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凡又开口:“行了,你回去吧,告诉杜启山,真想归顺,就带着长安那帮官员来接大人进城,或许能饶了他背叛大明的账,不然,攻下长安,他全家都得被斩。”
瞧着齐伦晏慌慌张张地走了,信都没掏出来,陈乾冲杨凡笑了笑:“通知何明云和姬允,两师合一处,快马加鞭,直逼长安城下,我要尽快打进长安。”
“得令”杨凡即刻传旨给何明云和姬允。原本行军不紧不慢的第一、第二师,立时撒开手脚,攻克沿途州县,直奔洋州,三天内连克佛坪、鄠县、周至,前锋已抵长安城下。
陈乾也启程离开梁州,中军紧跟至鄠县,直逼长安。鄠县可是夏家的老窝,当年夏渊驻守太原,从那里起兵反隋,一路打到长安。
大明的阳昭公主夏三娘也是在鄠县起的兵,一代巾帼英雄,为大明立下了汗马功劳。
然而,这位英勇的将领,在尚未完成天下统一的壮志时,便因病在军旅中辞世。
夏渊闻讯,匆匆结束了避暑之行,返回都城长安,并宣布罢朝三日,以深切的哀悼来表达对她的敬意。她更是被以将军的礼仪安葬,成为大明历史上唯一享此殊荣的女性。
陈乾抵达后,首先前往红娘子祠堂与将军寺进行参拜,他的到来受到了鄠县百姓和县令的热烈欢迎,他们纷纷感激地跪在路旁迎接。
陈乾作为侯爷当即宣布,为表彰此地,鄠县将享受三年的免税优惠,同时,将抽取两年的赋税用于修建一条从鄠县通往长安的一级公路,并着手建设平阳公主的陵园,以供后人瞻仰与祭奠。
这一系列举措,赢得了万民的称赞与歌颂。陈乾在鄠县的大动作引起了广泛关注,在离开鄠县前往长安的渭水河边时,他驻足远望。河的对岸便是长安城,巍峨的城墙在视线中若隐若现。
渭水河畔,众多工匠正忙碌着。陈乾传达旨意,为纪念太上皇曾在此智退突厥的英勇事迹,以及夏绩四年后领兵攻破白道、直取阴山、生擒颉利可汗的辉煌战果,决定修建渭水河大桥,并在桥两侧立碑,以镌刻太上皇的功绩与众将士的战功。
陈乾在长安城外的这番作为,迅速激起了大明臣民的共鸣,他们怀念起贞观盛世的辉煌。
那些曾投靠大人的官员们纷纷摘去乌纱帽,自缚身体来到中军帐前请罪。陈乾则一一安抚他们,勉励他们勤政爱民,并表示既往不咎。
在长安留守府中,杜启山初时仍满怀自信。他认为长安作为八水之城,坚固异常,绝非强攻所能迅速攻克的。
因此,他一面派人向云阳县的皇后报告情况,一面在长安城内广泛征召壮丁,组建军队以准备抵抗。
对于齐伦晏的报告,他并未过分惊慌。杜启山认为,历史上的改朝换代或复国之战中,后投降者往往能获得更多的利益。
让夺天下的人感到困难重重,他们才会更加重视自己。
然而,杜启山并不了解陈乾,更不了解大明军的实力。从杜如晦开始,杜家便不仅仅是文人世家,而是文孟双全。
但杜启山虽自认为有军事才能,却缺乏其祖父的睿智与洞察力。看不清形势的他,岂能不败?
杜启山绝难想到的是,陈乾所依赖的并非仅仅是一位杰出的将领,而是集体智慧的力量。每一个精妙的战略,都源于数十位幕僚的深思熟虑。
在陈乾向全体成员阐明征服四海、恢复大明法统的宏伟目标之际,晋元斌等人已然着手策划,每一步策略都经过无数次的推敲与演算。
部分计划已然悄然实施。以徐文为首的情报小队率先出动,悄然向长安城内安插人手。
在这座人口稠密的大都市中,潜入数千人并非难事,更何况还有雄厚的资金支持和错综复杂的商业网络作为掩护。
就在杜启山忙于招募民兵、组织孟装之时,长安城外巨大的投石机已开始向城内投掷巨物。然而,这些并非致命的石弹,而是满载着传单的巨大竹筐,犹如雪花般飘散的传单覆盖了长安的大街小巷。
虽然投石机无法像飞机那样将传单洒满整个长安,但城内的内应却将这些传单带至各个角落。这些传单不仅动摇了民兵的斗志,甚至连京师十六卫的将领也开始军心涣散。
长安城门虽紧闭,但城墙上守卫的士兵却显得萎靡不振。毕竟,城下是大明皇帝,是先皇的骨肉。
孟氏篡权,如今天下仍念及大明之恩。
而孟氏掌权后的所作所为——大乱后宫、宠信奸佞、横征暴敛,这些罪行都被传单揭露无遗,试问谁又愿为孟氏效命?
然而,长安的百姓仍受王道教化,对杜启山保持忠诚,城内亦有众多官员忠于皇后,因此长安城内虽然暗流涌动,但其防御仍如铁壁铜墙。
夜幕低垂,渭水河畔的第一师与第二师已然驻扎。在沈川率远征军离去后,这两支队伍又重组了特战队,实力不减当初。
此时正值初秋,秋风萧瑟中,六百名特战队员已悄然登上岸边的小船,他们身着兵服,手持折叠钢弩,蓄势待发。
此次行动由第一特战大队长温兆伦亲自指挥,一场惊心动魄的行动即将拉开帷幕。
这几年里,甘州的地盘越扩越大,各类简易工厂拔地而起,军工局的研发部门也没闲着,新武器层出不穷,军装也翻了新花样。不过这些好东西嘛,自然是先紧着特种部队来装备。
温兆伦一挥手,小船就悄无声息地滑向对岸。没过多久,他们在一片蒿草丛生的地方上了岸,六百人齐刷刷地冲向长安西边的城墙。
这时候,往日喧闹的西城却静悄悄的,三座城门紧紧关着,护城河上的吊桥高高挂起,城墙上巡逻的士兵身影不断。
不得不说,长安的防御还是挺严实的,杜启山的确有两把刷子,这也是他敢跟陈乾叫板的底气所在。
城墙上戒备森严,比平日里光有几个哨兵可热闹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