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文想要爬起来,却被赵青山狠狠一脚直接踹得吐血,只能无力的挥舞着匕首。
赵青山冷笑着踩着唐文抓匕首的那只手,另一只脚悬空,整个身体的重量都在唐文的手掌上。
似乎还觉得不过瘾,赵青山单脚踩着他的手左右旋转。
直到唐文尖叫不止,他才缓缓弯下腰,捡起了那柄捅了他一个洞的匕首。
下一秒,匕首扎进唐文的大腿。
赵青山有样学样没有急着抽出匕首,冒着冷汗阴森道:“这样才好玩,我就怕你找不到机会对我下手,现在你捅了我一个口子,你自己说,我应该还你几个口子?”
疼痛难耐的唐文全身都在发抖,这是喝酒和流血过多的后遗症。
他半边脸贴在地上,说不尽的委屈道:“我他妈又没对那两个女人怎么样!骂人也是潇潇那个贱人骂的!你找错人了!”
赵青山抽出匕首又扎进他的另一条腿,摇头道:“账不是这么算的,贱人也好婊子也罢,带着出门你就要管好,她一个女人凭什么耀武扬威?还不是因为有你们几个大老爷们在背后加油打气,再者说了,我虽然没多大兴趣对那个贱人怎么样,但你这个做男朋友的理当挡在她的前面,就当是替她受过了对不对?”
“我……我……”
唐文磕巴了几下,很适时的晕了过去。
赵青山索然无味的摇了摇头,抽出匕首站起来,江子浩那个王八蛋已经不知道跑到哪里去了,而他另外几个朋友也消失得无影无踪。
大难临头各自飞。
又是动枪又是动刀的,傻子才愿意在这个时候出头,而且江子浩几人也确实被赵青山打怕了,暗地里不知道骂了多少句,这狗日的比亡命之徒还亡命之徒!
赵青山巴不得他们跑掉,说得轻巧点是明哲保身,说得难听点那就是背叛了唐文,要是唐文心里头没有隔阂那就奇了怪了。
嘴贱的潇潇没跑,不是因为她不想跑,而是在她刚猫着身子想溜的时候,被许沉鱼拦住了,当赵青山看过去时,那个女人的脸已经被打得连她妈都认不出来了。
赵青山拉住左右开弓抽巴掌的许沉鱼,白眼道:“你倒是会落井下石。”
许沉鱼似乎也打得有点体力不支了,重重一巴掌抽过去然后停下手中的动作,在桌子上抽出几张纸巾擦着手,耸耸肩道:“我其实很奇怪你怎么没被捅死。”
赵青山脱下衬衫,包裹着伤口,倒吸一口冷气道:“臭娘们,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
整个酒吧,仍旧站着的只有寥寥几人,勉强算是运动了一番的大树,一手拿着枪一手提着那个晕厥过去的枪手,大摇大摆的向赵青山两人这边走来。
再也没有人阻拦他,因为地上已经躺下了几十号人,几乎全是手脚脱臼,倒霉点的则是骨折。
大树走到赵青山身后,丢下半死不活的枪手,自始至终沉默不语。
像一尊只会战斗的哑巴战神!
直到此刻,酒吧的总监郭涛,仍旧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如果是距离云鼎近一些的那几个酒吧,都会知道云鼎有几个惹不起的老板,还有一个徒手无敌的大个子哑巴。
但是在KD,压根就没听说过什么云鼎,魔都的酒吧太多了,没谁去关注一个刚开业的酒吧,他后悔自己的莽撞,竟然没有搞清楚对方的来头就大干了一架。
现在枪手和枪都被对方抓在手里,这对于KD来说绝对是灭顶之灾,主场自负没有了,挥斥方遒的气概没有了。
郭涛毫不犹豫的跪在赵青山跟前,一脸悔意道:“大哥,我错了,您和唐文他们有什么恩怨我都不知道,我绝对不是和他们一伙的,您大慈大悲给条活路吧。”
赵青山可不是铁打的,刚才站着的时候还没怎么样,一坐下就直冒冷汗。
没理会郭涛,侧过脸讨好似的朝许沉鱼说道:“美女,帮忙扒件衣服过来中不中?”
许沉鱼骂道:“贱人!”
不过还是寻找资源去了。
赵青山暗道,这好像是老子第一次喊她美女吧?居然还不领情。
他环视一圈,好像最后才发现跪着的郭涛,一脸纳闷道:“你跪着干嘛?”
郭涛哪知道赵青山心里头想些什么,连忙把腰弯得更低,可怜兮兮道:“大哥,给条活路吧,这事能不能私了?”
持枪伤人,以枪手三十几岁的年龄一旦进了牢房,估摸着这辈子都别想活着走出来了。
郭涛未必是在乎这个枪手的死活,但只要赵青山把枪手连同证据一起交给警方,KD酒吧肯定会被查个底朝天,关门大吉事小
,恐怕还有一大帮人都脱不了干系。
眼看郭涛如此紧张,恐怕指使开枪的人就是他。
既然如此,赵青山凭什么轻轻松松放过他?
穿上许沉鱼扒来故意恶心他的花衬衫,赵青山摇头道:“这事能不能私了你先和唐文沟通好,他捅我一刀我捅他两刀,指不定他想搬出家世啊后台啊什么的和我扳手腕走法律途径,到时候我肯定会拿出人和枪作为法律上的筹码,毕竟今天只有一起打架事件,谁也别想撇清谁,至于怎么私了咱们明天再说,人和枪我先带走。”
郭涛毫不犹豫道:“人和枪绝对不能带走。”
赵青山无可奈何道:“我实在没有体力和你这种白痴多说一句话。”
说完赵青山拿过大树手中的枪,抬手一枪精准的打在郭涛的大腿上,起身道:“你看,为了证明我愿意私了的诚意,我也拿枪伤人了。”
在地上翻滚哀嚎的郭涛,脑海中一万只草泥马奔腾而过。
所有人眼睁睁的看着三人提着枪手离开,许沉鱼是打车过来的,刚好由她开车。
赵青山坐在副驾驶给许寒冬打电话说明了一下情况,当然也没忘记要他联系好医生和手术用品,就在云鼎做手术,大树则坐在后排看管着昏迷不醒的枪手。
赵青山刚挂掉电话,许沉鱼便阴阳怪气道:“真不知道你这样的人是怎么活到现在的。”
我这样的人?
赵青山没有浪费精力去回答这个复杂的问题,只是不由自主的想,我这样的人是哪样的人?
是嚣张跋扈做一些胆大包天的事情吗?
还是不爱惜自己的命总是不自量力的往枪口上撞?
从未在许沉鱼面前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大树面无表情道:“蚍蜉撼大树,未必不可为。”
许沉鱼习惯性的反击道:“什么狗屁不可为,他有手腕别人就没有手腕了?这件事还不知道怎么……草!刚才是谁在说话!”
反射弧有点长的许沉鱼连忙看了一眼那个枪手,却发现那个枪手还在昏迷中。
许沉鱼确信刚才不是赵青山在说话,她眨了眨眼,突然觉得车里凉飕飕的。
虽然双手握着方向盘,却觉得这辆车完全不在她的掌控之中……
手机铃声响起,赵青山第一时间想到的是白玉儿,拿起来一看,果然没错。
电话刚接通,白玉儿便焦急问道:“你现在在哪里?”
不用多说,白玉儿已经知道发生什么事情了,估摸着是夺路而逃的江子浩那几个人向她打探过一些事情。
赵青山没有说具体去哪里,而是说道:“已经离开KD酒吧了。”
白玉儿有些生气道:“你为什么把事情闹得这么大,居然把他们全都打了,听说唐文还被你捅了两刀?”
赵青山平静道:“说点有意义的。”
白玉儿沉默了足足几十秒,无力道:“这件事情白家不会介入,你也被百家慈善基金会除名了,抱歉。”
赵青山笑道:“你让我想到风声鹤唳这个词,好像突然之间到处都是我的敌人一样。”
白玉儿道:“你应该知道,这不是我能决定的。”
赵青山无所谓道:“有人要玩我就陪他们玩,但我告诫你一句,落井下石的事情千万别做。”
挂掉电话,赵青山闭目沉思,这种时刻白家与自己划清界限一点也不奇怪,这只能说明唐文那几个家伙的家世连白家都有几分忌惮。
对于白家来说,自己只是白家一颗可以用来和李珂这条人脉保持些许热度的棋子,这种时刻丢弃自己是白家一种坚定不移的抉择。
赵青山也相信这件事情白玉儿说不上什么话,别落井下石就是天大的交情了。
许沉鱼不会放过这种绝佳的嘲讽机会,哼着小曲嬉皮笑脸道:“啦啦啦,被狐狸精抛弃了吧。”
赵青山阴森道:“晴晴刚怀孕,你是不是想做一下替补?”
替补?
好一会许沉鱼才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说不怕肯定是假的,表面上却趾高气昂道:“别丢人现眼了,你这腰子还动的起来不?”
赵青山果断沉默了。
旗开得胜的许沉鱼乐呵呵道:“哎呀,今晚要穿情趣睡衣和晴晴滚大床了。”
赵青山再度吃瘪,因为他这几天肯定不可能回家了,最多也就露个面“证明”一下自己没受什么伤,这臭娘们是越来越了解自己了。
至于许沉鱼是什么时候又是为什么去KD酒吧的,赵青山没问,因为他知道这其中肯定有妻子的原因。
大晚上的,突然下起了暴雨,雨滴拍打在车
上叮叮作响。
许沉鱼连忙开启了雨刮器,雨水在玻璃上流淌、激荡,像是她心中的涟漪。
天有不测风云。
人有爱恨交织。
留下了不少血迹的迅捷者利剑,肯定不能让许沉鱼开回去了。
到了云鼎后,赵青山让许寒冬安排两个机灵点的保安送许沉鱼回家,因为从KD酒吧出来他就发现有一辆丰本车一直跟着。
赵青山不确定是KD酒吧方面的人,还是江子浩那几个逃跑的家伙,更不确定对方只是打探消息还是今天晚上就会有所行动。
所以叮嘱了许沉鱼几句要她中途不要停车,同时要她回家之后和吴坤雄打声招呼。
另外也提前让许寒冬派了几辆车隐蔽跟踪那辆丰本,自己住的小区内也提前安排上了眼线。
一到小区,许沉鱼就头也不回的进了电梯,送她的保安也没做停留直接驱车而去,丰本一直跟着,看到送许沉鱼的那辆车离开,丰本车内立即下来一名男子去看了一下电梯所去的楼层,紧接着又打了一通电话,然后心满意足的上车离开。
按照赵青山的叮嘱,许沉鱼在七楼就下了电梯,然后快速脱下高跟鞋跑到了九楼,舒缓了几秒后穿上长筒高跟鞋才敲响房门并喊了一句晴晴。
“你们没事吧。”已经快凌晨两点了,何晴却没有睡,门还未打开就焦急的问了一句。
打开门看到只有许沉鱼,她又不甘心的看了一眼电梯,七楼?
一时间她内心疑惑重重。
再观察许沉鱼时,发现她身上手上沾染了不少血迹,一瞬间何晴着急了几个小时的心变得异常的不安稳。
“别看了,都是别人的血,你老公把他们打得屁滚尿流的,我也跟着把那个贱女人狠揍了一顿。”许沉鱼关上门,换鞋之际屁颠屁颠道。
说话时没有与何晴对视,她当然知道自己身上沾了不少血迹,大部分都是赵青山的,可是以何晴的细心,换衣服肯定不是明智之举,只会让何晴产生更大的不安和疑问,索性就编了这样一个谎。
她可不是好心给赵青山打掩护,而是她比赵青山更不愿意看到何晴一副着急忙慌的样子。
“他为什么没和你一起回来?”何晴显然不会就此罢休,紧接着问道,弯下腰一双大眼睛盯着许沉鱼,好像在说你别想对我撒谎。
“云鼎出了点事情,好像是有人喝醉酒了闹事,哎呀,你干嘛这样看着我,不信你自己打个电话问问不就行了,他肯定还没睡。”
许沉鱼显得有些不耐烦道,临了又笑眯眯的补充了一句:“揍那个贱人的感觉真爽,你还是打个电话吧,我先去洗个澡,打完电话就乖乖在床上等着我哦。”
何晴站在原地,考虑着要不要打这个电话。
许沉鱼自顾自进房间拿衣物,一进洗澡间,就兴致颇高的唱起了洗澡歌。
她的嗓音实在不咋滴,加之搞怪的成分居多,一遍没唱完就遭受了冯云煜的大声抗议。
“大晚上的你鬼哭狼嚎,不怕本来就没有的胸肌陷进去啊!”
“小煜子,你是不是很嫌弃你那张脸啊?”许沉鱼阴阳怪气的问了一句,暗自想着,连病号都醒了,吴坤雄应该也醒了吧?
本女王的歌声果然是无敌的。
冯云煜聪明的不再说半个字,他可不想自己的脸再毁容一次,面对这种赤-裸裸的威胁他还是很上心的,否则免不了又元气大伤一次。
嘀咕了一句果然校园才是我的乐园,然后很是自欺欺人的自我催眠,可惜越催眠越清醒。
因为只要一想到许沉鱼在洗澡,他就抑制不住自己的荷尔蒙。
“雄哥,别装了,我就不信那臭娘们洗澡的时候你还能睡得着。”冯云煜睁开眼,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有点伤春悲秋道。
“可是她以往洗澡的时候都不唱歌的。”吴坤雄翻了翻身子,没反驳也没承认,只是变相评价了一下许沉鱼的歌声。
“午夜惊魂啊。”冯云煜深以为然道。
二十分钟后,许沉鱼很有大侠风范的冲进了两人的房间。
“你要干嘛?”心理阴影根本无法计算的冯云煜惊叫道。
“臭小子,尽跟你师傅学这些少儿不宜的话。”许沉鱼打开灯,作势就要开打。
可是看到一大一小两爷们没盖被子吹空调,而是穿着裤衩吹自然风,她的脸色很快就不好了,连忙把灯给关了。
随后也没废话,按照赵青山的盯着和很不淡定的吴坤雄耳语了几句。
“有奸情。”冯云煜小声嘀咕道,却怎么也没听清楚许沉鱼说了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