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遇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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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在李月端家门口停下,曹茜茹举手敲门。开门的佣人认识曹茜茹,一边忙着把他们往里请,一边笑着道:“曹小姐您来了,太太正在念叨您没来看她呢。”

“这不就来了吗?”曹茜茹笑意吟吟走在前面,高振麟跟在后面,一起去到东屋。

李月端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听到动静睁开眼,正看见他俩进来,惊喜地说:“哎呀,终于把你们盼来了。”

曹茜茹从高振麟手里拿过袋子,放到李月端脚边的床下:“我给宝宝买了几件衣服,又让金老板做了些夹衣和棉袄,这眼看着就要到秋天了,夹衣用得着的。”

“哎呀,你俩来我就很高兴了,还带什么礼物呢。”李月端嗔怪着。

“你一定喜欢,我这还等着孩子大了叫我干妈呢。”她说笑着探身过去,看着躺在李月端里侧熟睡着的宝宝,又转头看看李月端,直起腰笑说:“宝宝长得像你。”

“大家都这么说。”李月端喜滋滋地道,“那咱说好了,你要给我孩子当干妈。”

也不等曹茜茹再开口,李月端又看着高振麟说:“哈哈,今天干爸也来了。”

高振麟笑笑,也走过去看孩子,看了眼,夸道:“长得太可爱了。”

“今晚在这里吃晚饭。我这出月子时间不长,正在改善伙食呢。”

“既然来了,当然要在你这儿吃饭。”曹茜茹从善如流。

李月端听了更加高兴,从床上下来,走到门口,叫来佣人:“晚饭有客人,加两个菜。”

曹茜茹打量李月端,笑道:“你胖了。”

“刚出月子的人都是胖子。”李月端笑着说完,看向高振麟,“高先生,您和茜茹谈了一年恋爱了,有没有考虑过迎娶我们的曹小姐?”

高振麟笑着点头。

曹茜茹对李月端嗔道:“你又来逼婚。”

“这是水到渠成,那里是逼婚。”李月端逗趣道。

高振麟点头,笑意更深。

曹茜茹推着李月端去到床上靠坐好。

三个人在屋里说笑着,居然也没把孩子吵醒,这让高振麟很是好奇:“他为什么不醒?”

“他吃饱了奶就会一直睡,半夜却又不肯睡,来折磨我。”李月端无奈却又有些甜蜜地摇着头,“当妈妈真是辛苦,没人可以替代的。”

这时,佣人开始端菜进来,李月端解释道:“孩子生下来以后,我就一直在东屋吃饭了,今天别嫌弃没在正堂招待你们啊。”

“跟我们就不要那么客气了。”曹茜茹道。

正笑着,一个胖胖的女佣端了盆子进来。三人各自洗了手,到桌边坐下开始吃晚饭。

“你先生呢?”拿起筷子,曹茜茹问。

“在家陪了我一个月,这又出门公干去了。”

“那我有空多来陪陪你。”

“你还是先忙着谈恋爱吧,我守着个小宝宝,一点也寂寞不起来。”

这顿晚饭吃得很愉快。三个人吃完饭又说了一会话,快九点的时候,高振麟和曹茜茹才从李月端家出来。

时值月中,一轮满月此刻正高高挂在天上。月光像水银一样洒满整个古城,就连没有路灯的地方,也被照得明晃晃的。

如此美妙景致,自是不能辜负。

高振麟提议走路回去,见曹茜茹点头同意,便牵着她的手慢慢往回走。两人一路赏着月色,一路溜溜达达,走到北大街靠近南大街的位置,拐弯进了西安站南侧的新民巷,这条巷子比较长,一直走过去就是西安站南侧的大门。

两人刚进巷口,远远看见一辆车停在路边,他们并没在意,继续往前走。在离那辆车还有一段距离时,有个戴帽子的男人从车上下来,也没关车门,靠着车身点燃了一根烟。

两个人警觉得放慢了脚步,却见那人抽了一口烟,朝天空喷出,状似悠闲。不料眨眼间,那男人伸右手入怀,同时左手扔掉烟,突然举枪瞄准走近了的两人。

高振麟见状,本能地把曹茜茹护在身后。一声枪响过后,高振麟捂住胸口往下一瘫。

曹茜茹惊了一下,伸手却没扶住高振麟。

那人开了一枪后迅速上车关门,车子很快往前驶去。

曹茜茹蹲下身子颤声叫了两声“振麟”没得到回应,脸色不由变得煞白,她抖着手去探了探高麟的鼻息,面色稍缓,接着一把抓起高振麟的左臂搭在自己肩上,右手伸到他腋下,咬着牙生生把他拽起来,一步一步往巷子外面挪。

待艰难地背拽着高振麟挪到东边巷口,她左右看了看,见不远处有一辆路过的人力车,她大声喊:“来人啊,救命。”

车夫听见声音,双脚跑得飞快来到他们身边,放下车把跳过来,架起高振麟放在后座上,曹茜茹也赶紧坐上去,大声说:“去西京医院,快。”

高振麟右手一直捂着胸部,血还在顺着指缝不停地往外涌。曹茜茹惶急不已,拿出手绢也捂了上去,但是效果极微。看着不断涌出的鲜血,她不停催促车夫再加快速度。

终于到了西京医院。车刚一停下,曹茜茹便迅速下了车飞奔进医院,看见值班室的牌子就跑进去对值班医生说:“医生,我朋友被枪打中了。”

医生赶紧起身,一边跟着曹茜茹往外急走,一边问:“打中什么部位了?”

“胸部。”

医生停住脚,高声喊着值班护士说“枪伤急疹”。很快,三个护士从一个门里跑出来,推了楼道里的推车跟着往外跑。

医生和车夫把几乎陷入晕厥的高振麟抬到推车上,护士们立即推着快跑进了一楼急诊室。曹茜茹不忘给了车夫车钱,转身随着医生护士往里走,却没留意,车夫也跟在后面进了医院。

急诊室内,曹茜茹望着忙碌的医生,满脸焦急。

“伤势比较严重。”医生一边察看伤口一边说,“没有打中心脏,马上手术。”

曹茜茹一听没打中,心里稍微缓了一下,但再看到高振麟的脸色发灰、嘴唇发紫,她的心又揪了起来。

高振麟被推进手术室,想要跟进去的曹茜茹被护士拦在外面。她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走廊里慢慢来回走动了两趟,最后咬着牙逼自己在椅子上坐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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