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红叶跟在小周身后,走进屋子:“最近情况比较复杂,小谢有其他事儿,所以我就自己来了。”
“那喝口水再走吧。”小周说着指了下桌旁的椅子,转身倒了杯水。
杨红叶依言坐下,开始打量这间屋子:靠墙放着一张床,上面的被子叠得很整齐;旁边立着个一人多高的柜子;柜子外侧摆着一张小方桌,桌面放着笔墨纸张,显然小周把它当作了写字台;屋角的墙上挂着大刀、梭镖等物件,应该小周练功夫用的。
“最近你这边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吧?”
“没有。”小周端了水杯放在杨红叶面前,“我每天上午、下午和晚上都会抽空出去一趟,没发现什么可疑的人。而且,我这里也只有老王、老徐、小谢你们四个知道。”
杨红叶拿起水杯喝了几口水,又叮嘱了小周几句,就告辞走了出来。
***
下午,孙光耀跟着大佐去了关押老徐的地方。看到老徐身上的伤已经愈合得差不多了,孙光耀的面色少了几分沉郁。
大佐问老徐:“你想清楚没有?”
听了孙光耀的翻译,老徐抬头看着大佐摇头道:“我没有什么可说的。”
“你就不怕死?要知道,对抗到底只有死路一条。”大佐皱紧了眉头。
老徐淡淡一笑:“死,并不可怕。”
孙光耀顿了一下,把老徐的话原样翻译了。
大佐听了冷笑一声,转身离去。孙光耀看了老徐一眼,也赶紧跟着走了。
回到司令部办公室,大佐打开保险箱,拿出一个卷宗袋。孙光耀在一旁看着,不由心跳加快。
大佐从卷宗袋里抽出一份文件,再把袋子交给孙光耀:“你把这份文件翻译整理好,我要交出去。”
孙光耀伸手接过,转身正要离开,却被大佐叫住:“你就在这里整理。”
他眉梢跳了跳,走到旁边的办公桌旁,在椅子上坐下,开始逐份整理。他用眼角余光不时注意大佐的行动,看见大佐把那份文件放进右手的抽屉里,锁好,然后便拿起桌角的文件慢慢看起来。
因为不常在一个房间工作,因此他故意放慢手上的速度,也并未引起大佐的注意。
过了一会儿,有人来叫大佐,大佐放下手上的文件走出办公室。
听着脚步声走远,孙光耀觉得机会来了,便快速起身绕到办公桌后,拉开抽屉正要去拿最上面的文件,就听见大佐回来的脚步声,他赶紧回到位置上坐下。
两个人继续安静地工作。过了一个小时,大佐看看手表:“光耀君,整理好了吗?”
“还没有。”
“明天再来整理,现在你回去。”
孙光耀应了“是”,把文件放好,起身递过去。大佐把他整理的文件放进保险箱,却没动办公桌右手边抽屉里的那份刚刚放进去的文件。
孙光耀从大佐的办公室退出来,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把窗户关好,拉上窗帘,锁好门,转身坐回办公桌后面。
他回想着自己刚才整理的文件,全是老徐、高亚麒和刘孟璞的情况,那锁在抽屉里的那份文件究竟是什么内容?
他在办公室里坐了很久,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来,整个办公楼里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再没有一点其他声音,才起身走到窗前,借着外面的光线看了看时间,已经晚上九点半,他决定行动。
他拿出抽屉里的工具,轻轻打开房门,左右看了看,然后走到大佐办公室的门口,用工具打开房门,闪身进去又快速把门关上。接着,他转身提着脚走到窗前拉上窗帘,摸索着转到办公桌后,在右手的抽屉前蹲下,打开手电筒用嘴巴叼着,再用工具把锁打开。
轻轻拉开抽屉,见里面有两份文件,他拿出来看。只见上面那份是他见过的旧文件,他随手放在桌上,再看下面那份写有何淑媛的名字,便蹲到地上,借着嘴里手电筒的光亮,快速看完那份只有两页纸的文件。然后他赶紧灭了手电筒,把两份文件原样放回去,再把抽屉锁好,屏住呼吸,慢慢走出大佐的办公室。
关好门,回到自己的座位上,他这才大口、大口地呼吸了几下,紧接着收拾好桌上的文件,大大方方出门下楼。
从宪兵司令部出来,他就直奔木拐胡同17号。杨红叶打开门一见是他,就知道他拿到了情报。
“看见何淑媛的文件,但并不是口供,只是关于她的一些情况。”来不及坐下,孙光耀就急促地说。
杨红叶听了若有所思,示意孙光耀坐下说。
“下一步怎么办?”孙光耀问。
她一怔之后,说:“除了我和小谢,她和其他同志没有接触,只是和老徐单线联系,现在老徐又身陷囹圄,所以目前看,你和其他人应该还比较安全。”
孙光耀沉吟了一下,道:“如果何淑媛真是被捕过,她为何对此事又只字不提?”
“那就只能说明她心里有鬼。”
“你们很熟悉?”
“我和她是同学,大学时代我们曾经一起战斗过几年。”杨红叶丝毫没有想要追忆过往,紧接着说,“现在回想我和高亚麒那天接头时出现的状况,会不会跟她有关?”
“那她会不会跟踪你?”
杨红叶摇头:“我当时很小心,确定没有尾巴。”
孙光耀说:“这么说的话,就应该是高亚麒那边的问题。”
孙光耀道:“是不是应该马上向上级汇报?”
“我现在就去。”
说着,杨红叶起身抓起手袋跟在已经往外走的孙光耀身后。
“我送你过去?”
“没事,离得很近。你忙累了几天,赶紧回去休息吧。”
于是,和孙光耀在胡同口分手,杨红叶坐了人力车去煤渣胡同。
听了杨红叶的汇报,王忠林说:“根据得到的情报,老徐的这次被捕很可能和高亚麒有关;刘孟璞这个人,你怎么看?”
“目前看小刘没有什么可疑的地方。”杨红叶顿了下,又道,“只是我一直无法解释高亚麒那天发出示警信号的行为。”
王忠林深吸一口气:“你和高亚麒、何淑媛的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