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是一方面,他们还受不了的就是干。
我却很喜欢这种干燥的空气,这个夏天过的我都快郁闷了,又热又湿,汗就没断过。到了这里,我有一种到家的感觉。
早上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我去外面打了一套拳回来的时候,他们还不起。
太阳出来之后,气温上升的很快,这时候,这三个家伙还在睡。
估计昨晚都没睡着吧。
我也懒得叫他们,走了好几天了,都累了,休息一下也没啥。
我开始喂小猴子和小狐狸,这三个家伙都吃的挺欢实的。
早就听书生说,有些人上雪山会有反应,很不舒服,他管这个叫高原反应,主要是因为空气的密度降低导致的。书生说,越是高处,空气就越是稀薄。
不过我没这种反应,萧安和书生、朱泉都没有,这还是值得庆幸的。
就这样,这三位睡到了十点,然后起来吃东西,磨磨蹭蹭到了中午的时候,我们才出发了。
两只小狐狸不重,但是路远无轻担,朱泉这小子还是叫苦不迭。谁叫他造孽呢。
我说:“朱泉儿,你要明白,这也是负重训练。”
朱泉说:“师父,我背包就有几十斤,已经很勉强了,加上这俩家伙,这就像是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书生笑着说:“朱泉儿,你还看过《阿拉伯寓言》嗦?”
朱泉儿说:“我好歹也是大户人家的少爷,家里还是有书房的噻!”
我说:“书呢?”
“都卖了噻!反正都看过了,放着也没用了。”
我说:“你这是打算断子绝孙啊!你不会留着给你儿子看吗?”
“师父,现在说的不是这个问题噻,我的意思是,我太累了,能不能休息一哈!”
萧安说:“这里太冷了,风就像是刀子,我们抓紧走,早点找到滂沱河,早点解脱。”
我们走到了晚上的时候,总算是走上了前面雪山的垭口,站在这里往南边望去,明显就有一条大河从西往东流去。
书生看着地图,指着说:“这应该就是滂沱河没错了。”
朱泉举着望远镜看着说:“看不清楚河水的颜色。”
在夕阳的照射下,河水现在呈现的是金黄色。
这里还是冷啊,不过我也看出来这三位的意思了,宁可走夜路,也不想在这山顶扎营了。
书生说:“抓紧走,争取到山下扎营。”
我说:“咋可能,起码有六十里。”
书生说:“走到没办法走为止。”
我们是顺着雪山的南坡下山的,下了垭口,风就小了很多。不过实在是太难走了,山上全是雪,滑得很。
我们四个拴在一起,避免有人坠落。
走着走着,朱泉脚下一滑,人直接就摔倒了。
朱泉是走在最前面的,然后是书生,萧安和我。
朱泉这么一摔倒,我立即就开始用力,我们三个直接就把朱泉拽回来了。
朱泉惊魂未定,看看山下,他呼出一口气说:“差点就去见马克思了。”
此时我倒是有点理解什么叫上山容易下山难了,这个难不在体力上,而是在危险程度上。
这边到了下午八点钟的时候,天还是亮着的,我们就是在八点钟的时候,过了雪线,再往下走就容易多了。
我现在倒是有点羡慕小猴子了,这家伙实在是太灵活了,不管是上山还是下山,对它来说如履平地。
人家也不用穿鞋,也不用戴手套的,还不用穿衣服,太方便了。我甚至有点理解不了人为啥不长毛,长毛难道不好吗?
虽然到了雪线以下,但是气温还是低,萧安一直戴着口罩,她太怕冷了。
这四个人里,也就我比较抗冻。
就这样,我们趁着天还没黑,快速往山下走,到了九点钟的时候,我们总算是到了一个相对温暖的高度,此时朱泉的腿抖得厉害,走一步都走不了了。他说:“腿不是我的了,一直抖。”
萧安说:“休息吧,今天就在这里扎营。”
我说:“横着挪一百米,我们走过的地方保不齐就有石头松动,我担心有石头会滚下来,太危险了。”
我们横着挪了一百多米的时候,找到了一个不错的扎营地,这里有一个由三块大石头撑起来的缝隙,我们刚好把帐篷搭建在这里面。总算是可以睡个安稳觉了。
本来以为这里万无一失,我睡得也是无比的踏实,甚至我做梦在吃西瓜。就在我吃西瓜的时候,我就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我直接就惊醒了,坐起来的时候,看到小猴子在我身边吱吱叫个不停。
我一伸手就抓住了刀子,我说:“书生,安姐,有情况。”
我这一喊,书生和萧安直接就坐起来了,朱泉这蠢货还在睡。
我也不指望他能帮我们啥,只要不拖后腿就成。
我鸟悄地到了帐篷前面,慢慢解开了门帘上的扣子,从缝隙往外一看,直接就看到了一只狼。
狼离着我们的帐篷只有十米远,在这
狼的身后,还有十几只狼。
我从缝隙里往外看着,数着,最后我系上了扣子,小声说:“十七只狼。”
书生说:“狼而已,没啥好怕的吧,天亮之后自然就都走了。”
我说:“你看看嘛,这里的狼个头比较大。”
书生过来看完了之后,他小声说:“有把握吗?”
我看着萧安说:“安姐,你不要出去,让朱泉儿替你。”
萧安说:“指望不上他,还是我来。”
书生说:“先不急嘛,这些狼不知道帐篷里啥情况,也不会贸然进攻,它们也在等我们露面。我们等天亮嘛。”
我骂道:“他娘的,连个好觉都不让睡。这山里咋会有这么多狼呢?”
小猴子都快吓死了,浑身发抖。小狐狸和小猴子聚在一起,倒是成了难兄难弟了。
接下来我们也没办法睡觉了,人家狼都没睡,我们凭啥睡啊!
我们就坐在帐篷里,时不时地观察一下外面的狼群。狼群很有耐心,它们竟然都趴在了外面,这是在休息。
我这时候想起了我的虎皮来,我说:“安姐,虎皮带来了吗?”
萧安说:“你想做啥子?”
“披上虎皮会不会吓跑这些狼?”
“我没带,没想到会遇到这种情况噻。”萧安说。
我说:“没带也没啥,十七只狼还不至于要了我们的命。”
天总算是亮了,朱泉这小子开始伸懒筋,他一直在蹬腿,说腿疼的很。
我说:“你出去走走,运动运动就好了。”
朱泉揉揉眼睛,勉强站了起来,弯着腰就到了帐篷前面,伸手就解开了帐篷的扣子,一探头就钻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