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狂妄了,小子,你有本事和我们比一比。”
“什么南庆诗仙,我们就和你比诗。”
“斗酒诗百篇,我看你们南庆也就是一偏僻小国,没有见过什么真正的诗词,那种糊弄人,可以信口拈来的诗句,我们一天也可以做百首,不,两百首。”
“黄河之水天上来,奔流到海不复回,也算得上是糊弄人的诗?”
“那醉里挑灯看剑,梦回吹角连营,如何能被你离阳兵卒人口相传?”
……
范闲摇了摇头,“你们不仅是学问不行,就连人品也是极为卑劣,倘若如此,我怕是没有兴趣与你们在这里比斗,免得输了也不认,徒增无趣。”
“你……”
“小子狂妄!”
因为门前的纠纷,又因为徐渭熊的名头,此时门前已经汇聚了上千名上阴学宫的弟子,就连里面的教习,也是走出来十多人。
“范闲,你若信不过这些学子,那我来评判输赢如何?”一名中年儒士迈步走出人群,来到柳树前。
“是王祭酒。”
“稷上先生来了,那没问题了。”
范闲朝着这人微微拱手,“原来是稷上先生王祭酒,上阴学宫除大祭酒之外,也就属你地位最高,自然是有资格作为此次文斗的评判。”
说完,范闲转头看来,“范某此生,擅长诗词歌赋,琴棋书画,最弱的便是剑道,你们可以任选其一,与我文斗,败者退场,不能继续挑战,今后见了我,也要以师礼相待,谁先来?”
“上阴学宫崔文子,我来战你,就挑你的诗词,我要在你最强的地方击败你。”
“七言如何?”
“好。”
两张长案后,此时已经汇聚了无数人,范闲那行文几乎不需要构思,转瞬之间,就已经写下一篇七言。
“风急天高猿啸哀,渚清沙白鸟飞回。”
“无边落木萧萧下,不尽长江滚滚来。”
……
“艰难苦恨繁霜鬓,潦倒新停浊酒杯。”
这一篇诗文被站在范闲身后的学子念出,一时间全场死寂,对面还在构思的崔文子,脸上表情直接僵住。
“我的诗做完了,倘若在场的诸位能做出一首比这首诗更好的,范某此后再不做诗。”
“狂妄!”
“范闲,你一个庆人,竟然敢在我离阳大放厥词。”
“你这诗中分明写的是一名老人登山,踌躇不得志,而你少年志得意满,与此诗境不符,我怀疑这一首诗并非你所作。”
范闲笑而不语,这些蠢货竟然是离阳第一书院的弟子,真是让他失望。
“闭嘴,你们身为儒家门人的廉耻之心都没有了吗?”王祭酒站起身来,“这一首诗并非是范公子现做,而是他在南庆所做。”
“就是这一首诗,让北齐文坛大家庄墨韩来质疑范公子,才让范公子在人世间留下斗酒诗百篇的美名,从此被誉为南庆诗仙。”
王祭酒朝着范闲一拜,“今日范公子所做虽然并非新词,也敲醒了我上阴学宫这些不学无术之辈,这一场,是范公子赢了。”
范闲摆了摆手,表示不以为意。
“范闲,我来挑战你的画技。”
很快,范闲直接泼墨之后,画出的百鸟朝凤图,就以唐伯虎的画技,就这么呈现在画轴之上。
“我不服,我要和你比拼人物画像。”
范闲只用了一支炭笔,就素描出远处的徐渭熊。
第三个学子仔细端量了一番,朝着范闲大礼一拜,以弟子礼拂袖而去,不过范闲觉得,未来他多半也要偷学自己一手炭笔素描了。
此后书法、音律、对对子,歌赋,范闲一共对决了七十二场,无一落败。
从清晨对决到深夜,范闲举着王祭酒命人送来的上阴学宫佳酿,一副悠闲自得的模样,看得对面那些学宫弟子,咬牙切齿。
“范闲,我们要和你比围棋。”
“好啊,下十七道还是十九道?”十九道是徐渭熊自创,他们上阴学宫不想欺负人,直接就选了十七道。
结果,连续十八场,全负!
“我来和你下十九道。”
“也行啊。”
范闲没有拒绝,又赢了五局。
现在,全场所有的目光都看向了发明围棋十九道的徐渭熊,上阴学宫,需要她来挽回颜面了。
如果再让范闲赢下去,那可就是连胜百场了,整个离阳儒生的脸,可都要丢尽了。
继续输下去,这不就是代表着离阳文坛,不如南庆吗?
你们这么多人,被范闲一个人给横扫了。
今后他们见到南庆士子,就休想抬起头来了。
“我来。”徐渭熊站起身来,走到范闲对面落座,此时为了上阴学宫,也为了离阳文坛,她都必须赢下范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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