壶衍鞮单于纠结了半天,抬头对赵武说道:”汉使啊,你们汉朝的皇帝提的要求有些过分了吧,建立邦交,对于我们两国都有好处,但是你们的条件……本单于无法答应!“
赵武开口道:”大单于既然答应不了,那就没谈的必要了,我现在就可以返回复命,回禀我们陛下说,匈奴单于说是想跟我们汉朝和谈解决边境纠纷,可这是一个幌子,在我们使团进入匈奴地界之后,壶衍鞮单于就安排了一帮死士来截杀我们,两位副使重伤垂死,侍卫死伤数十人,鉴于此次的和谈谎言,我们汉朝要谨记,匈奴人是不可信的,还是要靠实力来解决问题。到那时候,也许我们的陛下会派一部分军队来跟你大单于谈谈心,这一部分是多少呢?嗯……也许是十万,也许是二十万,或许会更多,那就得看我们陛下的心情好与坏了,你说是不是呢大单于——“说完赵武还不忘给壶衍鞮单于一个挑衅的眼神。
壶衍鞮单于攥紧了拳头说道:”汉使不要危言耸听了,你们如果派出那么多的军队,那你们南部的南越国、东欧国,还有西域诸国,无论是哪一家攻打你们,那你们到时候拿什么来抵挡?“
赵武笑了笑说道:”看来大单于对于我们国家的事情还是挺上心的啊,不过大单于你可能不知道吧,南越国和东欧国都已经向我们大汉朝称臣纳贡了,这个要说进攻汉朝的话,可能要让大单于您失望了,至于西域吗,他们有没有能力来进攻我们大汉,大单于您心里应该也有个底吧,看来大单于是不想和谈了,那既然如此,我们还是告辞吧!“说完赵武冲着壶衍鞮单于拱了下手就要转身。
这虎贲校尉大石头就急了,赶紧给赵武狂打眼色,那意思:赵大哥你别胡来啊,咱们这次要这么回去了,那还不被打入死牢啊,和谈,和谈啊大哥,我的亲哥,你别由着性子乱来啊,看到赵武冲着他飞了个票眼,石头都要跪了,大哥能不能别这么玩啊,我心脏不好啊,你这是唱的哪一出啊!虽然石头急了,但是昨天赵武跟他交代过,一切事情都让他来谈,让自己不要说话,况且自己打仗还行,要说动嘴,除了能吃饱饭,其他还真不行。
壶衍鞮单于是坐不住了,赶忙招手叫住了赵武说道:”汉使留步,之前你所说的条件……“赵武听到这里,就知道,这壶衍鞮单于还是要妥协了,无非就是想讨价还价。壶衍鞮单于接着说道:”汉使说的条件过于苛刻,再说了,大汉朝说给我们回赠物品,那回赠的有多少?也该有个确切数字不是。“
赵武冲着石头眨了眨眼睛,呵呵一笑,石头这直接心里在怒吼了:赵哥你能不能不要玩这么刺激的,吓死人了都。
赵武回过身来,冲着壶衍鞮单于拱手道:”大单于,我们回赠贵国的物品当然不会少于你们送给我们的东西,最起码也会在价值上相当的,牛羊你们多,给我们个百十来万,对于你们来说也不过是九牛一毛而已,可是我们回赠你们的丝织品,绫罗绸缎,茶叶什么的,那可是上等的珍品啊,这一包茶叶就能抵上你们一头牛的钱了,所以我们也不好让你们吃亏的了!“
石头在后面憋着笑,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心道:你也真敢说,啥茶叶啊,一包就换一头牛。
躺着的两位副使在哪忍着笑,要不是为了演的效果逼真,这哥俩早特么笑抽筋了。
壶衍鞮单于道:”如果我们给你们那么多牛羊,会造成我们自己过冬困难,这不可以,顶多是骏马两万匹,牛十万头,羊二十万只,另外本单于的公主年幼,不到出嫁的年龄,所以还请汉使海涵。“
赵武说道:”大单于您这么说可就不对了,哪怕是做买卖谈价格,也没您这么谈的啊,直接拦腰砍价还不够,直接把腿也砍了,太过了,不行不行,骏马五万匹,不能少,牛吗,那就给你打个折,来个四十万头把,羊的话也给您打个折,八十万只吧,另外您说您的公主不到出嫁年龄,那就先请大单于将我们大汉之前被你们扣留的使者归还,那嫁公主的事可以延后,不然那就没得谈了。“
壶衍鞮单于道:”汉使说的是哪里话,都把我说糊涂了,我们合适扣留使者了,莫不是开玩笑了吧汉使!“
赵武说道:”大单于可不要不承认,在十九年前,我们汉朝使者苏武奉命出使你们匈奴,被你们且鞮侯单于扣押,您不会不知道吧?“说完赵武就盯着壶衍鞮单于的眼睛一动不动,看的壶衍鞮单于都有些发毛了。回国神来的壶衍鞮单于说道:”原来汉使说的是他啊,本单于听说过此事,不过苏武在几年前已经病逝了,汉使让我们归还苏武,岂不是强人所难了吗!难不成汉使要带苏武的尸骨回去?你们汉人有句话不是叫:死者为大吗,这都入土了,在去叨扰他,不妥吧!“
赵武笑了笑说道:”大单于还知道汉人的死者为大呢,不简单啊,可是据我所知,苏武并未去世,而是被你们扣押在了北海之地,在哪里给你们牧羊吧,大单于,我说的可对?“
壶衍鞮单于听完心里就咯噔一下,心道:他如何知晓的?此事当时做的可是很隐秘的啊,难道他是在诈我不成?可如果说是诈我,他又如何知道苏武是在北海之地牧羊呢?还是……
正当壶衍鞮单于纠结之时,赵武接着说道:”大单于是不是以为我在胡说啊!实不相瞒大单于,此事是我们大汉的皇帝陛下亲自下的旨,说要带苏武回去,至于我们陛下是如何知晓的,那就得问问但是为苏武送信的大雁了,苏武被你们扣押在北海这么多年,他心志坚定,不肯投降,思乡归汉的精神,感动了路过的大雁,大雁就落下来,苏武把信绑在了大雁的腿上,就这样,大雁一直飞到了长安的上林苑,正好那天我们的皇帝陛下在上林苑狩猎,看到了大雁,就搭弓准备射箭,可是没箭还没射出去呢,大雁竟然朝着陛下这里落了下来,走到跟前,才发现大雁的腿上绑了东西,解下来一看才知道,原来是苏武写的信,信中言道自己并未病逝,而是被你们秘密扣押在了北海之地,此事被我们陛下得知之后,陛下直接下旨说和谈的前提是归还苏武,否则其他一切免谈,不知大单于你以为如何?“
壶衍鞮单于心里纳闷了,这大雁还能送信了?为什么这么些年从未听说过,难道真是苏武的意志感动天神?因此天神派下大雁来给他送信?随觉得荒诞,但是大雁送的信送到了汉朝皇帝手里,不由得他不信了,对于赵武说是皇帝开口索要苏武,壶衍鞮单于他是无论如何也赖不掉了,也就只能在每年恭送的马匹、牛羊的数量上来回扯皮拉锯了。
等一切谈完之后,签下了国书,赵武带着国书直接返回驿馆之中了,石头跟在后面一直傻笑,到了驿馆之后,再也忍不住了,就问赵武:”赵大哥,你说的咋那么玄乎呢,陛下何时打猎时在上林苑猎到大雁了,还带着苏武大人的信,为什么我从未听说过啊?“
赵武赶紧身手堵住石头的嘴说道:”你可不要嚷嚷,此事你知我知即可,不可外传,明白了吗?我们谈判的目的就是两国休兵,不起刀戈,让百姓安居乐业,这才是我们的目的,目的达到了,就不必在乎过程,这样,你现在去李陵将军的府上,告诉常惠,就说单于已经同意放归苏武大人了,但是我担心有人从中破坏,你让常惠从李陵那要几个信得过的侍卫,跟他一起回北海,护送苏武大人来龙城,然后我们一起启程回家。“
石头向着赵武行了一礼说道:”我这就去赵大哥,那你在这里也要小心啊,毕竟今天你可是让壶衍鞮单于出了血了,想想我都激动啊,以前都是我们向匈奴人进贡送东西,这次竟然反客为主了,赵大哥你可真是厉害!小弟实在是佩服啊!“
赵武拍了拍石头的肩膀道:”这都是小意思,你如果愿意,等回去汉朝之后,我可以教你如何谈判。“
石头摇头道:”还是算了吧,我这脑子转的慢,跟不上赵大哥你的思路,我还是比较适合做个军人,听令行事,呵呵……“
赵武笑了笑道:”随你,如果你愿意,回去汉朝之后,我们可以一起共事。现在你先去找常惠吧,苏武大人的安全第一,明白吗?“
石头点头道:”明天了,我这就去,如果赵大哥你还不放心的话,我就带几个兄弟跟常惠一起去接人。“
赵武摇头道:”不可,此事万万不可,你的身份是使团护卫,我的身份是汉使,我们二人都不能去,明白吗?“
说道这里石头也明白了其中的要害,转身出去了,直奔李陵的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