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夫人江氏瞧见女儿醒转过来。
先是心疼,后又是恼怒。
抬手在女儿身上狠狠拍了两下,“你这个不争气的东西。”
“母亲都是怎么教导你的,竟叫你做出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来。”
“先前,我是如何叮嘱你的,你又是如何答应我的。”
“你这个不争气的孽障。”
二夫人江氏,一巴掌接着一巴掌,虽然落在女儿身上。
可她心中也跟着疼了起来。
母女连心。
她一边怒斥着女儿,一边红了眼眶,落下泪来。
叶景云被母亲这一番拍打之下。
彻底清醒过来。
她瞳孔一震,任凭母亲打在自己身上,只趴在榻上。
将脸埋在软枕之中。
身子一抽一搭,无声啜泣着。
廖嬷嬷在一旁看着,也不好上前来劝。
还是三少夫人许氏上前,劝道,“母亲,三妹妹现下最是难过。”
“母亲还是让三妹妹先缓缓,旁的事情,之后再说。”
二夫人江氏扭头怒瞪了一眼儿媳,语气就有些不好,斥了一句;“这里何时有你说话的地儿,快滚。”
本想好心来劝上一劝,反倒闹了个没脸,三少夫人许氏脸色一沉。
将肚子里的话都咽了下去。
起身行了一礼,转身,未曾回头看一眼。
径直出了屋子。
叶景云哭了好一会儿,稍稍有些好转。
二夫人江氏心中的怒火也已去了大半。
现下柔声安抚起女儿来,顺便问起了事情经过。
叶景云想起今日的事情,眼中终于露出一抹怒意来。
今日她本与旁人一组。
可进入林子中没一会儿,她同自己结伴入山的姐妹竟然走散了。
好在遇上了独自狩猎的二皇子。
二人便结伴同行。
走了许久,猎物倒是没有瞧见一只。
走的反倒有些累了,叶景云便取出水壶喝水。
她才喝完,二皇子就将她得水壶拿了过去,看着她笑的意味深长。
他就着自己方才喝过的瓶口,将余下的水,尽数喝了下去。
二皇子随手将已经空了见底的水壶,丢入了草丛之中。
伸手一把将她出扯入怀中。
叶景云半推半就,二人便相拥亲吻了起来。
谁料,身子忽然滚烫起来,她的意识渐渐朦胧,迎上二皇子的视线,见他同样神色游离。
余下的事情,她便有些记不清了。
随着身上一阵凉意袭来,她被二皇子压在地上,二人缠绵在一处。
之后,她便昏死了过去。
如今回过神来。
她才知晓,自己今日水壶里的水,定然被人动了手脚。
“母亲!”
叶景云猛地抬眸看向母亲。
二夫人江氏一瞬就明白了女儿的心思。
重重点头。
可此事已经发生,再难遮掩过去。
“云儿,你放心,母亲定然会查出,到底是谁对你下如此恶毒的手段。”
伯府二房的马车,一路避开热闹繁华的街道。
最后还走的是伯府的后门。
老夫人得了信,派人将二房一家子请了过去。
皇宫内。
天子沉着脸,坐在御书房。
皇后则是立在一旁。
江淑妃已经回宫,眼下人就跪在御书房门外求见。
皇帝不肯见,江淑妃便一直跪着。
一旁的宫道上,内监正领了肃穆侯府穆大公子进宫。
平日里,穆大公子并不常进宫。
故而今日穆大公子求见,内监一颗心高高悬起,小心翼翼进去回禀。
皇帝听闻是穆家那小子求见。
整理了下神色,点头默许。
内监领着穆大公子入了御书房。
穆延宗路过江淑妃时,拱手作揖,这才随着内监踏入了御书房。
皇后坐在一旁。
穆延宗一进御书房,跪在地上。
“臣参见陛下,皇后娘娘。”
天子摆手,“不必多礼,赐座。”
随着天子话落,内监已搬了椅子上前来。
穆延宗起身,却不肯坐下。
“臣今日来,是想为臣未婚妻,在陛
穆延宗声音沉重。
天子皱起眉头。
皇后狐疑对天子对视一眼。
“宗儿,可是发生了什么事情。”
皇后开口问起。
穆延宗拱手再度行了一礼。
随即道出了今日来意。
“昨夜在皇家园林,微臣未婚妻被黑衣人行刺,好在最终有惊无险,黑衣人尽数自尽,臣在黑衣人的身上,发现了此物。”
穆延宗从怀中取出一枚令牌,双手恭敬呈上。
天子看了内监一眼,内监会意。
将穆大公子手中的令牌接过,奉到了天子面前。
天子接过,看着手中那枚白玉令牌,不过巴掌大小,上头刻着永字,天子翻过背面,令牌背面,雕刻了一幅挺胸昂首立在巨石上的猛虎。
“这令牌,你当真从那黑衣人处搜来的。”
天子微微眯起眼,审视这立在御书房内的少年。
眸光露出森冷的寒光。
“回陛下,是的。”
穆延宗眸光没有露出一丝胆怯。
天子又盯了他一阵。
御书房内是一片死寂。
皇后坐在一旁,瞧见天子神色不对,不敢贸然开口。
御书房内,只听的见天子沉重的呼吸声。
“东西,朕就留下了,你将那些尸体,送去大理寺,朕自然会给叶家四姑娘一个交代。”
天子将掌中玉佩收回。
穆延宗并未露出半分不悦,道,“臣替未婚妻,谢过陛下。”
天子一挥手,示意他退下。
穆延宗又行了一礼。
天子将御书房内伺候的内监都遣散了出去。
这才将手中摩挲着的令牌,重重摔在面上堆满了奏折的书案上。
看向皇后,问道,“皇后,此事,你怎么看。”
皇后起身,行了一礼,上前,看了那被丢在书案上的玉佩。
瞳孔一紧,身上渐起冷意。
垂下眸子,压下眼底惊涛骇浪。
“陛下,可是要召了二皇子入宫……”
“那个孽障,朕才下了旨罚他闭门思过一月,如今哪里能叫出来丢人现眼。”
天子语气里满是怒意。
这令牌,是二皇子的。
不然方才,天子不会这般动了怒火。
皇后心思一转,劝道,“陛下,昨儿狩猎场并未传出什么消息来,眼下,还是要先派人查查才是,莫要冤枉了二皇子。”
皇帝思索了一阵,点了点头。
嘱咐道,“你让江淑妃带着令牌去一趟那个孽障的府邸,亲自问问,看他如何说。”
顿了顿,皇帝又交代道,“在告诉那个孽障,尸体在大理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