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事情一直闹了半个多月。
直到有一个周末。
那天晚上,忽然从外面来了100多人。
都是那种穿着统一的白色练功服。
双眼锃亮、肌肉结实的精壮汉子。
这些人走在路上。
气势惊人。
路人纷纷退让。
心里面都在想着这些人的来历和身份?
这是做什么的啊?
混混打群架可没有这么大的阵仗啊?
难道是拍电影的么?
然后,让路人目瞪口呆的是。
这些人居然都来到了摆象棋摊的胡大爷面前。
而此时的胡大爷正在清扫地上的垃圾呢。
原来是那个烤地瓜的摊主使坏,故意把一些地瓜皮和垃圾,都扔到了胡大爷的这边。
然后,这100多条汉子一起鞠躬施礼。
“掌门好!”
这一声,把卖烤地瓜的男人吓得一屁股坐在了地上。
但是胡大爷却显得很平静。
他摆摆手:“哎呀,都和你们说不要来请安了,我年纪大了,现在门里的事情都交给你们了。”
那100多条汉子围上来。
有喊师父的,有喊师叔的,有喊师伯的,有喊师爷的。
都表示今天是掌门的大寿。
这些晚辈们自然要来请安。
路人这才知道,原来这老胡头乃是八卦门的当代掌门。
真正的是印证了那句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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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事过后,生活又恢复了平静。
胡大爷还是和以往一样,遛鸟、下棋。
只是人们再看向胡大爷的眼神都和之前不同了。
再有的就是,那个卖烤地瓜的,连夜就跑了。
连烤地瓜的炉子和小推车都不要了。
这自然是怕遭到报复。
但是我觉得他当然是想多了。
胡大爷这样的前辈高人,怎么会和这样的一个小角色计较?
如果想计较的话,早就把他碾压成渣了。
……
我与胡大爷成了忘年交。
胡大爷甚至还说要把我收为他的关门弟子。
因为据他说,看我的身体素质,很适合习武。
虽然启蒙晚了,现在开始练,不会有什么太大的成就。
但学几年,寻常的几个汉子也是无法近身的。
胡大爷说最看重我的,还是我不怕吃苦,不在乎对自己狠一点的那股劲头。
说只要有这种狠劲,虽然练武很辛苦,但有志者事竟成。
我婉言谢绝了胡大爷的邀请。
因为我没有那么多的时间去练功。
我做生意已经很忙了。
同时,胡大爷在八卦门的地位很高。
他的徒孙有很多都是四五十岁的中年人了。
我要是成了胡大爷的关门弟子,不是让那些大叔们都喊我师姑么?
这太不靠谱了。
当然,虽然我没有正式拜胡大爷为师。
但胡大爷也根据我的身体特性,教了我一些自保和攻击的技巧。
有了这些技巧,现在我虽然说不至于打赢一个男人。
但比之前那完全没有什么战斗力的小女人,只能依靠电击棒护身,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
同时,我也通过胡大爷,认识了城中村的另外一位奇人。
项叔。
项叔最大的本事,就是与动物的交流。
原来项叔出生在了一个杂技世家。
祖传的手艺就是训练各种动物。
熟悉各种动物的习性。
什么狮子、老虎、大象、狗熊,都能在项叔的手里面乖乖听话。
让往东,不让往西。
这还不算什么。
最神奇的是。
一般的马戏团、动物馆,训练动物要听话。
用的办法都是很残忍,甚至是很血腥的。
囚禁、殴打。
但项家不同。
他们祖传的手艺是香料。
根据动物的不同,会调制出各种各样的香料。
香料的作用也是不同的。
有的香料能让动物兴奋。
有的香料能让动物驯服。
有的香料能激发动物的攻击性。
有的香料则是能让动物对你退避三舍,不敢接近。
所以我是特意找到了项伯,要了几包香料放在了身上。
在丁三提出把我带到后院,让我给狗道歉的时候。
我表面上装的气愤又害怕。
其实心里面是很高兴的。
我还愁没有合适的机会靠近那狗了。
现在这不是机会来了?
丁三啊,你这真是自己给自己找不自在。
明明你有一个拿钱走人的机会,你不珍惜。
非得让我把你收拾得屁滚尿流,你才满意是么?
你这个贱种!
于是我故意装作害怕,躲在了丁三的背后。
还抓住了他的左胳膊。
我就是利用这个身体接触,把一种特制的香料,抹在了丁三的左胳膊上。
他当然不知道,这种香料对狗有强烈的刺激。
狗一旦闻到,就会激发暴躁的攻击性。
然后我来到了笼子前面。
借助身体掩护,把大黑狗从笼子里放了出来。
至于笼子上的锁怎么打开?
这对我当然不是问题。
我和神偷华子学过开锁的手艺。
所以只要给我一根细铁丝,一般的锁对我来说都不在话下。
……
大黑狗出来后,闻到了丁三胳膊上的特制香料味道。
当然会发疯了。
在香料的刺激下,把丁三扑倒。
张嘴就咬丁三的左胳膊。
虽然从心里面,我巴不得大黑狗把丁三这个无赖咬残,甚至是咬死。
但我更重要的目的还是让这小子老实,不要再找温绍年的麻烦。
这才在千钧一发之际。
用另外的一个香料包引走了大黑狗。
……
“对啊,就是我搞的。”
我点头承认。
“死丫头,我和你拼了……”
这个丁三还要出口成脏。
我却伸出一只手指摇了摇。
“不不不,丁三,注意你的言辞啊,你要是再让我不开心的话,我可不敢保证你的好兄弟会不会继续发飙了。”
丁三又羞又怒:“你在威胁我?以为我丁三会怕你的威胁么?告诉你,我也是出来混的!我要是被你一个死丫头镇住了,我以后怎么出去混!”
呵呵,还和我耍光棍?
我嘴一撇。
发出了不屑的笑容。
“是啊?这么有种啊?行啊,那我成全你!”
说到这里,我从怀里摸出来了一个小喷壶。
在丁三充满了惊恐的眼神中。
对着丁三的脖子就喷了下去。
一股雾气出来。
“你要干什么!”
丁三的声音都颤抖了。
我没回答。
因为那大黑狗的行动已经回答了这个问题。
它闻到了这喷雾的味道。
似乎狗的两只眼睛都红了。
它低吼着冲着丁三跑来。
张着血盘大口!
不需要解释。
丁三此时也懂了。
上一次大黑狗是要咬他的胳膊。
这次直接是要咬他的喉咙了!
这一口下去。
不会残废。
整个人直接就没命了。
他吓得嘴里面“嗷嗷”大叫,双手捂住了脖子。
保护住了自己的要害。
“不要,不要啊!”
吓得语气都变声了。
之前当他的狗吓唬别人的时候,他是那么的惬意快乐。
现在当自己面临这种恐惧的时候,才知道在猛兽面前,人的力量是多么的渺小无助。
他的反抗当然是徒劳的。
大黑狗已经冲了上来。
马上就要咬断他的脖子了。
我的嘴里又吹了一个口哨。
这口哨也是项叔教我的。
是与香料配合使用的,控制动物的手段。
那个造型古怪的哨子,是项家家传的。
不同的方式,能发出不同的声音。
可以操纵动物的行为。
这声口哨就像是一个信号。
大黑狗停住了攻击的动作。
但是却不肯离开。
吐着鲜红的舌头。
就围着丁三的身体打转。
我悠悠地说:“丁三,你还觉得我是在威胁你么?只要我再吹一声口哨,你的好兄弟大黑,就会马上,会毫不犹豫地咬断你的喉咙!”
这次面如土色的换成了丁三。
只不过之前我的面如土色是演的戏。
现在丁三的魂不附体则是货真价实的了。
“你……你这是杀人你知道么?你把我弄死了,你要偿命的!”
这小子的嘴都被吓瓢了。
但还是不肯就这么认输。
居然把杀人的罪名来和我谈判?
垃圾。
你也知道敬畏法律么?
昨天巡捕来找你的时候,你不是很猖狂么?
“杀人?哎呀,好大的罪名啊!不过你是不是忘记了什么?这狗是我的么?这狗是你的啊!所以他把你咬死了,和我有什么关系?你死了之后,死无罪证,谁能证明是我唆使你家的狗下手的?有证据么?告诉你,我吹过的口哨你没有录音,我给你身上喷的东西,连法医都查不过来。”
其实我在吓唬他。
我当然不会真的让狗咬死他。
先不说我虽然恨这个无赖,但他真的罪不至死。
我现在唯一想杀的人,就是那个马大少。
况且,我也不确定,真的让狗弄死了这个无赖。
法医是不是真的查不出来。
但我不会冒这样的危险。
那样出事了,我有麻烦倒是不要紧。
不是连累了项叔么?
但这不妨碍我现在横眉冷目,表现得像是一个冷血杀手。
丁三本来就是面色苍白。
现在更是白得如同纸一样了。
我一点都不心疼他。
而是趁热打铁:“还有,就算是你被咬死了,你猜外人会怎么看呢?是会同情你?还是会拍手祝贺呢?我猜是后者。不只是你平时就是一个人渣,把人都得罪完了,还因为就是你养狗这事,昨天巡捕还让你把狗弄走,你不听啊!结果今天你就被自己发狂的狗给咬死了。这说明什么?这只能说明你是作茧自缚啊,自己作死啊,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啊。你这辈子我估计没有做过什么好事,但你的死亡却是有价值的,你等于是给社会上的养狗人士敲了一个警钟,告诉他们,不要养这种大型犬,真的有危险呢。哎,这可能是你这个人渣,这辈子做过的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
我的话,让丁三本来惨白的脸色,已经变成了黄瓜一样的绿色。
“你……你……你……”
他已经结巴了。
说话都不会说了。
“只是可惜了啊,这也是一条性命啊。”
我故作深沉地叹了一口气。
然后微笑着解释:“不过你可不要误会啊,我不是可惜你被咬死了,我是可惜这条大黑狗啊。它咬死了你,按照规矩,那也是要被处理的。哎,可惜了,也是为民除害呢。所以,我们现在开始吧,你死了,你也就不会再去找我朋友的麻烦了,不用被你讹诈了。”
说到这里。
我又把口哨放进了嘴里。
作势要吹。
“姐……姐姐!”
“祖宗啊!”
“我错了,别吹,别吹了啊!放过我吧!”
他终于服了。
我蹲下来。
用手轻轻地拍着丁三的脸。
“啪!”
“啪!”
“啪!”
一下又一下。
我用的力量不大。
所以伤害性不大。
但侮辱性极强。
可此时的丁三,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根本就不敢对我的动作有任何的反抗。
我继续拍打他的脸。
我这么做,不只是要出气。
还是因为我知道,对付这种无赖。
讲理没用。
你越讲理,他越嘚瑟。
你越正经,他越觉得你好欺负。
只能用暴力手段。
不求他心服口服,只要他恐惧你,畏惧你就可以了。
“丁三啊,看看,看看,现在这不是很乖巧了么?你要是早这么懂事,何必让姑奶奶我如此麻烦呢?”
丁三不出声。
紧紧咬着牙。
我从他的目光中,看到了深深的怨毒。
只是不敢开口,再挑衅我了。
“丁三,我问你,你还要去敲诈温绍年么?”我问。
“不了……”丁三闷声闷气地说。
这是假话。
不是他的真实想法。
因为他的眼神出卖了他的心。
“丁三,我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你现在不敢得罪我,那是因为你的小命掌握在我的手里,你觉得好汉不吃眼前亏。等过了今天,你觉得自己安全了,你就还会找麻烦是不是?”我问。
“不……不……不敢……不敢……”
他嘴上否认。
但是目光闪烁。
可见,这就是他的如意算盘。
“敢,你可以试试的。今天我走了之后,你完全可以把这条狗送走,然后……”
我忽然,又拿出了那个哨子吹了一声。
这一声把丁三吓得裤子都湿了。
我闻到了一股腥臊无比的味道。
这是被吓尿裤子了?
以为我要杀人灭口了?
他当然是误会了。
如果仔细听的话。
他应该能听得出,这一声,与之前的哨声是不同的。
这一声更加悠长。
同时并没有让一边狗视眈眈的大黑展开攻击。
丁三顾不得自己已经被尿得湿漉漉的裤子。
他在失神愣了一会儿后。
忽然间狂笑起来。
“哈哈哈!”
“哈哈哈!”
“没用了!”
“死丫头,你的破哨子没用了!狗不听你的了!”
“告诉你,这事没完!”
“你这么羞辱我?我会十倍百倍地疯狂报复回来的!”
“你,还有那个温绍年,我会对你们死缠烂打的!”
他一句一句地喷着。
用这样的方式发泄之前的窝囊与委屈。
我没理会他。
静静看他表演。
“死丫头,我……”
丁三还想说什么,只是他的话声是戛然而止。
因为不知道从哪里,蜿蜒着爬进了院子里一条大蛇!
蛇身两米多。
上面是一圈一圈青黑色的花纹。
舌头是三角状的。
证明了这是一条剧毒的毒蛇。
这蛇直接爬到了丁三的身上。
蛇身缠住了丁三的脖子。
蛇头与丁三的脸平视。
蛇嘴张开,吐出了鲜红的信子!
那信子都在丁三的脸上舔开了!
蛇是冷血动物。
身上很凉。
我想此时的丁三的血也凉了。
之前被狗逼着,他还能出声。
此时被一条毒蛇缠着。
他不但不敢出声,似乎连呼吸都不敢了。
我欣赏着这一人一蛇。
拍起了巴掌。
“好看,真的好看。现在你们这一人一蛇组合在一起,真的是天作之合、相得益彰啊。简直就像是古希腊那些艺术家创作的雕塑一样。笑一笑?为什么不笑啊?笑了拍照才好看啊!”
我好整以暇地拿出了手机。
作势要给丁三拍照。
还别说,这蛇还挺有灵性的。
看我拿出手机要拍照。
居然还晃了晃舌头。
嘴里还发出了“滋滋”的声音。
而丁三当然笑不出了。
整个人的身体都已经凝固了。
我耐心解释:“你现在心里面肯定有些纳闷,这蛇是从哪来的吧?本姑奶奶给你扫个盲。距离这里不远,有一个湿地公园,里面不但有蛇,还有鳄鱼呢。你要是让我发现你还在做手脚,我会让你因为是被鳄鱼咬死的,而上新闻的!”
说到这里,我又一吹口哨。
那条毒蛇蜿蜒着溜走了。
等蛇离开,丁三这才算是彻底长出了一口气。
那冷汗出的,似乎比他弄湿裤子的尿都多了。
我站了起来。
又比划了一个手势。
大黑狗乖乖地回到了铁笼子里面。
而丁三则是“扑通”一声。
给我跪下了。
这次,他不用我打他的耳光了。
他伸出了手。
开始狂打自己的耳光。
“啪!”
“啪!”
“啪!”
比我之前打他的力度那是大多了。
用上了十成十的力度。
几下就把自己的脸打肿了。
一边打,一边检讨。
说检讨都不恰当了。
简直就是在忏悔,在认罪。
“我不是人!我不是人!”
“姑奶奶,我错了!我错了!”
“我保证再也不得罪你了!”
“是我有眼不识泰山!”
“我保证再也不去找温绍年的麻烦了!”
“放过我吧!”
“把我当成一个屁放了吧!”
“我就是一个垃圾,一个烂人!”
“我之前偷过东西,砸过人家的车玻璃,打折过人的胳膊,玩碰瓷讹过人的钱,倒腾过假冒的电器,还在电影院里面趁着天黑摸过女人的屁股!”
“我要投案自首,让我去坐牢吧!”
他开始一桩桩地把自己之前做的缺德事都说了一遍。
恨不得把之前几岁尿床都坦白了。
可能是觉得现在坐牢才更安全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