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笙看了他一眼,拔腿就跑,但还是被苏耀的人给逮住了,堵在了巷子角。
收拾不了阮软,还收拾不了一个傅笙吗?
“可算让我逮到机会抓你了。”苏耀走近,伸手在他脸上拍了拍,恶狠狠道:“要不是你小子不识抬举,我能被人害成现在这样,你倒好,在阮软府上住的舒坦?”
傅笙咬着唇不说话,扭头不看他。
苏耀甩手便是一耳光打在他脸上,往他脸上唾了口痰:“我调教你是看的起你,也不看看你自己是什么东西。”
“畜生。”傅笙骂。
苏耀冷了脸,甩手便又是一耳光下去,打的傅笙脸颊红肿。
四下无旁人,苏耀贱兮兮的笑了两声,捏着他的脸看向自己:“我落得今日不举的下场,可都是拜你所赐,今日你要是不让我好起来,我就弄的你生不如死。”
他说完,直接在小巷里解了裤带,把傅笙的脑袋往他裤下摁,意思明显。
他身边那些小厮各个看热闹不嫌事大,脸上都挂着看好戏的笑。
傅笙誓死不从,十六岁的少年红了眼,苏耀便扬手又是一耳光下去:“要不是你跟你爹两个狗东西反咬一口,我能被弹劾?”
他可是记着这笔账。
见他死不张嘴,苏耀冷声吩咐:“把他嘴给我撬开。”
一旁小厮见状,便上前捏着傅笙的下巴迫使他开了口,他拼命挣扎,就在这时,巷子口突然出现了一只恶犬。
凶神恶煞的朝着苏耀这边扑来,他赶忙提上裤子就跑,结果被咬住了小腿,扑倒在地。
“这他娘谁养的狗,还不赶紧把这畜生弄走!!!”苏耀大怒,腿上连皮带肉的被咬下来一大块。
小厮赶忙拿起一旁的木棍开始打狗,结果那狗咬的更凶了,众人丢了木棍扶着苏耀就跑,恶犬追了上去。
沈叁从巷子拐角走了出来,直接拎着瘫坐在地上的傅笙的衣领把人带回了医馆。
“谁打的?”阮软看他脸上好几个巴掌印。
“小侯爷。”沈叁替他回了。
又是那个蛤蟆精,这人是隔三差五就要出来蹦跶两下,否则就不舒坦是吧。
“先去上药。”她拿了一盒药膏递给他。
傅笙进了里屋上药后,阮软蹙眉想了想,这种纨绔子弟,得想个法子好好治他才行。
不然,他仗着太后亲侄子的身份当真是各种作妖。
傅笙上完药出来,脸上还是红肿着的,阮软让沈叁先送他回府休息,路上,傅笙向他道谢。
沈叁眸色淡淡:“不必谢我,是王妃久不见你回来,让我去找你的。”
片刻功夫,马车在公主府前停下,沈叁先下马车,丢了一把匕首给他,傅笙不解看他。
“再有今日这情况,你就直接让他变太监。”虽然现在的苏耀跟太监也没什么两样。
他说完,直接调转马车回了医馆。
马车在去医馆的路上,碰上了之前给苏渔赶马车的车夫,沈叁记得这人,他停下马车看他:“你怎么在这?”
车夫喘了口粗气:“小的给苏姑娘赶马车去医馆,结果半道上被三殿下给拦住了。”
“苏渔被带走了?”
“对,小的正要去通知公主。”车夫连连点头。
“上来吧。”
沈叁让人上了马车,朝着医馆驶去。
马车在医馆门口停下时,阮软刚送走了一名病患,车夫便火急火燎的下了禀报:“朝阳公主,苏姑娘被三殿下带走了。”
“去府上抓的人?”阮软蹙眉。
“不是,苏姑娘让小的带她来医馆,在路上被三殿下的人拦下的。”
“我知道了。”她心里有了数:“这事先别告诉三哥。”
她打算先去宋铮府上一趟,再跟秦玺说这事儿,结果傍晚的时候,宋铮府上的喜帖就直接送到了医馆和朝阳公主府。
他倒是动作快,把他要纳妾的消息放了出来,喜帖也提前送到了各府上。
婚礼就定在一个月后,中秋节前,宋铮几乎都能想到秦玺知道这消息后,得气的脸色铁青了。
他心里觉得畅快,伸手去牵苏渔,被她躲开了。
他也不恼,轻笑道:“还生气?我不会对苏起如何,只是关着他罢了。”
“你怎么不一道把我关起来?”她冷脸。
“那不行。”宋铮笑:“我关你做什么。”
苏渔懒得搭理他,径直进了屋,给阮软写了封信,让她不用担心自己,她决定先留在宋铮府上。
写完信后,苏渔让人把解璇请了过来,宋铮要纳妾的消息,她自然也知道了,这会儿苏渔要见她,她自然知道她见自己是要干什么。
铁定是炫耀来了,解璇嗤鼻,心里觉得厌恶,但又不得不去。
到苏渔别院时,宋铮就在她院内树荫下的秋千上坐着乘凉,连她进来都没抬眼看她。
解璇抿着唇,心有不甘,语气娇嗔:“殿下。”
“嗯。”宋铮轻嗯了一声。
苏渔在屋里听到动静,打开了门,就见解璇要往宋铮那边去,她扬声:“找解姑娘的是我,你是不是走错方向了?”
解璇顿步,看了眼宋铮,脚步一转去了苏渔屋里。
“说吧,找我干什么?”门一关上,解璇就垮了脸。
苏渔在桌边坐下,轻抿了一口茶水:“你应该挺不想宋铮娶我吧。”
这不是废话吗,解璇嗤鼻,自从有了她,殿下对她可就鼻子不是鼻子,眼不是眼的,她乐意宋铮娶她才怪。
“我不乐意那也抵不过殿下高兴啊,他想娶。你找我来就是来我跟前炫耀的?”解璇翻了个白眼,她脸上的伤还有一点淡疤,看着不太明显,单论长相她在苏渔之上。
“找你来谈笔交易。”苏渔开口,压低了声音。
交易?殿下就在外头,她来跟自己谈交易?
解璇不信她:“我跟你没什么交易可谈的。”
“你确定不先听,再做决定?”
解璇抿唇,纠结片刻:“说吧。”
“婚礼当晚,你替我跟宋铮圆房。”苏渔没有拐弯抹角,开门见山都说了:“你脸上这疤,我也去找殿下要祛疤生肌的药膏给你,恢复你容貌。”
闻言,解璇伸手摸了摸脸,不解的问:“你就不怕我现在就出去告诉殿下?”
苏渔轻笑,将茶杯推到她面前:“没什么好怕的,你就是去说了,宋铮要处理掉的人也会是你,而不是我。”
这话,倒是实话,解璇抿着唇默不作声。
她原以为苏渔刺伤了殿下,等他醒了会要苏渔的命才是,没想到他伤好痊愈,做的第一件事是接苏渔回来,然后娶她。
虽然只是纳妾,但足以证明苏渔在他心里的位置。
她试想,如果是她有这心思,恐怕宋铮早把她挫骨扬灰了。
“好,我答应你。”解璇咬了咬牙,答应了。
“但殿下也不傻,怎么让他认错人才是关键。”
“我自有法子。”
苏渔把给阮软写得信交给了解璇,让她帮自己把信送过去。
解璇离开后,苏渔去了树荫下找宋铮,她伸手直入主题:“祛疤生肌的药膏给我。”
宋铮搁下手里的书抬眸看她:“给解璇要的?”
“嗯。”
“怎么想着帮她要药膏了?”宋铮拉着人在身边坐下,问。
“她到底服侍过你几年,这么好看的一张脸毁了多可惜。”
“是有几分可惜。”宋铮道:“喜欢她这张脸的人不在少数。”
“你也是其中一个。”
她就是评述事实,宋铮却轻笑出声,捏着她的下巴往自个凑近了几分:“吃醋了?”
苏渔扭头不看他:“犯不上。”
他凑近,在她额上轻吻了一下:“以前是有几分喜欢她皮囊,现在不喜欢,你放心。”
“你不必跟我解释这些。”
“好,不解释。”宋铮轻笑,让人取了药膏送解璇送了过去。
又道:“喜帖我已经差人送到了朝阳公主府。”
“嗯。”苏渔轻嗯了一声,没有太大的反应。
宋铮转眸打量她:“你就不想知道秦玺看到喜帖是什么反应?”
“知道了又能如何?你就放我回去么?你抓了苏起不就是威胁我嫁给你,现在我懒得折腾认命待嫁,你又看不顺眼了?”
“倒不是不顺眼。”宋铮觉得自己就是嘴欠,好端端的提什么秦玺,他低声哄:“明日七月初七,乞巧节,带你去街上逛逛?”
“嗯。”她点头。
宋铮将人揽在身边,觉得自己有些太过在意秦玺那小子了,等他娶了苏渔,她在自己身边待的日子长了,有了孩子她自然就有了感情。
现在去计较这些做什么,徒增烦恼。
朝阳公主府。
秦玺也收到了喜帖,他没冲动去宋铮府上要人,而是先去医馆找阮软,他刚到门口时,阮软他们正好下了马车。
见着秦玺,她挑了挑眉:“三哥要出去?”
“去找你。”秦玺扬了扬手里的喜帖:“你有没有收到喜帖?”
“……”还说先瞒着他,结果宋铮喜帖也送到他手里了。
“收到了,不过这事你先别急。”阮软边进屋边道:“车夫说苏渔是去医馆找我的路上被宋铮半道劫过去的,我马上去宋铮府上看看。”
她刚说完,门房小厮便来报,说有人来送了一封信,一句话没说,放下就走了。
阮软追出去看了一眼,瞧着那人背影像解璇。
她把信拆开,是苏渔的信,说了苏起在宋铮手里,她也决定先留下来,让他们不用担心她。
阮软看完信,心里有了谱。
上次冲动行事差点惹了大祸,秦玺这次冷静多了,知道苏渔在宋铮府上暂时没危险。
“还有一个月的时间,先找到苏起把人救出来再说。”
“嗯。”秦玺点头。
阮软和祁凉先回屋,她打算去看看傅笙脸上的伤怎么样了,祁凉眸色淡淡的把人拦住,不许她去。
“让沈叁去看。”
她哭笑不得:“人沈叁也是有媳妇的人。”
祁凉挑眉,他还不知道这事。
“是陆流。”阮软笑道。
“那让十一去。”
看脸这么近的距离,反正她去就是不行。
“那让十一去。”阮软妥协。
差了十一去傅笙房间给他查了伤,又重新擦了药,阮软放了心,在心里盘算着,怎么治一治苏耀这个狗东西。
他背靠苏太后,连她爹都要让三分的人,也难怪苏耀这厮混球了。
毕竟他真犯了事,也死不了,有苏太后保他。
所以,说来说去,最关键的人物,得是苏太后,但这人,太难除了。
而且,还不知道她爹对于苏太后和远安候府是什么态度,是要留的,还是要除的,她都不清楚。
她看了眼时辰,想进宫一趟,见宋璟来着,结果还没出门,祁慕北和秦时就蹦蹦跳跳的牵着宋璟进屋。
“父皇怎么来了?”阮软有些诧异,过于巧合了哈,她刚打算进宫见他,他就来了。
“明天就是乞巧节了,孤也想去民间凑凑热闹。”
他不说她都忘了,阮软轻笑了笑:“我娘亲呢?”
“我和哥哥会搞定外祖母的。”祁慕北一脸傲娇的拍了拍胸脯。
他俩倒是鬼精鬼精,阮软失笑:“那父皇明日跟娘亲带着小北他们去街上逛逛好了,我明日还得去医馆。”
“医馆比父皇还重要?”
“听真话?”
“嗯。”
“那当然是父皇重要。”她还是有点求生欲的。
宋璟面上挂着笑意:“孤难得清闲一次,咱们明日去城外。”
依了宋璟的意思,第二日一早,朝阳公主府的马车就出了城,朝着城外一处河边的庄子驶去,马车上除了阮软和祁凉,还有三个萝卜头外,就是宋璟和阮红玥了。
一路上,宋璟都跟两孩子在玩魔方,笑的比孩子还高兴,他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除了,车厢里的女婿他不太满意之外。
他别处都好,宋璟觉得他就是强势了些,闺女容易吃亏。
约莫一个时辰后,马车才在庄子前停下,是一个倚河而建的庄园,里头事先让人打扫过了,很干净。
阮软一行人下了马车,进屋避暑,宋璟身边没带随从,显然是极其相信他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