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一晚上有风,但是睡得挺舒服的,山顶凉快又没蚊子。
早上起来浑身都有劲。我甚至有一种错觉,到了深秋了。
俗话说上山容易下山难。其实都是扯淡,我从小就喜欢爬山,肯定是上山难,下山容易啊!
上山要克服地球引力,下山能借力,下山咋会比上山难呢?这明显违背了物理规则。
我们下山也比上山要快的多,轻松的多,只要注意别踩出溜了就行。
越是往山里走,树木就越少,山上以杂草为主,还有一些野菜,野花啥的。
走在这边的山里,倒是和北方的山有点像了。
只用了三个小时,我们就走到了山下,到了山下的时候,我看到了最不愿意看到的一幕,造孽啊!
一只母狐狸被滚下来的石头砸死了,两个狐狸崽子蹲在母狐狸身边,可怜的要命。
我一猜就知道这石头是朱泉滚下来的。
我说:“朱泉儿,你他娘的干的好事。”
朱泉儿说:“这谁想的到!”
我说:“你丫造孽啊!”
朱泉也是后悔不已,他说:“咋办嘛!总不至于带上四只小狐狸赶路吧!再说了,带着这些玩意,喂啥啊!”
小猴子此时竟然跑了上去,一把抱住了小狐狸不撒手了。
小猴子特别喜欢小动物,尤其是喜欢家里的猫,它只要在家,每天都抱着猫不撒手。
现在见到小狐狸,竟然也抱了起来,不撒手。一手一个,两只小狐狸都抱在怀里。
书生说:“狐狸不挑食,喂干粮就行。不过狐狸最喜欢吃肉皮,我们的咸肉狐狸也可以吃,狐狸其实和狗一样,好养活。朱泉儿,你造的孽,这两只小狐狸你必须养,这也是给你一个教训。”
我摇着头说:“造孽啊!”
朱泉也是无奈地直摇头,最后他只能把两只小狐狸抱起来,放进了他的挎包里。
两只小狐狸也是听话,进了挎包就不动了,只是把头钻出来,看着前面。
朱泉把挎包放在胸前,看着远处说:“这一路够我受的了,以后我再也不手欠了。”
萧安拿出铲子,就地挖了个坑,把母狐狸给埋了。萧安说:“朱泉儿,你给狐狸妈妈磕个头嘛,不然保不齐就找上你。”
朱泉听了也是吓了一跳,直接跪下,磕了三个响头,不停地说对不起,不停地保证一定会把两只小狐狸养大。
看来这个朱泉还是有点敬畏之心的,这说明他还不是个彻底的混蛋。我也是从这时候,对他有了些许的改观。
小猴子平时跟着我们走路,它最喜欢走在前面,一旦走累了,就会爬上我的后背,趴在背包上。有时候竟然还能在我的后背上睡一觉。
下山之后,我们穿过了一条小河,然后就是上山了。
这里的山很陡峭,我们要翻过去有两种选择,其一就是顺着崖壁攀爬上去,风险很大。再有就是顺着山谷往上走,一直走到没有悬崖,然后爬上去,但是不知道要耽误多少时间。也许需要走一整天。
小河的水流虽然不大,但是很急,谁也不知道还有多远,也许十几公里,也许几十公里。
书生说:“我爬上去。”
萧安仰着脖子说:“这悬崖几乎垂直,高度有三四百米,太危险了。我们还是往上走吧。”
我说:“猴子倒是能爬上去,但是这么长的绳子,它带不动。再说了,就算是带得动,它也不会找地方固定绳子啊!”
书生说:“你训练它啊!”
“它就这点体重,难道我能把猴子训练成猿猴?”
萧安说:“你俩闭嘴,我们往上游走。”
朱泉此时突然说:“我爬上去。”
萧安说:“你爬不上去,朱泉儿,你得认清自己,不要盲目自信。”
朱泉说:“我试试嘛!”
说着就放下了背包,开始往上爬,爬了也就是四五米,就爬不动了。
我说:“我教你练拳,不是教你的攀岩,术业有专攻你晓得不?下来!”
朱泉还算是听劝,往下走,他看着上面说:“这上面要是住了人家就好了。扔一根绳子下来,我们就能爬上去了噻!”
我说:“你要是孙悟空就更好了,一个筋斗云就上去了。”
我们顺着小河往上走,越往上走,越险峻,本来是一边有悬崖的,走着走着,两边都是悬崖了。
不过还好,我们贴在悬崖下面走,还算是比较安全。
小河的落差非常大,我们一直往前走,一直在上坡,水往下流的非常急,水量虽然不大,但还是发出了震耳欲聋的声音。
我们说话都要喊才行。
我大声说:“今晚不能住在河边,太吵了。”
书生说:“但是看情况,今天走不出去啊!”
我说:“怎么会有这么险峻的峡谷!”
我们抬头看着上面,一线天。
下面有个五六十米,到了上面看到的只剩下一条线了。
我现在甚至有一种荒唐的想法
,要是两边挤压过来,我们肯定直接就别挤扁了,镶嵌在了这大峡谷内。
我们饭都没来得及吃,也没喂小猴子和小狐狸,一直赶路到傍晚,还是没走出峡谷。
水流声轰隆隆响个不停,头都要炸了。
我仰着脖子看看天空,我说:“天快黑了,今晚惨了。”
书生说:“累得要命,倒下就睡。”
“你就是一头猪。”我说。
没办法,只能找个相对安静的地方安营扎寨。
书生想了个办法,我们从崖壁上砍了很多的木棍,薅了很多的杂草,堆在帐篷周围,把帐篷糊了一层又一层,果然钻进帐篷,声音小了很多。
我早就饿了,狼吞虎咽吃了三个烧饼,咬了两块咸肉,喝了一壶凉水之后,倒下就睡着了。
我比书生睡得还快,我睡觉的时候,书生还在优雅地进食呢。
第二天我们又在峡谷里走了一天,总算是走到了峡谷的尽头,不过这里见到雪了,天气一下也冷了起来。
我这个北方人早就习惯了冰天雪地,多穿点就是了。但是萧安和书生、朱泉就有点不适应了,萧安的手冻伤了,刺痒。朱泉的耳朵冻伤了,书生的脚冻伤了。
我们走了两天,估计最少上升了三千米。
我们爬上了雪山的山麓之后,又顺着峡谷往下走,越往下走,气温越是高了起来,人也觉得越来越舒服了,我们要绕过前面的雪山,找到滂沱河才行。
就这样,又用了一天的时间,一直沿着大峡谷往下面走,我们又走回了起点。
几天时间,目的算是达到了,我们上来了。
在我们正前面是一座雪山,我们可以绕过去,滂沱河就在那个方向。
此时天已经黑了,书生说就在这里扎营,我强烈反对,我说:“这要是睡蒙了,出来撒尿,搞不好就掉悬崖下面去。我们离远一点吧。”
于是我们朝着雪山那边走,最后找到了一个避风的地方。
到了晚上,气温下降,露着哪里就冻哪里,露着脸,冻得脸很疼。我干脆用毯子盖住了脸这么睡。
我早就习惯了这样的睡法,在北平,到了三九天,屋子里的水缸都是要接冰的,不盖着脸根本睡不着。
但是他们就不行了,纷纷说闷得要死。
我心说,还是太嫩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