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圆了汽车梦,经济上不再有后顾之忧,孔思雨和姜伶俐像一对羽毛丰满的凤凰更加靓丽欢愉。她俩并没有沉醉在物质享受中去追求奢侈与挥霍,而是积极冷静地调整对生活、情感与工作的新的一种态度。

针对曾明的情感,孔思雨和赵春苗、程晓曼做了一次很坦诚的交流,深得她俩的理解与宽容,程晓曼也不再对她抱有紧张与防范心理。感情很复杂,赵春苗相信各自的理性与智慧一定能将它合理的区别,并归置在内心一个合适的地方。曾明值得爱,这是不争的事实,赵春苗依然不担心他会产生非分之想。不说自己,就是他看一眼女儿萌萌都不会有越雷池一步的想法。他情愿去死,也不会忍心伤害女儿一丝一毫。他的每一份爱都是纯真的有区别的,容不得虚假渗入。他就是一个稀有的,感情专一的,无法动摇的男人。

订餐厨房分红一事,曾明和赵春苗已商定好。晚餐时听说要发分红,胡秀云第一个表示反对。熊叔也提醒去年的情况很不好,加上表姐母子俩胡搅蛮缠,应该取消。曾明很理解,承认去年的经营情况不容乐观,但订餐厨房所有人的努力与付出绝不能被忽视。在一番推让中,曾明坚持给胡秀云两万、何丽萍和熊叔各一万、谢勇夫妇每人两千。

胡秀云随手将一万给了姐姐胡秀兰,何丽萍随意摆弄手中的一万对曾明和赵春苗笑道:“哥嫂,你们俩这么认真有必要吗?我们这帮人早就脱贫致富了,在订餐厨房做事别说分红,就是没工资我们也乐意。因为在这里我们都很开心充实,它早已把我们连成了一个整体。哪有什么累不累的说法?哥嫂,别把我们当成问题和包袱好不好?”

车鹏辉和彭小薇听后觉得在理,建议老大今后不要过于认真,根据实际情况分红就行了。敏子则是起身抱住曾明娇闹,抱怨哥哥快一周没去广告公司了,也不过问她们四姐妹的情况。安静马上附和,随即与蔡亚玲一起过来抱着曾明和赵春苗撒娇。几个孩子都习惯了自己的妈妈爱在大伯大婶面前这样,各自笑呵呵的吃着饭。

看着车鹏辉的儿子才读初三,黄远大的女儿读初二,黎光耀和康永建的女儿才读小学六年级,曾明又来了火说了几句。哪知车鹏辉不以为然,说这样更有利于他们今后带好成成和姗姗,气得曾明在桌下猛踢他一脚。黄远大他们见二哥讨打,低头偷乐。这四兄弟终于安稳了,不再有那些破事发生。想到没多久就到寒假,曾明提醒龚海琦放假了就去广东,要多关心冯学文。龚海琦涨红着脸抬头看向哥哥,羞涩地告诉他就这几天订好机票。

赵春苗问起燕子的学习情况,要她在高三期间不要过于紧张,就算高考不理想,还可以去职业学院学习。庞聪和尹芳不需要大家操心,他两兄妹的成绩一直保持着优秀。只是车鹏辉的儿子不爱读书,成绩不上偏下,车鹏辉和彭小薇也懒得逼他,反正今后有冯涛管着。

大家正谈笑甚欢,龙富粮骑着电动三轮车风风火火地到来。与谢勇和熊叔卸完带来的物品,就喊着要和大家喝两杯。他越来越像家里人了,不再有过去的拘谨与客套。

“哥,这大冷天的你晚上来干嘛?路上出事了怎么办?”赵春苗责怪说。

“我不晚上来你们会到齐吗?哥嫂,下周孩子们就放假了,咱当家的说不如去住在我家好,房间都打扫干净了呢。我们那里安静,空气和环境又好,地里全是成片的油菜绿油油的一大片,我妈都说这有利于丽娟养病。他们文化人不也说回到大自然里好吗,我们那就是最好的大自然,有山、有湖、有河有农田。嘿嘿!”

“曾明,我觉得富粮的话有道理,等琴琴和萌萌回来,不如就要他们都去吧,玩到大年三十再回来。”晓曼妈即刻赞同。她是不敢再去了。

“我不想去,我要爸爸!”邵丽娟坐在曾明身上娇娇地说。一旁的赵春苗马上开导她爸爸妈妈有空就过去,告诉她一定会喜欢那个地方。现在家里最大最重要的事就是邵丽娟的事,只要有利于她的健康与心情,谁不是尽心尽力呢?几个好姐妹也围着她一起劝导。

次日上午,邵丽娟再次去医院做常规治疗,令人欣慰的是血常规检查结果非常令人满意。医生都说这与她的好心情有关。

十二日是员工发薪日,曾明早做了加薪安排。本市两家公司员工总数接近一千六百人,仅仅是每人加薪五百元,一年下来就是近千万支出。数据是可怕的,但提高员工待遇又势在必行。这既是一种困扰又是一种责任!只有继续细化管理、拓展市场、提高业绩,才是解决问题的唯一方法。去年的业绩提升增加了近三千万利润,今年若能保证1%以上的增长,他一定会再增加一个五百元的浮动工资。这样一来,基层员工最低月收入也会在三千以上。

普通人都需要幸福,可菲薄的收入又何谈幸福?想起去年一仓库员工的妻子因子宫癌住院治疗,全公司员工捐款还不到五万,曾明心里就有一种痛。因为有的员工还公开声明自己也需要捐赠。基层员工普遍只是捐赠十元和二十元不等,难道是他们没有爱心和同情心吗?曾明断然否定。当然,他代表助理、孔思雨和姜伶俐捐的一万不包含在内。

曾明背对办公室大门临窗凝思,孔思雨站在门前默默地注视他的背影。这是个什么样的男人呀?他总是强力的吸引她,令她魂牵梦绕、难以自拔。他五十二了又怎样?哪怕是六十二也会让她痴心不改。她想起了中的描写,他不属于这个地球吗?难道他也是骑着彗星的尾巴出现在我面前的豹子一般的生物?是啊!他能集极度激烈与温和善良于一身。他身上有一种模糊的悲剧意识。但他坚定果断、清澈透明、温暖如火、行为如风,充满传统的、过时的理性。没错,他就是个不合时适的老古董!

她爱他!坚定不移,无法改变。但面对太多的禁区与规则,她只能控制自己,努力将这种爱转化成另一种形式体现,或就藏在心的核心位。这不是执着,而是遇到所产生的一种本能。

这是办公室,现在是工作时间,她不能再继续浮想联翩了。她将两份复印好的总部文件、企划部新年方案、总经理助理的市场分析报告、业务部的总结报告、和自己的一份分析报告轻轻的放在他办公桌上。她不能打扰他,他一个肩膀担负着公司的重任,另一个肩膀担负着所有的家人。爱是痛苦的,尤其是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虽然都有了车,但上下班时孔思雨姐妹俩只开一辆车,主要是她还想和他在一起。今晚下班时天气阴沉沉的,如同夜色提前来临。在小路口一家商店外,他停车去给邵丽娟买山楂糕。不知怎的,看他回来坐好准备发车时,她猛地扑向他亲吻了。“求求你答应我,今后要允许我自由的拥抱和亲吻你。”

他没有拒绝,那是他怕伤害到她。回亲了她细腻红润的脸蛋,再帮她整理好秀发,车继续前行。姜伶俐停车在后清楚地看完整个过程,她理解自己的好姐妹,不认为这是她的一种勾引。她内心的痛与爱需要一个释放,不然会疯的。她相信她会调整好自己,只是还需要时间。

订餐厨房门前已有几人在买煎饼,赵春苗与何丽萍在忙,尹芳在中间负责收钱和包装。见曾明回来,亲热地叫着伯伯。“秀兰呢?”曾明问赵春苗。

“在厨房,她想学做菜。”赵春苗按住激动看了爱人一眼。要是在家,她早就抱住他了。“你们饿了吗?要不要先吃点煎饼?”

“我俩不饿,先进去了。”孔思雨和姜伶俐一起进去在前台和黄娟亲热一阵,便开始了端菜。

“咦,今天怎么没看到一个孩子呀?”曾明奇怪了。

“哎哟!别提了。一个个都到后面熏腊鸡的地方烤红薯去了。自从娟娟吃了前面的烤红薯,天天都闹着要吃。这不,哥送来了一编织袋,够他们烤到春节。”听到嫂子讲他们在后面烤红薯,孔思雨和姜伶俐马上将活计交给敏子和安静,呼呼地就跑得没影了。

“哈哈哈!我们家又多了两个孩子,还别说一个个都很可爱的。我真的好喜欢!唉!我只期盼娟娟的病能好起来。”赵春苗大笑完又感叹一句。谁都心系邵丽娟,哪怕是快乐时也会伴随这份担忧。曾明不也是这样吗?本想进厨房的他随即去了后面。

我的天!还真是热闹。曾明才走进医药公司宿舍院门,就听到那角落处欢闹声的热烈了。看到爸爸出现,邵丽娟飞扑到他身上,吓得曾明万分小心的抱住她,她可是怀孕三个多月的孕妇呀!程晓曼紧跟着跑来抱着哥哥后背娇蹭。连孩子们都清楚,小姨是家里的公主,丽娟姐姐是千金,反正都是一个意思。

考试完的琴琴和萌萌终于回来,一同陪姐姐去医院做完常规治疗便去了龙富粮家。第一天,大家还是有些不放心,怕邵丽娟认生不适应。几人开车过来看见他们都集中在杂房内,围着一堆篝火欢歌笑语、吵闹不休,一股香味扑鼻而来。原来火灰里面埋了很多的芋头,他们在烤火的同时顺带烤芋头吃。火苗在邵丽娟的眼里、湿润的双唇和光洁的脸上跳跃,更让她娇艳妩媚、楚楚动人。

赵春苗看了曾明一眼会心一笑,很为女儿喜欢这里而高兴。那晚,兴致大发的曾明唱了几首以前张明敏的歌曲,当《故乡》唱起时,邵丽娟独自翩翩起舞来。她的舞姿真美,身段更美!美得让人惊叹,让人窒息,让人心痛,让人想哭。假如上苍能允许交换,在座的人都愿意将自己的健康换给她。也许这种超越的美不属于人间,她理应是天国的女儿。曾明看向外面碧空漂浮的那轮孤冷的残月黯自伤感,心里发出月若有情月长圆的悲叹。

咦!不是有一首爱尔兰女歌手希妮德·奥康娜演唱的《天国的女儿》的歌吗?那首歌真的是绝美,美得这世上没有第二首歌能超越。正如人们评价极度动听的天籁之声一般,让人神魂颠倒、如痴如醉。一个纯净到一尘不染的女声,仿佛从天国里倾泻而下;又仿佛是一双上帝的眼睛,怜悯的注视着人类。上帝呀!您真的存在吗?我愿用生命来换取您允许她继续存在人间。曾明默默地祈祷,希望那晶亮的明月能听到自己虔诚的心声。

回到家院快十二点了,成成和姗姗在客厅里大哭,赵春苗和程晓曼下车就跑向家门,黄娟陪曾明停好车再一起走进家。刘嫂和汤姐已累得全身发软,说这两个小家伙越大越不好带,不是一眨眼不见了人,就是一起哭个不停。今晚不知是怎么回事,非要哭闹去外面找两个妈妈,外婆和爸爸都哄不好。赵春苗和程晓曼很是歉意,笑着向她俩保证今后不再一起出门。

两个孩子很快就睡了。时间太晚,汤姐也懒得回去,和刘嫂一起去了孩子的房间,黄娟也离开进房休息。

夜再次宁静,静得晚风如吟如歌。曾明疲惫地躺在床头,却发现床头柜上摆放着自己过去的那本《廊桥遗梦》。他知道赵春苗现在喜爱阅读,不知她是怎么找到这本的,为什么要读它?他累了,真的累了,不等她来便进入到梦乡。

迷糊中,他依然能感觉到自己被温暖与柔软给包围,身体被爱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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