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姑娘出了珍宝阁,便打马回了府。
门房看这小祖宗回来,忙笑得谄媚如狗,“大姑娘您回来了,哎呦,老太太刚才还念叨您呢~三爷三夫人刚从建康送过来一批蛟俏纱,哎呀,小的偷瞧了了一眼,光彩夺目呀,差点闪了奴才的眼,您快过去看看吧~”
严阁老有五个儿子,五个儿子又各生了三五个儿子,只有二夫人生了严姑娘这唯一的娇花!
这严姑娘长相不随她貌美多情的娘,儒雅俊俏风流的爹,基因神奇的拐弯偏肖了严阁老!
全家上下都把这严姑娘当做眼珠子,当祖宗一样供着!
仗着严阁老的势,虽然是文官家出身,些许认得几个字,走马斗鸡这种纨绔的事情一样没少干,严姑娘因此从小就是京城一霸!
平日只跟温慧公主一起,两人一起作恶上京城,仁宗皇帝总说小女儿家戏耍,不忍苛责,好了,上京城的人家无不闻之色变!
男大当婚,女大当嫁,严姑娘虽然一肚子草莽,可也是个姑娘家,花信年华,也要开始找人家。
上京城的有身份的人家瞧不上她,瞧得上的人家,子弟又都是不中用的!
严阁老只得把目光转向潜力股~新科进士们!
想他堂堂首辅,找个孙女婿这不是天上掉馅饼的好事!
可也奇怪,前几年头名三甲要么长的歪瓜裂枣要么皱纹爬上眼角,好不容易挑出的探花郎也算模样周正文质彬彬,仔细一探查,要么英年早婚要么断袖!
严姑娘这一拖就拖成大龄剩女,可她眼光还挺高,不愿将就,定要找个文武双全的美男子相爱一生,这不就等到了程德青!
不想程德青已经有了娇妻,还直言此生只有娇妻一人,那探花郎韩家也说有了青梅竹马!
特么的,忍不了了!长夜漫漫,不说她的叔叔伯伯哥哥弟弟们,梳弄丫鬟钻草丛里淫声浪语,就是听着府里院子里肥猫春叫,她也忍不了了!
严姑娘逼问严阁老,“祖父,一个没根基的状元郎,还有一个更没娘家依仗的商贾之女,您堂堂首辅,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还能难倒您吗?!这不是恐吓两句就成的事!”
严阁老的老脸皱成一脸便秘样,“宝宝,祖父的手段你是知道的,当年内阁斗争多么激烈,腥风血雨血雨腥风,现在想来都风声鹤唳草木皆兵,你祖父力逐群熊最后独占鳌头夺了首辅,如今更不说稳坐了十年内阁把持朝纲,可见祖父的能耐了!”
回忆过去的辉煌,严阁老轻轻叹口气,“实在是那左泉越来越咄咄逼人,太常寺贪墨的案子刚过去,适安府董知义又捅了娄子,这淳庄郡王也倒了,太子一天天大了,他又盯着祖父,祖父这才不敢使出雷霆手段!”
实际上,太子逐渐长成参与朝政,仁宗皇帝虽不管朝事,但大启总是朱家的,每有分歧争端,仁宗总会偏向亲儿子的!是以朝堂上斗争愈发激烈!
严姑娘不屑的撇撇嘴,使劲摇着严阁老的老胳膊,“我不管,我都十八了,再不嫁人就被人嘲笑了!祖父,你去叫程德青来提亲!”
她再也不要再等了,谁知道明年的状元郎会不会鬓发苍苍!
严阁老年纪大了,被摇的的头晕眼花,“哎,哎,哎,祖父也无奈,谁知道这程德青阴险狡诈,竟然攀上了安远侯,还有左泉,祖父这才不敢动,别急别急,总有好儿郎等着你!”
这好说歹说的,这才哄了这祖宗!
搞得严阁老都怕回家了!对着同自己相似的那张脸,简直是年轻时候的自己!是个人,特别是已经手握权柄的人,怎么忍心拒绝她的一切小要求!
严姑娘扔了马鞭,吊儿郎当的耸着肩就去了上房!
一群女眷,大夫人二夫人四夫人五夫人大少夫人二少夫人三少夫人……
叽叽喳喳,莺声燕语的,热闹得和京城妓馆凤仙楼有得一比!
都围着老夫人说着吉祥话,等丫头掀开帘子,黄莺一样唱到,“大姑娘来了~”
哎呦,老夫人忙把身前坐着的儿媳妇孙媳妇们扒拉到一边,老脸笑成菊花。
“我的儿,怎么撅个嘴?哪里惹得你了,快和祖母说说,快过来坐~”
有个新进门的孙媳妇起的慢了,叫她婆婆一顿白眼,哼!严家最不缺的就是媳妇!那孙媳妇委屈的眼泪都打转了!
严姑娘大剌剌的坐到她祖母身边,不知羞耻,“还能为何?!祖父这什么时候能给我找到好相公!”
众儿媳妇孙媳妇见怪不怪 刚进门的孙媳妇心里会羞一点,女儿家哪有这样的,被教训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老夫人瞧着她不像真气她祖父的样子,也知道那状元郎有点棘手,便把严姑娘抱在怀里,哄道:“宝宝,你大伯母娘家子侄,就是安庆伯世子,小时候就喜欢跟在你后面的,你瞧着如何?!”
“咦!看到他就想起他小时候天天流着鼻涕,嘴张着嚎,没把我震聋了!”
严姑娘恶心的手里的龙眼都吃不下了,“唾!”一口吐到盘子里!
大夫人现在一边绞着帕子,脸色扭曲了一下又平复了,陪着笑道,“宝宝,那高盛如何?今年也中了进士,一表人才也大有前途呢!”
高盛是她娘家的另一个子侄。
严姑娘头都不抬,张嘴吃了丫头喂的果子,嘴里含含糊糊,“别了,你娘家那边就没个好儿郎!”
气的大夫人脸色涨红,帕子都要撕烂了,呸!就你这样,也配不上好儿郎!
老夫人又看向二夫人,二夫人娇滴滴的软柿子,家里就是个土财主,也指望不上!
老夫人又看向四夫人,四夫人娘家爹是户部右侍郎,虽然不是名门世家,也是大族!
虽然严阁老儿子孙子们都做着高官,四爷是严府最有出息的,四夫人腰杆也硬点~
四夫人扭着手帕,面带微笑,“娘,您也知道,我娘家也没个有出息的,还是不说了吧~”
严姑娘撇了四夫人一眼,笑笑也没出声音。
老夫人忙抱着严姑娘,“好了,这天上月老都给世间女子系了姻缘线,我的好孙婿说不定也正愁着呢,别急,别急~”
又指着桌上光彩夺目的蛟俏纱,笑道,“这是你三婶子特意送过来给你的,你看看,要裁个什么好,做个八幅的百褶裙最好~”
蛟俏纱一匹千金,历来只送宫里做贡品的,除非皇帝赏赐,等闲人家是见不到的。
只见那纱流光溢彩,犹如贝壳光彩夺目的,傍晚的内室都被照的熠熠生辉,房里的媳妇们瞧着就羡慕的不行。
严姑娘随意的点点头,就有两个丫头小心翼翼的抬着托盘端下去了!
只把一众夫人们气的不行,暗骂严姑娘就是吞金兽属貔貅的,好东西一点都不知道分享,只顾吃到自己肚子里!
再说天香楼这里,周朝领着靖阳侯世子夫妻两个就进了厢房。
护卫在门口守着门,既然都出来了,也不能白来一趟,他嘴角带笑,笑眯眯的关了门。
福安见他朝屋里走来,浑身紧惕,抱着胳膊朝后退了几步,倒是靖阳侯世子,脸色煞白,直愣愣站在那里,满脸被辜负被欺骗的不甘心!
唉,都是他的宝贝,一个个来吧……
这边,周朝先把蒋勋抱到侧间榻上,柔声细语的哄道,“勋儿,别气,我这也是为了你,你早日生下孩儿,你娘你祖母也就不逼你了,你是我的心肝,你不愿意的事情那我就替你去做~”
三言两句的那蒋文勋就软了心肠,软了身子,任他施为了!
福安县主听侧间的喘息声,呕得要吐出来,知道是一回事,每次当面听着又是十分恶心!
偏偏她不敢动,她娘家倒了,若是被靖阳侯夫人知道,她被别个野男人睡过了,她也没活路了!
等侧间动静停了,周朝赤身裸体的走了过来,你还别问,武将身子就是好!
福安攥着衣襟,瑟瑟发抖,“求你放过我,我也不会告诉侯夫人,我只求安安份份做个世子夫人~”
周朝一把扯过福安,把人压到床上,见她闭着眼睛流泪,身子抖得越发可怜,那兴致陡然又高了几分!
“小可怜的,跟我睡不比守活寡好!这就给你快活!”说着就扯了福安的衣襟,露出白腻腻的胸脯来,人就覆上去了!
福安流着泪抖如筛糠,那白腻的身子就抖如筛糠,晃花了周朝的眼!
周朝哼哧哼哧一阵忙活,福安心里再不愿意,身子也被收拾得服帖了!
酉时三刻,蒋文勋幽幽醒来,榻上不见了周郎,房里又安安静静的,便知道那边也结束了!
压住心里的酸气,自己穿了衣服起来,就听那边也窸窸窣窣的穿衣声。
两人都面色红润腰膝酸软的爬起来,
夫妻成姐妹,都被一人睡,两人面表情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出了厢房打道回府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