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郑平兄弟二人吗?”
有些不确定的薛仁贵从怀中掏出郑平兄弟二人的画像对比着又看了两眼。
他完全没想到这两个人就这么出现在了他的面前。
难道都不知道他薛礼最得意的就是箭术了吗?
“将军,确实是他们。”
薛仁贵旁边的亲兵也对比了一下,肯定的答复道:“跟画像上面一模一样。”
阎立德出品的画像确实是十分的精确。
嗖~啪~!
随着二声,弓弦扫破空气发出的破音之声响起。
二人应声落马。
神一般的箭法,无法逃避的死亡让这伙人瞬间陷入了慌乱当中。
薛仁贵赶紧让旗手举起旗帜在空中使劲的挥舞,而自已则是冲过去将慌乱的士卒杀散随后下马将郑平兄弟二人的脑袋割下然后继续朝着那一大群士卒而去。
“是不是有些太简单了?”
薛仁贵在割下郑平兄弟二人头颅的时候,脑子还是蒙蒙的。
郑平兄弟到死,也没想到薛仁贵来得如此之快。
以至于他们的檄文还没有发布的时候,薛仁贵便已经在来的路上了。
呼啸间,大股的骑兵离荥阳越来越近。
抖动的大地以及越来越近的马蹄声让那些部曲陷入了短暂的骚乱以后便又恢复了宁静。
因为他们看着身边的那些熟悉的面孔瞬间就心安了。
这也是宗室部曲的好处之一。
身边的都是血肉至亲,这让他们即使在战场上也不会因为害怕而转身便跑。
而最前方的十个曲长则是互相看了一眼满脸的疑惑。
但是郑昭又不在,他们也不知道这支骑兵是敌是友。
“我乃东宫麾下,太子左司御率左付率,河东薛仁贵是也!奉大唐皇帝命!前来征讨叛贼,郑家首恶已死。”
薛仁贵喘了口气,然后暴呵道:“降者免死罪!负隅顽抗者,杀无赦!”
随后郑平兄弟二人的首级便被狠狠的抛到了这些人的面前。
郑安看着自已的两个儿子刚去没多久就回来了,脸色有些苍白如纸。
他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便被眼尖的薛仁贵送了一跟穿心箭矢。
“屮!”
十个曲长中有几个野心家看着越来越近的骑兵在心中暗骂了一声郑家父子的无能以后,便要指挥自已麾下的部曲反抗。
只是他们刚刚转身便被看在眼里的薛仁贵一箭射了个透心凉。
“放下手中的兵器,抱头蹲下!”
“这...”
剩下的几个曲长对视了一眼,然后纷纷将手中的兵器扔在地上抱头蹲下。
对付这种情况的最好方法并不是在战场上将其打败,只需要将鼓动这些人的罪魁祸首杀了以后,这些本就没有杀过人的佃户会立马选择投降。
就像是隔壁日子过得不错的倭寇一样,打败他们的一亿玉碎计划的就是小男孩让他们觉得主教就在他们身边。
这让他们感受到了自已的菊花受到了威胁。
从旁观生死的棋手变成了可以被杀死的棋子。
于是他们瞬间投降了。
“这里可有主事的郑氏族人?”
薛仁贵看着脱去身上甲胄蹲在自已身前的几个人问道。
“回将军,死掉那三个,便是这里除了郑家族长以外地位最高的。”一个看起来就孔武有力的汉子抬头略带羡慕的看着薛仁贵的模样说道:“还有荥阳守备,不过守备在城里面。”
“这几个人叫什么名字?”
随着成济带来的人接管了这里并且分人进去接管了城防以后,薛仁贵掏出了荥阳郑氏的氏族志问道。
随着几个名字的说出,薛仁贵也将几个人的名字从氏族志上划掉。
“郑钱。”
薛仁贵看着跟这几个人划掉的人名一列的郑家主脉一个个点名将他们找到然后将他们聚集在了一起。
“还有吗?”
薛仁贵将这些人的名字全都划掉以后,抬头看着汉子问道。
那汉子看着被士卒绑在郑安之前所站的高台上的柱子上的郑家主事人,有些咽口水的回道:“将军,没有了。”
“很好,你们这些人,没人拿把刀子在他们身上捅上一刀。”
薛仁贵将氏族志随手扔给了亲卫然后说道:“这样就代表你们和郑家划开了界线,朝廷这次只治郑家的罪。”
“这...”
汉子左右看了一下说道:“我们这有近万人呢?一人一刀,这十多个人不就成烂泥了?”
“没事,我接下来将要在荥阳主持均田。”
薛仁贵提高声音然后说道:“不愿意参与的也可以选择不分这些郑家人的田地。”
噗呲~
汉子听到这里立马捡起武器朝着绑在柱子上的一个郑家高层族人刺去。
那还有什么好说的?
做佃户哪有种自已的地来的畅快?
“薛将军!我父郑仁泰是您的同僚啊。”被绑在柱子上的郑玄楷看着惨死的族人立马高声呼喊。
“你既然是郑统军的儿子,为何会和郑家人一起反抗朝廷?”薛仁贵厉声说道:“你不怕害死你父亲吗?”
【郑仁泰,现任归政府统军】
“我....”郑玄楷懦懦说道:“我终究是世家的人啊。”
噗呲~
薛仁贵一矛扎过去,郑玄楷顿时血流如柱:“你既然知道你是世家的人,你为何还要我饶命吗?”
“便是郑统军都不敢保你的命,你居然还敢提出来,你以为我在氏族志上没看到你的家世吗?”
走马灯般思绪纷乱的郑玄楷,此时眼前仿佛浮现出了当初朝廷颁布均田令时的情景,他父郑仁泰从长安寄来的那封信也随之清晰地浮现在心头。
郑仁泰在信中言辞恳切,要求他们兄弟几人务必谨遵朝廷的命令,老老实实执行均田政策。
然而,面对这份沉甸甸的嘱托,除了长兄之外,其他兄弟们却无一例外地选择了阳奉阴违,没有一个真正听从父亲的教诲。
“唉,可惜,除了大兄,我们几个都如此忤逆。”
郑玄楷满心懊悔,自责不已。
为了展示自已对家族的忠诚,他还地将郑仁泰的信件交给了郑安。
郑安接过信后,只是淡淡地笑了笑,随后便将其投入了熊熊燃烧的火盆之中。
信纸瞬间被火焰吞噬,化作一缕缕青烟飘散在空中。
“若是早知道今日会落得这般下场,当初真应该痛痛快快地将田产交出去才好……”
郑玄楷在生命的最后一刻,脑海中反反复复回荡着这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