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蓉蓉吃过早饭回到兰庭院的时候, 才听到二双和小圆两来报告,南荣慎昨天晚饭没有吃,今天早上也没有吃, 昨晚上干脆就没有睡, 在轮椅上坐了一晚上。
温蓉蓉听到南荣慎这三字,都觉得烫耳朵,她在自己的屋里就那一层帘的小口, 转悠了好几圈,用围巾把自己的脸包裹得严严实实。
最后也没进去。
她不知道南荣慎就坐在一帘隔的地方, 看着她在帘后面转圈, 听她犹豫的脚步,中像是被一把钝刀在不断切割着。
在等着她给判死刑,后无须等什么秋后问斩, 那样就以“自我了断”。
那些即将压抑不住的狂澜,也能够因此彻底地平息, 南荣慎害怕, 害怕这样的情绪再展下去, 不受的控制。
不能任其展,相比于温蓉蓉的焦灼和不敢相见, 南荣慎简直是自己把自己架在火上烤。
而盯着温蓉蓉帘后面透过来的身影, 嘴唇干裂得快出血, 觉得自己一张嘴就能够喷出火来。
是温蓉蓉偏偏转上几圈后, 没过来掀开帘, 而是走了。
她擅长做缩头乌龟。
她最后也没有找南荣慎谈什么,她直接去找了医师,后和医师们叽叽咕咕了大半天,最后在快天黑的时候, 南荣慎现窗户缝隙里面冒进来了一股青烟。
自嘲一笑,想必这一次温蓉蓉一定恶透了,否则怎么连亲口说句话都不愿意。
用这种腌臜段来对付。
是将直接送回德明宗吗,南荣慎知道,无论出于什么考虑,温蓉蓉都不害『性』命,顶多是恶了,将送回德明宗。
是她何须如此,她只需说一声,又赖着不走吗?
屋里甚至连烛光都没有,南荣慎这么多年,从不曾上过这种劣质的当,早早便能嗅出数不清的『迷』/『药』毒/『药』,也从自小开始,就被南荣元奚做过这方面的训练。
这种寻常的『迷』烟,是根本『迷』不倒的,何况现在修为更进,又在魔兽领地那样的地方对抗了几月的魔兽,魔气尚且不能将完全腐蚀,这东西对来说,毫无作用。
是看着窗外月『色』映出的一属于温蓉蓉的身形,勾着唇笑了下,干裂的嘴唇便流出了血珠。
南荣慎闭上眼睛,如她的愿,“昏过去了”。
温蓉蓉特地加大了剂量,等了好一阵,才捅了下身边的红烟,“怎么样,你感觉一下,人昏了没有?”
红烟不知道温蓉蓉这是干什么,是温蓉蓉别说就只是下『迷』烟,她就是让红烟去直接杀了南荣慎,红烟也不问为什么。
于是红烟说,“肯定昏了,医师配的是大剂量的,就算来一头四境的魔兽也昏的,何况南荣二公如今身体这般虚弱,一天一夜水米未进……”
“妈耶,我把这件事给忘了,快,快点去开窗通风!”
温蓉蓉指挥着几妖奴,这妈的是剂量过大致死了,南荣元奚肯定跟她誓死不两立。
窗很快打开,南荣慎“无知觉”地歪头昏死,温蓉蓉捂着鼻进,屋里的『迷』烟彻底散了,温蓉蓉吩咐着,“快点,抬着,扔进去。”
南荣慎其实浑身都疼得死,这身体,在魔兽领地糟践得厉害,不服『药』不泡灵脉的情况下,能活活疼得在地上打滚。
是此时此刻,竟真的像是被『迷』昏了一样在克制着,宁愿疼死,也不想像昨天夜里那样煎熬着。
那比死难受。
于是被几妖奴抬着,任人鱼肉地抬向了后殿,就在南荣慎猜测温蓉蓉把扔到哪里去的时候,突被放下,后轻柔地推进了一片温热非常,灵气浓郁至极的水池中。
是她前说的灵脉池……
南荣慎好悬没能绷住自己的表情,进入水中后,周身的疼痛大幅度地减缓,被放着趴在一块石头上的姿势,灵脉缓缓地从上方冲刷过的脊背。
“支撑骨架拿来了吗?”温蓉蓉问红烟。
“竹叶去取了,医师也很快过来,”红烟顿了顿,说,“小姐,若只是给姑爷换支撑骨架,没必把人弄昏吧……”
温蓉蓉一脸高深莫测,半张脸都埋在围巾里,闷声道,“你不懂,变了,『性』受到了魔气的影响,不这样不行……”
红烟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不知道『性』和把人给『迷』昏有什么必联系,是主人说的都是对的。
口传来声音,温蓉蓉说,“小圆去把衣服扒了吧,”
小圆动作特别利索,唰唰唰几下就把南荣慎的衣服扒下来了,南荣慎后背上的坑洼怖的皮肤,就都暴『露』在了空气中。
南荣慎在水中抓紧了石板,是呼吸依旧放得很轻缓,只想,能装死装到魔兽从身上踩过,都感知不出是活人。
是比起纯粹的痛苦,对来说这实在太过难熬,尤其是能够清晰地听到很多人围着,其中有温蓉蓉,就在头上方不远处,南荣慎甚至能够感觉到她的视线流连在自己的背脊上。
那上面多么地凹凸怖,比任何人更加清楚,她看了肯定很厌恶吧……
南荣慎这么想着,就感觉到有人把伸到的身后,在的背脊上兽化的那一边肋骨上,戳了两下。
法分熟悉,就和她那天戳自己脑袋上伤疤的时候一样,带着好奇和感叹,一触即收。
南荣慎差点就从石板上跳起来,用尽全的意志力忍住,从未如此刻一般,觉得自己像是一条被放上砧板的鱼,半死不活,连弹动一下都没有力气。
而烹饪的人,在戳着敏感脆弱的鱼腹,研究着在哪处下刀。
“哎哎哎,”温蓉蓉突开口,“小圆啊,裤就不脱了,好歹给留一件儿啊……”
南荣慎混『乱』的思绪陡被温蓉蓉这一声给打断,这才感觉到差点就被这妖奴给剥光了。
幸好……
南荣慎连屡次从魔兽口中逃脱,都没有这么庆幸过,是这妖奴再拉裤,肯定撑不住“醒过来”。
“医师来了,快,将的支撑骨架换了,”温蓉蓉说,“再把没吃的『药』喂了。”
温蓉蓉说着起身离远了一些,她不太敢看血腥场面,换支撑骨架,是将先前嵌入的那取出,再替换上新的。
这东西温蓉蓉研究了一下,不科学得很,有点类似外骨架支撑,留在外面一分,嵌入腰椎一分,看上去活像是给人体变异改造。
不过这玩意是黄灵石炼制,嵌入后腰的那一分,阻隔并且缓慢地消解魔气,倒也有点简单粗暴往内伤中上『药』的意思。
毕竟灵气就是魔气的解『药』,而南荣慎身上的魔气,所以这么难以消除,一分来源于浸染,一分来源于在魔兽领地没有食物,吃了太多的低境魔兽尸体。
所以才整人出现分兽化,这也不知道算是幸运是不幸,不幸的是的这种兽化,很难消除,作起来疼痛不堪,需漫长的时间来反复地测试消除方法,有能一生都承受这种痛苦,无法治愈。
幸运的是因此活下来了,并且到最后大魔不曾把吞吃入腹的重原因,就是因为骨瘦嶙峋,兽化了,被当成低境的小魔,那些大魔虽也类相残,却对小魔没有胃口。
在魔兽领地种种境遇巧合,南荣慎说得并不算详细,是真的错一步,都在那炼狱一样的地方死无全尸。
好在现在都挺过来了。
医师们开始将南荣慎后腰处前的支撑骨架取出来,血肉分离的声音其实不足以被人的耳朵捕捉到,是温蓉蓉现如今也因为身上驭灵契大片融合,导致五感方面增强不少。
她自己倒是没有太大的感觉,是此刻听着那声音,她在不远处缩着脖,五官聚集到一起,嘶嘶抽气,活像是疼的是她。
把红烟和竹叶弄得都忍不住笑了。
医师们的脚算快,给南荣慎弄好后,并没有包扎,直接将浸入了灵脉中,倒也不怕伤口长不好,灵脉本质便是生机泉,再没有比这更好的伤『药』了。
换支撑骨架的全程,南荣慎都分能忍,愣是没有让任何人看出醒着,只不过到了喂『药』的时候,有些不淡定了。
听见温蓉蓉问,“医师,我说的那种安神的『药』物,用够量了?”
“昨天……嗯,疯来着,我想着许是被魔气浸染,暂时失智了,给多些安神的,让好好睡一下,就好了吧。”
医师居也认温蓉蓉的说法,反又给南荣慎生灌了两大碗不知道什么东西。
后南荣慎装着装着,泡着泡着,就真的没了意识。
等到再度醒过来的时候,是在那张从来都没有上过的床上,高床软枕,浑身的疼痛基本消失了,情绪也平和到了一种诡异的状态。
南荣慎四大皆空地撑着臂坐起来,小圆和小双闻声前来伺候,搀扶着南荣慎坐上了轮椅。
南荣慎按了下自己的额头,里想,哦,她没有说退婚,也没有把我送走,是觉得我那么做被魔气影响了。
是里却很难生出什么情绪,平和得马上剃了头就能遁入空。
这种感觉南荣慎其实也不陌生,有一种叫宁魂草的草『药』,就有这种效果。
军中常常用于给士兵们安神,南荣慎在几岁上战场的时候,这种草『药』通常都带在身上,在遭遇大魔和险境,害怕的握不住长/枪的时候,当成干粮嚼。
这种草『药』,能够短时间内强行压制住人的情绪,令人处于一种四大皆空的状态,又不影响损害身体,许多在战场多年的兵将,都随身备用。
温蓉蓉第一次去奴隶市后,南荣元奚为了安抚她的情绪,就给她吃了用宁魂草炼制的丹『药』。
温蓉蓉后来知道了宁魂草的存在,好生地感叹了一番,这玩意的作用堪比毒/品。
是那种不成瘾对身体无害的。
所以她给南荣慎用了,用量不小,用完了她才敢见,于是南荣慎洗漱好了,被推着出屋,已经是来兰庭院的第三天。
昏『迷』期间,什么都没有吃,只喝了一些兑过的灵脉水,现在饿得前贴后背。
不过南荣慎早已经在魔兽领地那四月,习惯了饥饿,因此醒过来后,也并未主动提起吃东西。
一直到被推着到了兰庭院院内的一棵树下,在石桌边看到了温蓉蓉,南荣慎也只是愣了一下,表情没有丝毫的变化,情绪也没有什么起伏。
温蓉蓉脖上的围巾终于摘了,喝了那么多的宁魂草汤『药』,别说南荣慎只是被魔气影响,就是一真的大魔坐在这里,它也平气和。
温蓉蓉突从桌边猛地站起来,眼睛亮得瘆人,看着南荣慎片刻,嘿嘿嘿嘿笑起来,走到身边全无芥蒂地拍了拍肩膀,“你快吃早饭,我不陪你了,我去妖奴山庄!”
南荣慎看着她离开,看着她一溜烟地跑没影,淡定地吃东西,淡定地回屋,淡定地吃……吃『药』的时候把宁魂草的那份给倒了。
后到了晚上,终于找回了自己的情绪,却一找回,就难受得厉害。
她居不曾提退婚的事情,为那么细地治疗。
她以为那是被魔气浸染了,所以给下『迷』烟是怕疯,又给喝了那么大剂量的宁魂草。
南荣慎嘴里有点犯苦,想,难不成是除了宁魂草外,她在草『药』里面加了其的东西了吗?
不为什么这么苦。
这后温蓉蓉突两三天不见踪影,每天都由两妖奴,定时送『药』送饭,伺候南荣慎泡灵脉,南荣慎的身体,居真的肉眼见开始变好。
是南荣慎的情绪,却一直都宛如海『潮』,起起落落,具体根据温蓉蓉夜里什么时候回她自己的屋睡觉,并且询问妖奴南荣慎一天的状况的时候,南荣慎的情绪最高昂凌『乱』。
渐渐察觉出了自己的不对劲。
后南荣慎也找到了一种解决办法,那就是又开始喝宁魂草汤『药』了。
于是在一段时间内,直到大婚前夕,温蓉蓉和南荣慎一直处于一种平和到像是比邻而居的两棵互不干扰的树一样,相处得分守礼而客气。
温蓉蓉利用宁魂草研制了新的灵器,为此南荣元奚见了一面,专商议了开始制作和第一批试用的人。
温蓉蓉忙起经事来,总是格外地专注,毕竟就算是回了兰庭院,也别别扭扭的,每次看到南荣慎,温蓉蓉都觉得她整人都拧成麻花劲儿了。
尤其是南荣慎本来就有些阴郁,最近喝多了宁魂草,整人坐在院中,就像游魂,温蓉蓉总怕太阳一烈,就被晒得灰飞烟灭了。
于是在虚罗山庄开始张灯结彩,宴请亲朋的宴席已经在大婚前流水地摆起来的时候,温蓉蓉把南荣慎的宁魂草给断了。
那也不能总喝,虽医师是说对身体没有害处,是温蓉蓉总觉得喝多了南荣慎变成傻。
于是南荣慎那糟的情绪又回来了,每次看到进进出出忙活不停的妖奴们,就想到自己大婚将至。
大婚。
这一辈,从没想过大婚。
这大婚只是一场交易,的新娘怕怕得给喝宁魂草,才敢与共处一室。
何其讽刺。
南荣慎宁魂草断顿了,情绪更差,觉得温蓉蓉肯定是厌恶透了,才想到用宁魂草剥离情绪的办法。
她已经多天不曾与桌吃饭,甚至有两夜直接在妖奴山庄没有回来住。
她住在哪里?
她……
南荣慎咬着牙,指紧紧抓着轮椅两侧,觉得自己是真的邪魔入体,才每天想这些『乱』七八糟的。
成婚前夜,虚罗山庄里面已经宾客满座,德明宗也是一样,许许多多盘根错节的势力盟,生意伙伴,甚至是来自其三国宗,专赶来送贺礼参加酒宴的修士,人声鼎沸热闹非凡。
明天城中闹市也在聚欢楼和其几大型的酒楼,设下流水宴席,宴请城中权贵百姓。
图东都城两大宗的联姻,只没有皇权掺和其中,是一件大好事儿,尤其为了造势,坊间关于温家大小姐和德明宗二公的凄美爱情,已经编造成书,『吟』唱成曲了。
一曲待君归,唱不尽少情肠对少年将军的爱慕与等待。
温蓉蓉不太能欣赏这世界的曲,自己图新鲜听了一点,差点倒牙。
南荣慎今夜先回德明宗,明日由温蓉蓉亲自接回来。
这世界也算是民风开放,虽这民风开放,针对的只是贵人,是娶男入赘这种事情,倒也屡见不鲜。
通常来说,若非纳夫侍,男式入赘一切从简。
大多男入赘都因为方家无兄长弟弟的情况偏多,入赘后随方姓氏,生孩亦不能以男姓氏取名。
是温蓉蓉光兄长就两,又不是纳夫侍,而是真真的南荣慎成婚,因此礼仪繁杂多样,温玉亲自与南荣元奚商议过的,礼仪使用的是男双方娶亲的仪式。
于是一样没少,温蓉蓉天没亮就先凤冠霞帔梳妆描红,弄好了敲锣打鼓先嫁进了德明宗。
再又由虚罗的婚礼马车巡城三周,铺张浪费几乎快赶上公主出嫁的红妆里,当了这满街的红锦遍地,乃是当今新皇秦安亲自下旨赐下。
于是温蓉蓉坐在马车里,头被满头的珠钗环佩压得快抬不起,而她对面坐着的南荣慎,今日也是喜服加身,连面具都是黄金雕刻的。
南荣慎的喜服是南荣元奚准备的,软甲样式,双肩上满是华丽的黄金坠饰,又像是铠甲的甲鳞,分的好看。
尤其是腰封处做了支撑,减轻了南荣慎坐着的腰力量,南荣慎头上是以黄金和红玉镶嵌的冠,高束在头顶,樱坠自头顶坠至身前,乃是细碎如蝉翼的金片和红珠,垂在脸颊两侧,落在肩头细碎作响。
好一副金尊玉贵,活像是帝王出巡。
面具和喜服做了呼应,俱是金凤振翅,金红交加晃瞎人眼。
和南荣慎一比,温蓉蓉今日这一身虽也分奢华的喜服,就不太够别致,见南荣元奚确确实实竭尽所能地在给南荣慎最体面的一切。
温蓉蓉本来是偷偷掀开盖头看车行至哪里,有多久到虚罗呢。
结果看了端坐在马车后面的南荣慎,顿时有点挪不开眼。
这人,给温蓉蓉最深的印象,便是糙。
掌粗粝,『摸』她一下脸蛋都能刮得生疼,眉目生得虽也深刻俊挺,却也不是那清秀貌,而是含煞带厄的狂放。
身量更是壮如小山,长长脚,能活活徒捏死二境铁鳞虎鹫。
是那样一如一柄无坚不摧的长/枪一般的人,现如今身量清瘦,哪怕肩头坠饰修饰了肩宽,也相较于从前清瘦太多。
而温蓉蓉更知道,那垂落看不出任何异样的长袍下,缺了一条本该精壮有力,能一脚将魔兽蹬得抬不起头的长腿。
马车微微晃动着,温蓉蓉看着南荣慎脸颊边上坠,不断地砸在的侧脸,虽结合这一身金尊玉贵的装扮,分好看。
透着一股又诡异却又华美的引人探究的美感。
是温蓉蓉总觉得,南荣慎不该是这样。
肯定不喜欢这样。
本该是山中猛虎,本该是林中王,怎么能被俗气的“金笼”囚着,消瘦得只剩下皮包骨,再也无法返回林中。
再也无法肆意地奔跑跳跃,厮杀猎物呢?
温蓉蓉将盖头掀开,随着马车晃动的节奏,怔怔看,她第一次,真切地感受到南荣慎的悲伤和抑郁。
若是她,她也很难振作。
因此她着魔一样地凑近南荣慎,指勾住了南荣慎脸颊边上恼人的坠,抬起来,挂在了头顶横穿冠的金簪上。
南荣慎一直在紧绷,无时无刻在观察着温蓉蓉,五感放大到了极致,她的一呼一吸都让的气息跟着纷『乱』。
她凑近,更是浑身着火了一样。
她抬勾起了厌烦的垂珠,挂在了的头顶,南荣慎慢慢抬头,看向了温蓉蓉。
两人时隔这么多天,第一次双方都清醒着,在谁也没有喝那压抑情绪的宁魂草的状态下对视。
谁也看不懂对方眼中的情绪,不知道们眼中的情绪几乎一模一样。
那两双眸映着彼此的不能自制和『迷』茫,们是一对儿不知情爱为何物的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