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光顺轻蔑一笑:“当侯爷有什么好?叔父都说那是个吃力不讨好的活儿。
我倒是想建个马球赛,还有足球、排球、乒乓球等等,等我把马球搞起来,其他运动也能让我来管。到时候,我要带着大明的体育队伍,征服全世界。”
“好样的,德王!我们兄弟几个就跟着你干!”朱小凡说道。
“少拍马屁,说正事,你们跟我去不去青海?”夏光顺问。
朱小凡问:“你真的要去?你叔父会同意吗?”
夏光顺不像他的哥哥们那样英俊,长相普通,可能是因为母亲出身平凡的缘故。
他不怎么引人注目,也不爱出风头,特别爱玩,对国家大事不太关心。
因此,朝中的大下官和军营里的将领几乎都忽略了他。
就连他的母亲月玲也觉得,儿子能当个地方官就很不错了。
既然侯爷让他去从事体育活动,而他也喜欢,月玲也就随他去了。
这次,面对夏光顺的决心,她显得异常坚决:“我一定要去,即使你们不帮我,我自己也会去。朝阳姐姐对我最好,我不能让她白白牺牲。”
“好!”朱小凡点头说,“讲义气,如果换作是我的姐姐,我也会拼尽全力为她报仇。我这就召集我的兄弟,与你一同前往。
慕容狄不仅是你的敌人,也是我的敌人,我一定会亲手解决他。”
楚天乐完全信任朱小凡,只是频频点头。
夏光顺接着说:“那就好,你快点召集人马,在凤州等我。我安排完事情就赶过去,我们在那里碰面。”
朱小凡和楚天乐本就不是安于现状的人,他们喜欢四处闯荡,过着不受束缚的生活。
然而,随着大明的法律越来越严格,两人早就想逃离这种束缚,去遥远的大漠生活,那里没有人会管他们。
现在有了这样的机会,他们当然不会错过,于是立刻离开了,去组织他们的队伍。
夏光顺年纪轻轻,行事有些鲁莽,他甚至还没弄清楚具体情况。
千阳来报信时,并未详细说明慕容狄的情况。
但得知对他最好的姐姐去世的消息,他感到必须采取行动,否则连饭都吃不下。
他留下了一封信,去找舅舅夏月风要钱。
夏月风对这个外甥一向大方,因为他看到了俱乐部背后潜在的巨大商机。
提到钱,夏月风更是毫不犹豫,直接给了他一枚戒指,告诉他这是印章,凭借它可以到大明商业银行的任何分行取款。
夏光顺没有推辞,收下戒指,简单打包后便离开了长安,前往凤州。两天后,他才让人将信送入宫中。
夏月玲看到信后十分震惊,急忙去找陈乾。
但陈乾又能怎么办呢?
夏光顺已经走了两天,而且没有说明具体去了哪里。
西域和青海地域广阔,根本无从找起。
陈乾只能生气地责怪孩子,一个比一个让人操心。
陈乾自己也疲惫不堪,西北的战事正处在紧要关头,他只能下令让沿途各州府帮忙寻找线索。
手握白驼城归来的报告,陈乾的表情显得格外沉重。
转眼间,朝阳离世的消息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尽管陈乾心中充满了悲痛,但他身为侯爷,国家大事众多,不容许他沉溺于个人情感。
他将内心的伤感深藏,专注于处理政务,同时抽空陪伴病中的海棠。
甘露殿内气氛压抑,尽管长安已步入初夏,但依然感到一丝寒意。
大明正值多事之秋,自入春以来,北方持续阴雨,令急于耕种的农民们忧心忡忡。若再拖延下去,今年的收成将大受影响。
寿州道传来江南水灾的消息,春雨过大导致淮河多次险情,黄河春季洪水同样猛烈。
各地上报的情况无不令人担忧。
幸好这两年大明国库充足,三省与十二部门联手启动了史上最大规模的救济行动,支援受灾区域。然而,这只是春天,秋天的挑战更为严峻。
由于连年的对外征战,军营扩张,加上大量基础设施的投资,大明的财政压力巨大。
若夏秋两季税收不足,陈乾将面临前所未有的难题。
为此,宋景多次提议,既然突厥已退,应停止北方战事,缩减军力,共度时艰。
建设跨越黄河的铁索桥是一项浩大的工程,旨在长久控制漠北地区。
东北与西北两大军区均已投入建设,但大明并无徭役制度,所需资金是一笔巨款。
在现代,这样的桥或许不算什么,但在当时的技术条件下,却是一项艰巨的任务。
缺乏高强度水泥,无法在河中打桩,只能选择全金属结构。
经过长时间的研究,陈乾与工部决定借鉴后世的斜拉桥设计,但所需的铁材量巨大。
陈乾陷入了两难,是在军事上继续投入,还是优先完成桥梁建设?
他犹豫不决,若不趁此机会消灭突厥,未来将更难对付;但若不建造此桥,即便击败突厥,大明也无法长期有效地管理这些边疆地区。
从长安至朔州,再至夏州的快速通道建成后,加上一座永久性的跨河大桥,便能打通通往阴山的道路,连接辽东与陇右,稳固西北边防。
然而,朝廷内部对此争论已久,陈乾本人也难以抉择,无法仅凭一纸诏书强制执行。
朝会结束后,陈乾感到有些疲倦,但他还是步履匆匆地赶往甘露殿。
侍女急报,夫人海棠身体状况不佳,这让他放心不下,立刻放下手中的公文,直奔甘露殿。
海棠像是陷入了深深的睡眠中,脸色苍白,宫女正准备唤醒她,陈乾轻轻摇了摇头,示意她们退下。
他静静地坐在床边,望着这位曾经坚定地选择与他共患难的妻子,心中泛起阵阵酸楚。
十六岁时,她义无反顾地随他流放,远离了家乡。
那些年,陆爽和裴行俭相继离世,没能再回长安。
海棠的兄弟们如今虽各有官职,但境况平平,甚至对她心存不满。
尽管如此,海棠从未向陈乾提起过任何要求。
她深知身为侯爷夫人,应以身作则,不让亲人势力过大,这份觉悟,令陈乾既敬又怜。