这个事上显然霸道点,一下就按倒李学文,翻过身整个压上来。
李学文就跟被扔上案的鱼似的,大口吐着泡泡,挣扎着。
阿南扣住李学文的下巴,两个人都不动作了。
李学文觉的整个身体都想要炸开似的,他摸着手边裤子的口袋,里面有套子,他把裤子扔的有点远,李学文费力的摸了出来,放到嘴里咬开。
阿南伸出舌头来,吸住李学文的嘴,李学文没有丝毫声音的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