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小子是真倔啊,啥都不说就算了,还喷了我一脸唾沫。
之后我小子看着我嘿嘿笑,说:“你有种就杀了我。”
其实我从他的态度就看得出来,他是一定见过安娜的。要是没见过,直接说没见过就好了,何必玩儿这一出呢?
我大喊:“泉儿,把他给我捆了!”
朱泉过来,我对朱泉说:“捆远一点。”
我意思很简单,不能让他和接下来的人串供啊!
接下来我抓了一个老头过来,还是那个问题,我说:“就一个问题,你见没见过一个叫安娜的外国女人。”
老头把头摇动的和拨浪鼓一样:“没见过,这兔子不拉屎的地方,咋会有外国女人呢,我活了七十多岁了,连外国女人啥样都不知道。”
我说:“你话是真多啊!”
朱泉说:“这老家伙不老实。”
我说:“找棵树把他捆上。”
用大树捆人实在是方便,让人搂住大树,另外一头把手捆上就行了,根本不需要搞得那么麻烦,让人背对着大树。图啥啊,捆人的是弱智还是咋的?为了让他舒服一些吗?从来就没见过那么捆人的。那么捆人,除了费绳子,还有就是不安全,很容易被挣脱。
把手腕扎起来,让他抱着树,万无一失,除非他心狠手辣,肯把自己的手磨断。我觉得这几乎是不可能的,这种疼谁也扛不住。
接下来我又叫来了一个年轻人,这年轻人眼神飘忽,当我把刀子顶在他心口的时候,他头上满是冷汗。
我知道,这小子胆小。
这么多人,不可能每个人都有强大的心理素质。刚才的那小子够狠,那老头够狡猾,这个小子就差远了。
我刀子用力顶着他,盯着他的眼睛说:“该你了,说说吧。”
“说,说啥?”
我说:“还能说啥?说说安娜的事情。”
他一听浑身颤抖了起来。
我说:“没啥好说的吗?”
“不,不是。”
我手里的刀子往前送了送。
朱泉在旁边说:“不说的话,和那两个一样,杀了算了。”
囚徒困境就是这么可怕,他永远不会知道那两个家伙说了什么,也不知道我们是怎么对待那俩家伙的。
朱泉的话直接把他的心理防线击溃了,这小子立即说:“我知道的不多,那个外国女人料想,大抵,可能,八成,……”
朱泉说:“好好说话。”
这小子说:“应该关在庙里。”
我皱眉说:“庙?”
找小子指着东边说:“在东山那边有一个菩萨庙,里面供奉的是文殊菩萨,观音菩萨,普贤菩萨和地藏菩萨。”
“关在庙里做什么?”
“我只是一个小人物,在家族里被人驱使,我知道的不多。”
朱泉一把抓住他的头发说:“你们把人关起来,总不会是为了当猪养着吧,难道你们吃人肉?”
我的刀子这时候直接顶在了这小子的眼珠子上,我说:“你还不说实话!信不信我把你的眼珠子挖出来当鱼泡儿踩!”
“大哥我真的不知道,老四肯定知道,这事你还是要问老四。”
我问:“那么我就问一点你知道的,那边关了多少人?”
“我,我不知道。一般人是没办法进到菩萨庙的,那边有专人把守。”
“你总能估算一下吧,关起来的人总要吃饭的吧。”
“那是要吃饭的,而且吃的很不错。他们每天能吃半头猪,我估计至少有七八十人。”
我想了想说:“这么多人,这些人都是怎么来这里的?”
“都是来这里寻宝的,李四海在前面给人下毒,这些人就会失明,送来的时候,全是瞎的。”他这时候已经尿裤子了,双腿哆嗦着说:“我知道的全说了,求求你们,不要杀我。”
我说:“果然是李西海下的毒。这云南的蘑菇吃了会见到会跳舞会聊天的小人儿,这东北的毒蘑菇吃了,会失明啊!”
“我真的全说了,大哥,我求求你,别杀我。我才十六。”
我说:“你见过那个外国女人吗?”
“见过见过,老四很喜欢她,想讨她做老婆的,开始的时候,那女人每天下午都能出来放风,在村子里随便走动。后来不知道为啥,见不到她了。”
我想了想,心说,原来是这样。怪不得安娜总是在特定的时间段发报,原来是因为老四那小子色迷心窍了。
我说:“你说的老四,是不是我第一个抓来的那个带头的小子?”
“就是他,他叫李宏伟,在他那一支里排行老四,所以我们都管他叫老四。”
我点点头说:“很好,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
“我知道的都说了,不过大哥你可以问,我知道的一定说,只要你不杀我。”
我想了想说:“泉儿,把他和那老头绑一起,再把李宏伟带来。”
李宏伟很快被朱泉带了过来,一边走,朱泉一边揍他,喊着:“你他娘的给我老实点,当了俘虏就要有俘虏的觉悟,晓得不嘛!”
到了之后,我说:“把他捆树上。”
朱泉
又让他抱树取来。
李宏伟这小子确实狠,他笑着说:“你有种就杀了我,我要是眨一下眼睛,就不是英雄好汉。”
我说:“李宏伟,你是个狗屎不如的玩意。你算什么英雄好汉?”
我直呼其名,就是想告诉他,你的兄弟招了。
李宏伟不屑地一笑说:“我就知道这群人靠不住,看来还是把我出卖了。”
我说:“现在肯说了吗?认识安娜吗?”
朱泉上去就朝着这小子的后脑勺打了一巴掌:“你想要娶人家,每天给人放风,后来咋不放了?”
李宏伟现在明白了,他被出卖了。
李宏伟咬着牙说:“是谁,是谁出卖了我?”
我说:“现在不是追究这件事的时候,你最好认清现实,好好配合我们。我们其实就是来找人的,你把人交出来,我们绝对不找你们的麻烦。”
李宏伟笑着说:“就算是你杀光我们,你也别想出去这凤凰山,这里将会是你们的坟墓。”
偏偏此时,我身后想起了枪声。
我对朱泉说:“看住他,我回去看看。”
我背着枪跑回去的时候,看到又有一个李家的人趴在地上,他的腿挨了一枪。
而此时的书生和萧安堵在他们身后,地上还倒着三个家伙,都是被刀子刺伤了大腿。
不过还有一个麻烦,陈富生被李家的人绑架了,一个中年男人用胳膊勒着陈富生的脖子,另一只手里抓着一块石头,靠在柿子树上,随时能砸碎陈富生的脑袋。
陈富生这时候笑着说:“兄弟,我已经瞎了,你砸死我倒是成全了我,来啊,我要是哼一声,就是表字养的。咋了?不敢啊,你要是不砸,就是狗熊,就不配做男人。”
那个中年男人很激动,满头都是汗。
我说:“陈大哥,你别激怒他。”
我这时候慢慢地举起猎枪,对准了那中年男人。
那家伙藏到了陈富生的身后,他说:“都放下枪,不然我砸死他。”
为了一个陈富生让我放下枪,那是不可能的。有些故事里,一旦敌人抓住朋友威胁,就放下武器,那不是傻子吗?这么写符合实际吗?作为一个男人,这么容易就妥协了吗?放下武器就意味着都得死,不放下武器,起码能为朋友报仇。
我说:“你是不是傻,你觉得我们可能放下武器吗?不过我可是要警告你,你要是敢杀了他,我这一枪保证打碎你的头。你要是现在放手还来得及,一切都可以谈。”
“没什么好谈的。你们不放下武器,我就杀了他。”
我知道大娟子在这时候没办法谈判,她作为陈富生的老婆怎么谈都不合适。这个坏人,只能我来做。
我说:“那你杀了他好了,陈大哥,你放心去死,我会替你报仇的。”
想不到陈富生倒是看得开,他笑着说:“放下武器,我们都活不成,王同志,不要在乎我的死活,我这人啊,最不怕的就是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