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陈富生是个心智不全的人,也许是喝酒伤了脑子,考虑问题容易偏激。
他有点喜怒无常,喝了酒就开心的不得了,不喝酒就会发怒。
这种人活着确实有点讨厌,主要是影响到别人的情绪了。我们倒是无所谓,哄着他几天没问题,这个大娟子能哄他一辈子吗?
陈富生觉得,反正现在眼睛也瞎了,我也走不了,你们就抬着我算了。
我喝点酒去担架上躺着也是休息。
他是真心大啊!
不过也没办法,我和朱泉两个抬着他往前走,也不是很累。
我们是朝着那条路的方向走的,快要到路边的时候,我听到了马蹄声。
一匹快马从前面的路上飞奔而来,顺着路一直跑了过去,很快马蹄声就消失了。
此时,我更肯定前面有隧道了。
我们沿着路往山的方向走,很快就看到了隧道。
隧道有三米宽,三米高,用手电筒往里照一下,黑黝黝的。
隧道里往外在流水,这说明隧道应该是有坡度的,避免积水。
要么就是西高东低,要么就是中间高,两头低。
朱泉说:“刚才那个骑马的人是谁呢?”
书生说:“大概就是李家的人吧。”
我说:“我们过去看看就都清楚了。”
我们顺着道路往山谷里走,穿过一片红松林子,很快就见到了前面的建筑。
我们往前走了没多久,就看到一群老头坐在一颗柿子树下,在闲聊。在这些老人周围,还跑着几个孩子,这几个孩子噼里啪啦跑个不停。
这群老人看到我们的到来,有些意外。
其中一个老人站了起来,盯着我们说:“你们从哪里来?在山前没有见到李四海?”
我说:“见到了,是李四海让我们来这里的。”
“李四海让你们来这里?”他疑惑地看着我。
我知道,我这个答案并不对。
老人有七十多岁,头发和胡子全白了,和他一起坐着的老头也都差不多。
老人这时候对身后的孩子说:“顺子,叫你四叔带人来一下。”
一个孩子领命而去,为了跑得更快,他不停地用手拍着自己的屁股,喊着驾驾驾,为自己加油呐喊。
片刻,一个青年带着十几个壮汉来了。
青年到了我面前,上下打量我,他说:“你说是李四海让你来的,他说让你来做什么了吗?”
我说:“我们是来寻宝的,前山那边寻完了,自然要来后山瞧瞧。”
“这里不欢迎外人。”
我盯着他说:“不欢迎外人?但是我的朋友就在这里面。”
“你的朋友?”
我说:“一个欧洲女人,叫安娜,你别告诉我你没见过。”
“什么安娜,我不知道。”
老人这时候看着我们说:“你们是怎么进来的?”
我说:“自然是走隧道。”
“不可能,隧道有人把守,你要进来,我们怎么会不知道?”
我说:“我们本来是打算走隧道的,结果没找到隧道口,所以我们是翻山进来的。”
青年这时候看着我一笑说:“你们翻山进来的,请你们再翻山出去吧。”
我说:“找不到人,我是不会离开这里的。”
书生说:“诸位,这就是你们的待客之道吗?”
青年这时候一挥手,身后的人全部从身后抽出来了尖刀。他哼了一声说:“要么滚,要么死!”
朱泉一伸手就把刀子拔了出来,他说:“看来你们这里有鬼啊!”
我说:“这位同志,我们不是来抢劫的,我们是带着友爱来到这里的,请你们千万不要做傻事。”
我一伸手也把刀子拔了出来,刀子在手里,心里就有底气。
偏偏此时,对方有人竟然举着一杆猎枪上来了。
他的枪对着我的脑袋,还没等他说话,我身后的枪就响了,大娟子的枪法是真准啊,一枪就打在了这家伙的肩膀上,愣是把这家伙的肩膀打出来一道血槽。
这家伙哪里还端得住枪,胳膊直接就垂了下去,嗷嗷叫着往后撤。
大娟子手里是一杆双管猎枪,她举着枪大声喊:“都别乱来,这次打肩膀,下次就打头。”
陈富生手里也有枪,不过这家伙到现在还舍不得把枪献出来。
书生气急败坏,一伸手就把陈富生的枪夺了过来。
陈富生抓着枪带子不撒手,气得书生给了他脸上一拳,把他打倒在地,这才放了手。
书生说:“再不撒手,我们的命就都没了,你眼睛瞎,你心也瞎嗦?没听到都开枪了吗?”
书生夺下来枪就扔给了我。
我接住枪的时候,大娟子就过来,把一盒子弹塞到了我的挎包里。
用用枪指着这群人,我大声说:“都别
乱动,把刀子都扔地上。”
大娟子朝着天空开了一枪,吓得这群人纷纷后退。
我现在倒是有点佩服大娟子了,她的战斗精神非常坚韧又稳定。她随后掰开了枪管子,又往里面压了两颗子弹。
一看我们来真的,有人转身想跑,大娟子一枪打在了这人的腿上,这人直接就趴在了地上。
我说:“把武器全放地上,不然对你们不客气。”
虽然我们只有两杆枪,能连续打出四发子弹,他们有十几个人,但是他们敢拿着刀子冲上来吗?
谁愿意做这个炮灰呢?
那个老人这时候大声喊了句:“都放下,放下,听他们的,这是一群敢杀人的刀客,我们惹不起!”
我说:“老人家,算你识相!”
这群人把刀子都扔在了地上,我举着枪往前走了三步,我说:“都后退十步。”
他们后退,朱泉和萧安、书生上去把地上的武器都收了。
包括那把猎枪。
那是一把霰弹枪,土制的打铁砂的那种,威力有限。不过要是打人身上,人也受不了。
这玩意只能打一发,打完了装药麻烦得很。
朱泉干脆对着天空就把这一枪给打了出去。
书生大声说:“等下掉下来会砸到头。”
朱泉说:“我有倾斜角度的。”
“你有个锤子。”
书生用手护着自己的头顶。
不过并没有铁砂落下来,看来书生是想多了。
大娟子一直用枪比划着那十几个小伙子,让他们不要动。这十几个人被大娟子的气势吓住了,都不敢动。
那两个受伤的家伙被人拖到了柿子树下,在柿子树下有个圆形的碾子,有人把他们拖到了碾子上,开始为他们止血。
我过去抓住那个小年轻的胳膊,拉着他往我们这边走。
他往后拽,说:“你抓我干啥?”
我说:“跟我走,有些话问你!”
我要一个个的审问,我现在几乎能肯定,安娜就在这里。安娜就是被他们给囚禁在了这里,只要我用点手段,就一定能问出来。
我把他们一个个分开询问,没有人能逃脱囚徒困境。
每个人都担心别人说了真话,自己要是说了假话,会对自己不利。
这种互相不信任是与生俱来的,其实没有一个人是可以完全信任另一个人的,就算是双胞胎都是互相不信任的。
我拉着这个小子到了后面的林子里,我问他:“我接下来问你的话,你要谨慎回答,要是让我知道你撒谎,我会杀了你。”
我背着枪,一只手抓着他的脖子,一只手抓着刀子顶在他的心口。
我问:“你见没见过一个叫安娜的外国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