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白。”苏晓立即答应下来。
内官长松一口气,点点头,又冲回去帮忙去了。
苏晓转头,脸上笑容一收,边走边道:“既然圣德太后都特地来叮嘱了,那就让消息从宫里传出去吧。”
“知道了。”寻谷应下,走到一处宫门的拐角,闪身就不知道往何处去了。
“这白玉糕味道不错,再来点。”苏晓伸手找元月要,其实最主要的是,心情不错。
她也是第一次发现,原来杀了作恶多端的该死之人,居然还会有开胃的效果。
果然逐渐向季衍尘靠拢了……
“没有了。”元月好笑,“反正就要出宫,回府里吃吧?”
“你怎么也变着法地哄我回去?我偏不!”苏晓傲娇地很,“这几日……谁!?”
有人忽然拍她的肩膀。
回头才发现,是季衍尘。
季衍尘眉头紧皱,直接把人拉了过来:“吓着你了?”
苏晓摇摇头:“你一直在附近盯着?”
“嗯。”季衍尘低头,从袖中取出一个还冒着热气的油纸包。
不用打开就能闻到熟悉的糕点味道,还都是她喜欢的。
看她笑了,季衍尘干脆一手捧着,一边任由她吃,一边带着
她往宫外去。
“你来接我,就不怕被旁人看到,发现你我又和好了?”苏晓歪了歪头。
这下,身后的元月都明显愣了一下,和好了?
什么时候?
难道是昨天晚上?
季衍尘轻叹一声:“宫里乱套,此处没有闲人。”
苏晓左右看看,人还是有的,只不过全都原地面壁,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想想也对,季衍尘的手,早就伸到皇宫里来了,先前那些姗姗来迟,刚好卡着点射杀了恨香的禁军们,不就是季衍尘的人么?
否则,怎么那么会卡时机?
“对了。”苏晓心情不错,语气也明显轻快,“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打算留恨香活口的?”
季衍尘含笑看着她,眸光宠溺:“你不在乎皇后的生死,而且你生气了,不会给自己留后患。”
苏晓挑眉,惊讶地发现,季衍尘居然这么了解自己。
“这你也知道?”
“郭家就是个例子。”季衍尘不置可否,“唯一的区别在于,郭家罪不至死。”
下场却比死了还惨。
后面这句话,他没有直接说出来。
谁说行医之人必须心软如佛?
苏晓爱众生,犹如神明转世,可季衍尘太
清楚了,她只是希望所有的生命得到应有的善待,却绝不会因此降低一丝一毫的底线。
恨香对老侯爷出手,是触碰了她的逆鳞的。
那些长辈们,于他也好,于苏晓也罢,都如同从未有过的亲长。
这群人碰了,和找死无异。
“班氏姐妹,留着?”
“留着!”苏晓点点头,语气别提有多乖了,“现在太后和皇帝肯定已经生了嫌隙,这对姐妹花,肯定会想法子脱身,紧接着就会成为他们互相试探争斗的催化剂和工具,如此,我们就有时间专心过自己的了!”
她可是得看着林暮雨好生出嫁的,这些无关紧要的人,暂时内斗着吧。
看什么时候发现了机会,踩一脚,也够他们受的了。
至于现在……
“走,回百戏楼补个觉去!”苏晓塞了几口点心,又伸了个懒腰。
季衍尘心思一动,紧接着又有些惋惜,搂紧苏晓,在她额边印上一吻:“仓平有急报传来,晚上,我接你回家。”
像是担心苏晓会拒绝,季衍尘扔下这话就跑了。
实则,苏晓心里是高兴的。
回家?
那就回家吧。
自己闹归闹,有人永远都站在旁边笑,还
愿意哄,多好?
这一觉睡醒,已经日暮西陲。
睁开眼就闻到清香的茶味,又听到寻谷和元月,还有子武三人正坐在外间闲聊,恍惚之间,心情竟更好了几分。
“皇帝就这么放过了她们两个,还真是高高拿起轻轻放下。”这么阴阳怪气的,正是寻谷。
元月保持着一贯的沉稳:“班氏姐妹背后代表着方塔城,皇帝和太子再离心,如今也是一伙的,且方塔城再不堪,也能为他们带来助力,自然要保。”
“倒是没想到,那班灵,还真就把皇后治好了,啧啧!”子武很是惊诧。
“她到底有没有本事,你我暂且无从得知,毕竟在她医治皇后之时,有不少年长见识广的太监侍奉在侧,说不定……”
“说不定其中的某一个,就是圣德太后身边的那个,潜藏宫中多年,精通蛊术之人?”
“不管是谁,能解蛊,自然就能下蛊,皇帝心里肯定是留着疑影了。”
“起了疑心又有什么用?还不是为了壮大他们自己的势力,选择了原谅?”
听到‘选择原谅’这种神似现代的梗,苏晓忍不住轻笑出声。
“王妃醒了?”子武立即站了起来,“我去
把晚膳端来。”
即便隔着屏风,子武也还是知道轻重的。
紧接着寻谷和元月进来,撩开窗帘,伺候她起身,又帮着她洗脸梳妆。
苏晓隔着铜镜看向她们两个,元月是一贯沉静的,倒是寻谷,居然也学会伺候人了。
当然最令她惊讶的,还是她自己。
有人伺候的日子,不知不觉间,居然已经彻底习惯……
“宫里的事情,都解决了?”苏晓慵懒地揉着自己的太阳穴,“班灵回了王府?”
元月答道:“还没有,还在宫里。”
“恨香是死了,可她也只是方塔城的一个蛊师,而她们带过来的人,难道就没有会下蛊的了?”寻谷挑眉问苏晓,抓着她的头发,左绕一下右绕一下,都快散了都没挽好。
苏晓觉得好笑:“那就一个个除掉吧,等到最后,班盈和班灵呆在皇城却孤立无援,到那时,圣德太后也就彻底坐不住了吧。”
“你疯了!”寻谷用力按住苏晓的肩膀:“原来你做这些,是为了当个活靶子?”
“盯上我,总好过盯上别人啊。”苏晓淡笑:“若是百戏楼的,酒楼的,作坊的,甚至是平民百姓,或是你们,我救的过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