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生活在继续,尽显它的普通、平凡与真实!每当曾明买菜回来,赵春苗一定会快速给他泡好茶让他休息一会,自己便会尽快去清理和摘洗。

蔬菜店的事情不是很忙,谢勇一人足足有余,胡秀兰现在基本上以订餐厨房为主了,两家人配合得越来越融洽。现在别说萌萌,就是燕子也学会了做煎饼。因为琴琴姐姐每天下午才来,姐妹俩每天上午都是在餐馆内学习,有时还帮两个妈妈做煎饼或摘洗蔬菜。现在的煎饼车摊早上忙完便是断断续续的顾客,中午和晚上又是一波,并且是越来越多的人。

订餐厨房现在的火锅菜已增加到每样六份,这也是顾客长时间强烈要求所致。只是牛肉价格像是火箭般上升,导致红烧牛腩火锅菜下降至每天仅做两份。总体而言,因为蔬菜店经营的品种增多,订餐厨房的菜品也是随之增加不少。光是鱼类菜就有豆瓣草鱼、酸菜草鱼、酸菜鳙鱼、鳙鱼豆腐、青椒鳊鱼、红烧鲫鱼、肉丸鲫鱼汤等等。每一道菜都是顾客们的喜爱,只是经营时间与方式依然不变!

老大的恢复也让四兄弟和四弟媳放了心!每周仅是来一到两次了,必定各有各的生活。只是程晓曼经常突然出现,有时还会带上妈妈一起来。曾明和赵春苗之间是她的固定座位,一餐饭不是要哥哥夹菜舀汤就是要嫂子喂,再要哥哥或嫂子抱抱。回家时还要哥哥抱她去上车才行,不依就真哭!她既让曾明和赵春苗觉得累,又让两人更加疼爱!每见她开车离去,所有人又是浓浓的不舍。

彭小薇她们也是如此。没见到她又想她,她来了不把几个哥哥姐姐折腾得筋疲力尽是不会善罢甘休。仅仅吃一餐饭就没得个安宁!几姐妹只要来到厨房就抱怨,天天想妹妹又怕了妹妹;喜欢妹妹又厌烦妹妹。她就是一个可爱又顽皮的小精灵!曾明和赵春苗对这种结论表示赞同,可曾成坤他们则只有纯粹的喜欢晓曼阿姨!

程晓曼只要是休息日,基本上会在订餐厨房和曾明家呆上一天一晚。她还作了安排,说是春节要和妈妈一起来这边家度过!

冯学文依然没出现,曾明也不再去想这件破事。倒是连襟刘思远打来电话,说昨天冯学文去了他家,因女儿刘清媛骂了他无耻和要他出去,而导致一场母女舌战!令人头疼的是冯燕打了女儿一耳光,导致女儿现在住在爷爷奶奶那发誓不再回家。刘思远的父母特别喜欢儿媳冯燕,见家里发生矛盾和孙女受到委屈,只知道痛骂自己的儿子!

曾明一直都喜欢刘清媛和冯学文的儿子冯涛,见事情闹得如此不可收拾,还是决定和儿子去见刘清媛一面好。赵春苗也是跟着担心刘清媛,觉得她挨妈妈的打太冤枉,建议曾明不如让她过来和儿子女儿他们住一段时间。才过一小时,岳父又打来电话。电话中的岳父已是泣不成声、痛心疾首,说刚才已经把儿子痛打出门。

岳父说自从岳母知道儿子来他这无理取闹后,气得几天没说话。这次又因为去大女儿家,把她一家搞得鸡犬不宁、母女不和,哭了整整一上午,午饭也没吃。总不停地说:“老了,管不了了!只能由他自生自灭了!”

曾明知道冯兰家以前是罐头厂的明星家庭,因为他们家三个儿女都是大学生。怎知儿子读高中后就开始爱撒谎和迷恋上玩电游,参加工作后又学会了吃喝嫖赌,导致家里的良好声誉被他践踏成一地鸡毛!岳父要求曾明,既然已经开始打了冯学文,那就一直打下去,直到他能有所好转为止。想起岳父母结婚迟,目前都是过了七十五的人。为了凤兰,为了这个大家庭的和睦与安稳,曾明答应了岳父有机会就教训冯学文!

晚餐后,赵春苗送曾明和曾成坤上了面包车,千叮咛万嘱咐直到两人离开才失落的回到订餐厨房,与胡秀兰继续卖煎饼。见她那失魂落魄样子,胡秀兰都笑了:“我说嫂子,哥就出去一会呢?看你像丢魂的。嘻嘻!”

“我想他,离不开他!他不在我身边,我哪还有魂呢?”胡秀兰见嫂子真的在伤心,马上宽慰她:“好了啊!哥很快就会回来!”

刘清媛的爷爷奶奶家曾成坤去过两次,父子俩很快就到了真正的公务员小区。见曾明父子俩到来,爷爷奶奶很是惊喜!刘清媛欢畅得大声叫唤着姨爹和弟弟。刘思远萎靡不振的坐在客厅沙发上抽着闷烟,想必刚才已被老爷子教训过。他机械起身招呼曾明坐下,再递上一支香烟便长叹一声重重坐回沙发上。

见爸爸心情低落,清媛紧依在曾明身边看着爸爸哭了。“姨爹,我们家为什么会有这么个舅舅呀?老天为什么不让他去得淋巴肿瘤?我恨死他了!”

曾明心疼得搂住清媛,轻抚她的秀发以示安慰。“清媛,你可不能这么想啊!姨姨听到会伤心的。我们大人之间既然出现了问题与矛盾,自然会努力去解决它!明白吗?你先和成坤去房间,让我和你爸爸谈谈!”

见孙女和成坤一起回房间,两老也相邀去了楼下散步。这时的刘思远长吐一串烟雾叹道:“唉!真他妈的没意思!曾明,今天上午清媛收到了财经大学录取通知书。我是激动万分的打电话通知了冯燕,哪只她只是淡淡一句:知道了!

曾明,你看看!我们家哪有一点喜庆氛围?真是他妈的活见鬼了!我下午在办公室考虑再三,觉得还是离了好!可晚上两老听了我的想法后却大发雷霆,说我要是离了婚,就别再叫他俩爸爸妈妈了!我该怎么办?想和好,冯燕冷若冰霜、冷言冷语;想离婚,父母又坚决不同意!唉!我不如等清媛上了大学,去找个庙出家好了!”

“哈哈哈!我的行长大人,你这六根未净的怎么出家?还是静下心来面对现实吧!逃避能解决什么?”曾明笑说。“我认为病根还在于冯燕姐妹俩一直沉浸在过去家里的那种荣耀里面,觉得他们姐弟妹三人永远都是优秀的。所以,冯学文的不良变化皆被姐妹俩确认为正常,充其量只是一点点小错误而已!至于在我们两家随意拿物借钱,也被她俩认为是亲人之间的随便现象,是一种亲情体现!

两姐妹都很骄傲,绝不可能接受我俩对冯学文有不好的看法。在成坤两岁时一晚,我出差回家,冯学文正拿着我一件没开封的金利来衬衣和冯兰给我买的一套恒源祥内衣准备离开。见我回来,他马上抱起成坤让我俩在房间亲热一阵。可当我将钱交给冯兰时,却发现皮夹内少了五百。我随即悄悄问成坤刚才是谁动了我的提包?成坤想了一下懵懂说:是舅舅!

想起他离开时那诡异的眼神,我心里便明白了!你也知道我很爱冯兰,只好当没这回事发生。再次出差时,我仅是提醒冯兰家里现金不要留下太多,我俩的卧室最好不要让其他人进来。冯兰恍然大悟一阵,马上又怒了!说什么哥哥拿家里的钱肯定是因为不好意思开口要,他条件不好又才结婚不久,我们就这样默默的帮助他有什么不好?见她生气,我只好哄着她了事。

我与冯兰为冯学文首次吵架是在成坤六岁那年。那时成坤才上一年级不久,我是特意赶回来过国庆节的。在小区附近水果店见六个一盒的密香瓜不错,我便买了一盒带上。我们一家三口刚其乐融融的吃完晚餐,冯学文就来了。摆出一副哥哥和舅舅姿态说了一通便与冯兰去了厨房。不久,与妹妹一起笑眯眯出来就告辞。见了茶几上包装漂亮的密香瓜,他顺手提起说:‘哟!这瓜不错!曾明,就当你孝敬哥哥我了啊!’说完就大摇大摆离开。

反应过来的成坤很是憋屈地看向我想哭!因为我答应他待会就给他去洗切,没想到全被舅舅给拿走。想起他长时间的所作所为,我气得拉起成坤就去水果店买了两盒回来。冯兰见我赌气,随后就与我发生了争执。这不,我们不也是经常为冯学文吵架了吗?若是冯兰健在,我敢肯定,我们俩一定会为冯学文闹出大矛盾。闹离婚也有可能!”

刘思远听了曾明的叙说放声大笑,说他俩还真是一对苦瓜连襟!只是曾明猛吸一口香烟坚定果断说:今后绝不会再纵容冯学文一丝一毫!逢乱必治,绝不手软!刘思远兴奋得起身紧握曾明的手,表示极力支持!

刘清媛和曾成坤提着一个旅行背包出来,她随后挽着姨爹对爸爸说想和弟弟他们待几天,刘思远欣然同意,并给了女儿五百元。辞别时,刘思远强行送给曾明两条大中华,并暗语商定一一齐心协力!

回家安顿好清媛,再交代萌萌和燕子陪新姐姐玩后曾明便开车回到了订餐厨房。曾明没想到胡秀兰还在卖煎饼,更意外的是赵春苗还给一小桌四人做了一锅豆瓣鳊鱼,两个炒菜和一碟凉拌海带丝。

“怪老板!回来了!看看你老婆有多好?我们只是问还可不可以吃饭?她马上就答应了!哪像你!”一熟客说。

“嗨!我说了今晚是特殊,你们说我男人干嘛?再说下次就不接待你们了!”赵春苗搂着曾明对客人跺脚佯吼。

“哈哈哈!还真是一对怪味相同的夫妻!”赵春苗懒得理睬他们,马上去给曾明泡茶。

待赵春苗和胡秀兰一起清扫完毕,时间已过了晚上十点半。洗完澡的谢勇建议四人坐下聊聊,随即与曾明各抽上一支普通白沙烟。

“曾明,我建议你从明天开始,中午接待顾客时间改为到一点半,晚上改为七点半好。今晚因为等你,我也卖了两包烟、五包槟郎和八瓶饮料。这多赚十块钱有什么不好呢?曾明,曾成坤开学就是高三了,萌萌和燕子也是读初一和初二,都要钱呀!我们既然是一家人,那就共同努力多赚一点,家里有了钱人就会踏实!你看呢?”

“谢勇说得对!我们虽然每天只延长一小时,但能增加至少有两桌客人。孩子们都一天天长大,不打好经济基础怎么办?今后要花钱的地方多了去呢!”赵春苗说。

曾明觉得在理,再说自己现在该要重新面对生活了,以前的想法确实到了画上句号的时候。没有金钱,哪会有生活?没有生活,又何谈未来与幸福?

“行!我接受!但有一条,都不许过于劳累!”见曾明同意,赵春苗乐得包住爱人狠狠的亲了一下。

回家路上,赵春苗第一次快乐得像个孩子,拿着一支牛奶雪糕娇欢不停、滋滋作响,还不断的要曾明吃上一口。她无忧无虑笑得是那么的舒畅,不停地对曾明说出今后的生活安排与打算。这也让曾明决定,从这个月开始,订餐厨房每月所有收入全都交给她保管。今后有机会再把自己仅剩的十二万也交给她,因为她值得自己信赖与依托。

曾明发现,尽管目前赵春苗的衣服鞋有很多,并且都是新的。但基本上都是在二百元以下,千元以上的几乎是没有。这个有六十二万存款的女人难道没这个消费能力吗?显然不是!她只是在保持一个真实的自己,一个纯粹的自己,一个懂得现实的自己!

路灯也奇怪了?怎么这个角度他俩的身影还是在一起呢?噢!原来是曾明背起了赵春苗,留下一路欢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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