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成顺与熊楠姗满了一百天,给他俩在室内外拍了一通照片算是纪念。几天后,宋碧莹和程哲明、程晓曼和熊子吟、赵春苗和曾明房间又多了一到三幅大彩照,客厅墙上也增加了一幅兄妹俩一起躺在床上的,笑得甜蜜蜜的合照。
家里有汤姐和刘嫂的细心照看,赵春苗春节后开始上班,每天上下午回一次家给孩子喂奶。在家闲不住的程晓曼总会跟着嫂子一起来,中途一起回去后才会安心在家。熊子吟没因为与程晓曼结婚而产生依赖与满足心理,继续保持以往的节俭。婚后的熊子吟开始在不影响正常工作前提下给高考学生辅导,暑假和寒假期间每天有四个课时以上,月兼职收入远高于学院工资。这两年存款在年底集中转给程晓曼时,少说也有十万了。
不光是程晓曼,就是晓曼父母都提议该给熊子吟买辆车。但每次都被熊子吟拒绝!他认为每天骑山地车上下班很方便,夫妻俩没必要各买一辆车。他现在一心只想趁年轻时多赚点钱,便于今后女儿的成长需要。在他影响下,程晓曼去年也存上了三万。只是妈妈听后淡淡一笑,夸她进步了一点。宋碧莹并不希望女儿成为一个过于节俭的人,只要她不挥霍浪费、健康开心就行!生活中,往往是经济状况决定一个人的想法与心愿。
一周后下午,刘思远乘飞机回来,直接就来到订餐厨房,两人随即便去了白兰小区庞聪家商谈。
“曾明,还真是他!只是他已不在原来哪所私立学校了。”刘思远直奔主题。
“那他又去了哪?”曾明急问。
“还是那城市,只是去了一所知名的补习学校。他以前的月薪是二万六,现在的月薪是四万五。这还不是他的主要收入,他的主要来源是课外补习。广东经济发达有钱的人多,加上他能力很好,节假日和每晚的收入最高时能过五千。他不仅补习数学,英语和语文也很在行!所以他的生源极好!”
“那他怎么不和家人联系又不回家呢?”曾明再次急问。
“惊喜!他想存款超过两百万后再回来给大家一个惊喜!”
“我去他妈的惊喜!这下好了,他还真有了惊喜。自己的老娘都不在了!”曾明气得起身踱步。
“唉!也是。我当时气得和你现在一样!想起自己找了他两天才找到,再听他无所谓加自信的说这句狗屁惊喜,我当时就给了他一耳光。跟着在大骂声中告诉他妈妈已经去世!这混小子还算有点人性,惊愣了半天便跑出去面向家的方向跪在草坪上哭天抢地!”
“跑出去?你们俩是在酒店里?”曾明好奇问。
“是在他家里。”刘思远戏说一句。
“家?他是买房了还是、、、、、、?”
“哈哈哈!看你急得,是他的房车!”刘思远解释。
“房车?”曾明奇怪了。
“是的,就是房车!他刚到广东时租住的是四平米房间,后来条件好了改租为六平米房间。去年新年伊始,一位儿子考上重点大学的老板家长因买了一辆奔驰房车,就将他那辆不到三年的依维柯房车仅五万价格半卖半送的给了他。因此,他现在不再租房,天天就住在房车里。人在哪,家就在哪!你还别说,我都觉得这办法好,简单又方便。我们已经确定好,他明年春节前回家看看。他要我转告你,回家后一定会给每一位家人一个交代!”刘思远解说完毕。可曾明依旧有些糊涂,像是听了一段神奇传说。
刘清缘开始了毕业前实习,冯燕利用这机会给她报了驾校,她想买辆好车送给女儿作为毕业礼物。轻松的刘清缘工作时间就和妈妈在一起,下班就骑上自行车跑来。不是去广告公司嘻嘻哈哈就是缠着姨爹对妈妈吐槽,说妈妈的厨艺二十年都没向前迈出一步。冯燕的姿色虽然略逊色于妹妹冯兰,但女儿却是更胜一筹,与琴琴不分上下的清纯靓丽,是典型的一对姐妹花。有她姐妹俩在订餐厨房端菜和收拾碗筷,不是让那些小年青惊叹就是让他们发痴发呆的走神。
清缘这天,与姨爹曾明说起了自己的心事。有三个一直追她的师哥让她很烦恼!觉得答应谁都是对另外两人的极大伤害,她因此干脆一个也不答应。三人都很优秀,不仅个个英俊高大阳光,家境都过于的好。一人在省城工商银行工作,父母是高干;一人是邻市知名企业集团董事长的儿子,目前正在集团工作;最后一个父母在南方有一家大型合资企业,现在也是在自家企业上班。
他们三人虽不同专业,但在大学时为同一寝室,也是很好的三兄弟。彼此都清楚兄弟之间已喜欢上了同一人,并约定公平竞争好。谁赢了,另外两人就把刘清缘当作最亲的妹妹看待。尽管如此,刘清缘还是觉得会伤害到他们兄弟三人感情。可真要彻底放弃,她又感到有种莫名的痛。不知该怎么办才好?
曾明很理解刘清缘的心情,见侄女即将满二十二岁,不禁又想起了冯兰。认识冯兰那年,她不就是这个年纪大学刚毕业吗?快啊!别说与她在一起的幸福时光,仅算她离开人世都有八年多了,自己也进入到知天命年纪。问题是谁能知天命呢?
“媛媛,你的心情我很理解。假如换成我,我是绝不会轻易放弃。俗话说:五指伸出有长短。因此,你一定有一个最钟意的人。人一生能遇到一个自己喜欢的人不容易,轻易放弃确属可惜!喜欢一个人就应该不顾一切,无论他是富贵还是贫穷。因为这些都可以改变!人生难以改变的是痛苦的错过。所以,千万别做出明天后悔的事,去勇敢喜欢自己心仪的那位吧!人在青春时,该赌的就要大胆去赌一把。”
曾明的话让媛媛明白了许多,心里随即就做了决定。
自从一四年春创办订餐厨房到如今,已整整五年时间。这五年的所见所闻所遇和生活面的无限扩大,曾明自己都深感惊异!以前的生活是多简单呀?在外尽心跑业务,专心调整或思考工作事宜,回家就享受美满的家庭生活,相妻教子。可现在呢?不说别的,仅与赵春苗修建的家院竟有十四间卧房,并且还呈现出不够趋势。也难怪赵春苗常对自己说,以前和萌萌两人时,日子是那么的单调与枯燥,可与你在一起后,又太丰富热闹了。每出一件事,每有一个人出现麻烦,最终是为你担心!
唉!世事难料!早知如此,自己怎么都不会开个什么订餐厨房了。可话说回来,开订餐厨房的初衷不就是为了寻找一种生活的清静吗?怎么越来越相反了呢?这还真是个找不出答案的问题!罢了,罢了,曾明也懒得去想了。
紧系着围裙戴着卫生帽,穿着紧身牛仔裤和休闲帆布鞋的赵春苗,一会儿没见到曾明便快速走出厨房寻找。店外的阳光见她出现,马上给她洒满了一身金灿。产后恢复得越来越好的她身材比以前更加凹凸有致,脸上的雀斑大部分再次回了娘家,余下的也像是一帮捉迷藏的孩子,躲在红润光泽的脸蛋里若隐若现。曾明不得不承认,她的确是漂亮了许多。
见她含情脉脉充满关心的看着自己,激动的曾明一把将她拉进怀里狠亲了一口。“你疯了?大白天的,别人都看着呢?”春苗又羞又急又兴奋的娇嗔一句。
“是吗?那就让他们多看看!”曾明再次狠亲两下,春苗挣脱逃回了订餐厨房。曾明会心的笑了,点燃一支香烟好不舒畅的哼歌唱调来。
不几日,冯学文竟给曾明打来电话。从感谢他这几年对龚海琦和冯涛的照顾,再慢慢过渡到恳请曾明为他和龚海琦今后复婚创造一个先期条件。他坦诚与肯定自己依然很爱她,希望自己这几年的洗心革面能实现未来第二次握手。最令曾明惊奇的是,冯学文在电话中竟主动提及过去的种种劣迹,再次强调回家后要对他和姐夫做一次了结!更要给其他家人一个交代!
这二十年来首次听到冯学文说人话,曾明一时还真适应不了,挂了电话后还傻愣愣的看着手机表示怀疑。是自己听错了?是在梦里?直到拍了拍几下头才确定这一切都是真的。曾明开始不再将这些琐事当作烦心事来对待,仅当是生活中一个问题罢了。这样岂不是轻松许多了吗?想起今天是周末,晚上刘思远必会来,他也懒得打电话给他。
让曾明他们好笑的是到来的三人才下车,即刻挤在一起去了煎饼摊前要鸡蛋葱花饼吃,一个个像是三天没吃饭样。仅是一天没来的刘清缘吃着鸡蛋葱花饼就开始抱怨,说再不来就会活活饿死。原来是刘思远嫌冯燕的厨艺没有长进,昨晚非要亲自动手做一锅酸菜鱼。哪知又咸又腥的让人受不了,胃口也没了。可刘思远又不服输,今天中午又坚持来一个青椒炒肉和大蒜香肠等。那黑乎乎的菜端上桌,母女俩都傻了眼。他倒好,耐心的吃着给她俩灌输一番黑色食品有益于健康云云。见母女俩草草吃几口放碗离开,他也便草草收场了。
很明显,他们一家人是等不及一起吃晚餐。安排好一锅红烧肉、一份米豆腐酸菜汤、一份红烧草鱼块和一份小白菜便由他们先吃,胡秀云还说一锅红烧肉多了会浪费。只是后来收拾碗筷时全都是空的,清缘还嚷着待会还要吃菜喝汤。急得春苗提醒晚上不宜吃得过多!
熊子吟把时间安排得很好,周末上午是绝对休息,每晚十点前必会回家。这晚刚到家洗完脸,就被曾明和刘思远邀走去了沿河公园,三兄弟边散步边商谈冯学文的事。
“曾明,我看你这几天就找机会与龚海琦旁敲侧击的说说,这件事也该让家人知道了。”刘思远建议,熊子吟赞成。
“嗯,我也是这样认为。行了!下周清明假期时我就和龚海琦谈,顺便让冯涛听听。”曾明说。
“这样也好!算是一举两得吧!”熊子吟附和道。
“子吟,你还属于是旁观者清,你认为冯学文以前是不是很坏?”刘思远问。
“说他坏也没错。只是有些事情表面现象很逼真,让人一时无法区别现象与本质。我个人认为冯学文不应属于坏人类,他只是在一段时间里放纵了自己的任性、自私、欲望和贪婪。当然,这和冯燕与冯兰的忽视和袒护脱不了干系。经历了一些惨痛教训和失去了冯燕与冯兰的袒护,这三年岁月使得他逐步回到了原有的自我。所以我认为他的本质是好的,过去那漫长的黑色十多年,仅是一场鬼迷心窍加上盲目袒护的闹剧。若是他本质有问题,那就不可能会有所好转。这就是我的看法!”
熊子吟的分析让曾明和刘思远豁然开朗,非常赞同他的观点。假如在开始之时,冯燕和冯兰能给予他严厉批评,哪会有这样的后来?单说冯兰过去,明明知道家里失踪的钱是哥哥所为,明明知道哥哥在学校里发生了丑事,不仅忽略这些问题的严重性,反还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放任。这怎不助长他的邪念呢?
为防范未然,曾明决定先简浅的和龚海琦谈谈。如何具体到下一步,那还有待于冯学文回来时完全了解后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