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马御史可以帮我搞到一张邀请函吗?”
尉迟敬德炯炯有神的看着马周,语气都为此柔和了一些:“既然来到了山东,我这个武将也想沾染一下文气。”
马周张口欲言,但是看着尉迟敬德那宽大的身材和国公的爵位,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说道:“国公放心,这次我们去山东以后,肯定有数不尽的邀请函发给我们。”
“真的?!”
尉迟敬德整个人都兴奋起来了:“你们还要忙着和当地官员斗智斗勇,参加诗会的任务,还是交给我来吧。”
马周:“.................”
你真的认真的吗?
难道朝廷的颜面要在山东丢尽了吗?
“国公,诗会的诗词都需要当场原创的,用别人的可不行。”
说完马周还是不放心,又补充了一句:“而且还要符合当时的主题。”
“没事,我只是去见识见识,我哪里会写什么诗啊。”
尉迟敬德已经打好主意了,他不信一天参加三场,没有一场能够符合主题的。
放心...你让我怎么放心。
马周深深的叹息了一声。
看来这次山东之旅,不仅有生命上的危险,还有颜面上的危险。
“国公,我还有点事,先走了。”
马周一边说着,一边策马朝着席辩的方向行去。
他努力让自已的情绪不再那么悲观,试图通过与他人交流来转移注意力。
“席辩,我看你脸色有些不大好啊?”
席辩叹了口气,回答道:“是啊,马兄,不知为何,我的内心总是感到不安。”
马周好奇地问道:“不安?为何不安?”
席辩皱起眉头说:“唉,我总觉得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上次在陇右,我差点就惹出了杀身之祸。
现在要去山东,我不知道又会发生什么事情。”
马周安慰道:“别担心,这次太子殿下没有跟我们一起来。你只要专心做好自已的事情,只要别给鄂国公提什么谏议,我相信不会有太大问题的。”
“谏议?”
席辩闻言人都麻了:“你也觉得陇右的事情是因为我向太子谏议的吗?”
马周连忙摇头:“没有,我当时不在现场,我也不知道。”
“可是天下人都这么说。”
席辩再度长叹:“他们说太子这么仁孝纯深的人,怎么可能在陇右妄造杀戮?”
马周看看席辩又看了看尉迟敬德。
两个极端。
一个兴奋到极致,一个悲观到极致。
想到此处,马周人都傻了。
“我太难了。”
这到山东以后还怎么开展工作?
累了,毁灭吧~
“汝贤兄,所以您认为君道不正,臣职不明,是天下第一事。”
万俟卨满脸认同的说道:“我对此深有体会。”
完颜九妹这个狗东西才是最应该担责任的人。
“元忠兄,当今陛下和太子都是明君、能君、,既然君正,更应该明白自已的职责所在,就该像武侯一样,鞠躬尽瘁,死而后矣。”
海瑞的语气永远都是这么中气十足。
“千里马常有而伯乐不常有,既然遇到明主,我们自然要倾尽毕生所学来为百姓谋事。”
“对对对对。”
万俟卨可太开心了,李承乾老是将他当成没有道德底线的奸臣来用,这合理吗?
他万俟卨也有当谏臣的心:“这次在山东,我更要借此机会向汝贤兄多多学习。”
“学我者生,似我者死。”
海瑞说:“只要元忠兄能将天下百姓真正的放在自已的心中,我想成不成为谏臣,根本不需要元忠兄刻意去做些什么。”
“百姓自有公道给你。”
万俟卨点点头,这是什么?
这就是专业!
尉迟敬德在背诗,马周在精神内耗,席辩在自闭,高宠在练武,万俟卨在学习为臣的道理。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真是太好了。
...........
..........
“没想到长安城的冬天也这么热闹,真是太好了。”
马车上,武珝满脸好奇地看着车窗外边,兴奋得像个孩子。
这可是她第一次在长安过冬!
“长安一年四季都很热闹,妹妹以后有的是时间慢慢欣赏。”
苏婉则显得十分稳重,她微笑着回应道。
与此同时,太子已经换上了一身锦衣,英姿飒爽地坐在了马车前方。
他和崔季舒一左一右地驾驭着马车,缓缓前行在长安的街道上。
在他们的马车前,还有钱平和几个侍卫乘坐的马车。
他们的速度更快,因为他们要先到酒肆去做准备。
”真是好久没这么出来了。“
冬季寒冷,路上的行人穿着都很厚实。
李承乾甚至偶尔能够在周围百姓身上看见羊毛衫:“看来陇右的工坊产量还可以,居然都卖到长安来了。”
“谁叫羊毛衫既便宜,又保暖呢?”
崔季舒笑道:“这就是殿下的仁政所在啊。”
“出门在外叫我长孙冲。”
李承乾提醒道:“我的身份不好出现在外边。”
“好的,长孙公子。”
两人交谈的时候,一颗脑袋从车厢里面探了出来。
“兄长这是要带我们去哪里?”
武珝有些好奇的问道。
“带你们去长安最有名的一家长安酒肆。”
李承乾回道:“正好近日这家酒肆从草原弄来了一批苏尼特羊肉,兄长带你们去尝尝鲜。”
李承乾是没想到,火锅在唐朝居然还是一种时尚单品。
每年到冬天,长安酒肆都会摆上火锅。
只是去年他没有机会吃到罢了。
等到他们到地方的时候,提前预约好的三间并排的包厢已经准备好了。
只是在李承乾等人上二楼的时候,下方的争吵声传到了他的耳朵里面。
他饶有兴致的站在栏杆上看着下方争吵的士子。
“义府兄,你的话恕我不敢苟同,大姓毕竟是大姓,去年的主考官不是大姓就已经让我们很不满了,今年怎么能还不让大姓担任主考官呢?”这个人一脸的气愤。
只是微红的脸颊证明这人是喝了一些酒的。
而他的对面,那个字义府的士子倒是一脸的柔和笑意:“当朝大姓官员,大多因为涉及到魏王谋反的事情当中了。”
“虽然当今陛下和太子殿下仁厚,并没有赶尽杀绝。”
“但是!这些有造反事迹的人也能担任主考官为朝廷取材?”
“就仅仅因为他们是什么大姓?”
“须知!我朝是科举取士,是取的真才实学,而不是九品中正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