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逃离

这五行雷法能够鼓动人体内五行之气变动,虽然能够让人平白生出些病症来,但同样的,它也能鼓动人体五行之气,消除病症,甚至于以五行雷法锻炼五脏,增强脏腑机能。

这雷法完全是用之正则正,用之邪则邪,和那些用婴儿头骨和紫河车炼制或者修炼的邪器邪法有着本质上的不同。

毕竟它的修行并不需要伤天害理,甚至于学会了它,日夜念诵之下,还能涤荡心神,使人神清目明,即便原本懦弱邪恶的心性,也能在雷法经文的洗礼下变得刚强公正。

只是这法咒并非万能的。

要是法咒就能渡人,那还要圣人来引领世人作甚?人人传一篇法咒不就好了?

想要法咒涤荡心神的作用生效,除去日夜颂念经文之外,还需要透彻地理解它的意思,然后一边诵念,一边在脑中体会这些意思。

如此才能真正涤荡心神。

这就相当于不断颂念那些教导人向善的道理,要是你每次颂念时都理会其中意思,自然能够逐渐心生善念,不自然地向着这些道理前进。

但若是每次都敷衍过去,甚至于曲解道理原本的意思,那恐怕不论什么道理都是空的,如何能够收到效果?

石坚日夜颂念法咒,性格是越发刚强了,可是心中的善念却没增一点点,反而越发刚愎自用。

是以他用出的雷法也偏向于伤人。

就好比手术刀,本来创造出来是为了救人,可是有人拿它杀人,那恐怕也不能说手术刀就是邪恶的物件吧?

看着那团雷光向自己袭来,苏仙倒是一点没有担忧,而是稍稍侧身,令这原本能够正面击中他大部分的雷光只能击中他的小部分身躯。

随后又在雷光真正及体之前将铁质镣铐碎片扔出,故技重施令雷光稍微偏转方向,恰好躲过雷光来袭。

这说得很长,其实不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罢了。

毕竟雷法除了以威能著称之外,也同样以迅捷著称。

苏仙能够躲开雷法,并非是他的速度比雷法更快,纯粹是因为他提前预判了石坚的出手方位罢了。

躲不开子弹,那就躲开开枪的人。

此刻的苏仙距离石坚已经非常近了,近到苏仙可以一拳击中石坚心脏。

事实上,苏仙也这么做了。

以枪法化作拳法,使出这至阳至刚的一击,随着音爆声响起,石坚已经彻底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他很强没错,可也毕竟是肉体凡胎,而且最重要的地方在于,石坚擅长雷法,虽然在武术方面也有研究,但毕竟比不得从小就用药物辅助修行的苏仙。

别说两人的身躯强度和力量差距了,单单是反应速度的不及就足以让石坚丧命。

在双方都能对对方破防并造成致命伤害的情况下,速度决定一切。

而反应速度则决定了你能不能死得明白。

很显然,石坚死得都不怎么明白。

从石坚胸口掏出沾染鲜血的右手,又在胸口的口袋里掏出一枚雷符扔在石坚身上,将石坚尚未脱离身躯的灵魂直接打散。

苏仙从三叔的故事里听到过太多不斩草除根,结果引发麻烦的故事。

之前他在这个世界是没有办法处理灵魂,所以路上遇到的算计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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匪徒,他都是杀了用火烧。

虽然这种方法也能最大程度避免厉鬼诞生,但偶尔也有例外。

现在他有了九叔的符箓,用一张雷符就能轻松解决。

也就是之前石少坚莫名其妙就魂飞魄散了,要不苏仙就直接用雷符弄他丫的。

苏仙现在身上的雷符足足有两百多张,放在那些散修身上这是想都不敢想的。

就算放在其他茅山弟子身上,这也是难以想象的存货——不得不说九叔面子真大,一个晚上画了几百张符箓,结果人家天上的神仙也愿意借力。

将血迹在石坚身上抹了抹,苏仙开始了摸尸。

一路从北到南,苏仙刚开始还没意识到摸尸的价值,结果后来钱不够用了,就听从了一个路上碰见的随行镖师的建议,摸尸找钱。

于是从那开始,苏仙一路南下,不断反杀,摸尸挣钱,要不是苏仙还一路花钱买粮食救济穷人,现在他早就算是一个小富商了。

嗯,干的是杀人的买卖,应该也算是商人吧?

毕竟也是“买卖”不是?

不过这倒是应了一句话——“杀人放火金腰带,修桥补路无尸骸”。

这可不是夸张。

路上苏仙的钱全是从匪徒和为富不仁的乡绅身上拿的,要不是他还有点武力,早就在买粮救人的时候就被乡绅害死了。

坟头草都不知道多高了。

只是现在苏仙还活着,那自然是那些乡绅在土里安然地躺着喽。

石坚身上并没有携带什么东西——秘籍什么的,除非是亡命之徒,不然通常都是藏在安全的地方,等有需要的时候再回去看两眼。

就算是亡命之徒,也有不少人选择把秘籍和金银财宝之类的物品藏在安全的地方,一来方便逃跑,二来要是被抓了将来还能靠着那些东西起势,三则是为了给后代留点东西。

石坚并不认为自己是亡命之徒,身上自然什么都没有。

打碎关押石少坚的牢门,苏仙又在石少坚身上摸索了一阵子,同样是一无所获。

这两人身上连钱都没有,想来是在鹅城嚣张霸道惯了,吃饭从来不给钱,所以身上也从来不带钱。

想到这,苏仙不由得在石坚的尸体上吐了一口口水。

“呸!”

拿起石坚手里面紧握着的法剑,苏仙就向着县衙走去。

这法剑是两个人身上唯一值钱的东西,而且上面有雷霆气息环绕,看样子应该是百年雷击桃木所造,用来斩妖除邪是一绝。

对于雷法的增幅更是非同一般。

放在石坚手里,虽然算不上明珠蒙尘,但也差不了多少了——

就石坚的品性,恐怕用这桃木剑残害无辜百姓的冤魂还差不多,哪里会用它来斩妖除邪呢?

……

此刻县衙。

张牧之等人正在来来回回地走动。

“哎呀!你们就别走了!看得我头晕!”马邦德不禁叫道。

“头晕?我还头晕呢!苏先生无辜入狱,我们能不着急吗?”六子拍着桌子喊道。

“哎呀!你们也才认识不久,我老婆没了我都没有向你们这样!”马邦德辩解道。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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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谁哭成了泪人来着?”六子继续喊道。

“我……我那是屁股疼!”马邦德说着就站了起来,凑到张牧之身边。

“老张,这有什么办法吗?要不,咱认怂?”

“不能认怂。”张牧之肯定道,“认怂这些天的努力就白费了,苏先生还不一定救得出来。”

“那怎么办?”马邦德扶了扶帽子。

“我们要硬来!”张牧之停下了脚步,似乎有了什么办法。

“硬来?”马邦德震惊道,“软的都不一定行,还硬来?”

“就硬来!”

“谁他-妈说的硬来?”马邦德大声吼叫。

这声音他感觉熟,但是好像又不是怎么熟。

反正不是董先生的,也不是张牧之的,听着也不像老二老三老四老五老六老七的,苏先生还被关着。

那就可以随便吼。

等等,不是他们这些人的声音,那会是谁?

马邦德似乎想到了什么,转身回头,就看到袖子上沾染了血迹的苏仙。

“苏先生?”马邦德惊异道,“我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你不是那个意思。”苏仙回答。

“你知道他不是哪个意思?”张牧之问道。

“我知道他不是那个意思的那个意思。”苏仙继续回答。

“你……”张牧之还想再问,就被马邦德打断。

“诶,行行行了!别那个意思哪个意思了,苏先生的意思是?”

“就硬来。”苏仙拿起了放在桌上的钢枪。

这玩意儿是张牧之几个抬回来的,重。

所以就放在桌上,没搬到他房里去。

“硬来?”马邦德的声音扬起来了。

他是真不觉得这几个能硬来,有硬来的资本。

“石坚和石少坚要杀我,已经死了,现在不硬来都不行。”

“那就硬来!”张牧之拍大腿确定。

“怎么硬来?我们这几个能硬?”马邦德的眼睛是瞪得越来越大了。

“能不能硬?”张牧之看向四方的几位。

“能硬!”老二等人齐声道。

笑话,能不硬吗!男的能不硬?

“能……硬?”董先生犹豫再三,还是举手说了声。

“哈哈哈!”

顿时这县衙就笑开了。

没想到不苟言笑的董先生居然能够听懂他们的笑话。

“董先生都说了,那我们不能硬也能硬,不能硬也得硬!”张牧之跳到了桌子上,“董先生不必参加我们的计划,苏先生你能打,就带着外面的兄弟去做件事情。”

“做件事情?”苏仙有点疑惑。

能不能硬他知道,该不该硬他也知道。

但是要做什么事情,还得要用到外面的兄弟?

苏仙可是知道,张牧之在鹅城外也是有弟兄的。

只不过保护董先生上任,需要撇开他们和麻匪的关系,所以他让手下假装张麻子在思城那边活动。

这会儿,那群麻匪倒确实有可能分了一部分人到鹅城这边,准备支援张牧之。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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